终于都解决完了......
醉芙气喘吁吁地坐在首领旁边,眼神难得有些呆滞。
这些黑衣人都弄死了,该怎么清场啊?
留着不管,势必会惊吓到这些无辜单纯的村民。
但这小身板能搞定那十几个黑衣人已经够呛了,自己搬也搬不动全部,出来已经那么久了,马家那边还要赶着回去呢。
醉芙颇为苦恼地坐在一旁。
算了算了,惊吓就惊吓吧,总不能把这条小命耗死在这里。
醉芙转过身去,将首领拖到偏僻的地方。
醉芙深邃的双眸中闪着寒光,她看了那首领一眼,用手一把扯下他脸上的黑布。
那是一张普通人的面孔,唯一异于常人的是脸上那道从眼下横贯到嘴角的狰狞疤痕。
是个狠角色啊!
醉芙用力捏着首领的双颊,他嘴巴微张,醉芙将黑布揉成一团直接塞进他嘴里。
醉芙拍了拍他脸,没反应。
说时迟那时快,白刀子一下子就扎进首领大腿里。
嗯!
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首领瞬间痛醒了过来。
面对着眼前这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首领的脸上疑惑和震惊的神色不断交换着。
醉芙冷冷地瞧了瞧他两眼,拔出大腿上扎着的刀子,用沾满鲜血的刀刃拍了拍首领的脸。
“别吵,再吵我继续扎。”
首领急忙点点头。
醉芙一只手捏住他嘴。
“试一次?”
话音一落,首领还没反应过来。
刀子又稳稳地扎进了大腿的同一个口子,首领神色一紧,硬是忍住了不出声。
“很好。”
醉芙将首领嘴里的东西拔了出来,“你们是谁?”
首领被这面前小女孩的作风惊到了,以至于醉芙问他话时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嗯?”
醉芙有些不耐烦的看着他。
“我们是血寒宫的人,你要是敢动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闻言,醉芙讽刺一笑,道:“你兄弟都死了,再多也不多你一条命。”
首领神色惊慌。
面前这小女孩不像说假的,看她那下手干净利落的模样......
首领头皮发麻,咽了一下口水。
“你们来杀谁?”
醉芙想确认清楚。
首领一声不吭。
看他那嘴硬的模样,醉芙直接扎了一刀在他快靠近命丨根丨子地方。
“啊!!!疯子!!!”
首领忍不住疼痛喊了出来。
“聒噪。”
醉芙持刀准备往命丨根丨子下手时,首领连忙把话吐了出来。
“是北家的孽种!姑奶奶别激动!别激动!”
醉芙双眉一蹙,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杀我?为什么?”
“你就是?”
那首领赶紧出声,“我也不清楚具体原因,只是接到的命令要杀掉你。”
“上次我腹部那刀也是你们下的手?”
“腹部那刀?不、不是,今晚我们刚接到命令......”
“谁派你们来的?”
“姑奶奶,这可真不能说啊!”
“真不说?”
“姑奶奶,我要说了我一家子的命就要交代出去了啊!”
醉芙将刀刃怼住他的命丨根丨子。
“别别别!!”
“秦家?”
醉芙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有什么人和北醉芙结怨的,想来想去只有秦冉儿的身份和北醉芙有过交集。
首领摇摇头。
奇怪......
北文亭任闻风使一职,虽说身处高位,但做事谨慎,一生也未曾听说和达官贵人结怨,既然不是官家臣子,难道是?
“皇宫那边?”
原本首领还想着醉芙问不到,醉芙这么一问,他错愕地哑了哑口,等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后赶紧低下头。
看那首领慌乱的神情,醉芙意会了。
“皇宫那边的谁?”
醉芙一把抓住黑衣人的衣领问道,这可不是点头摇头能回答的问题。
“是......”
还没说出口来,首领突然脸色发紫,口里不断吐出黑血来。
“是皇......皇......”
瞬间首领就断气了。
皇上?皇子?皇妃?还是什么?
醉芙一头雾水,思绪乱成一团。
看着那黑衣人首领死透的模样,看来这背后的主也没打算留他们活口,早早就下了药给他们。
幸好刚才也问了一点东西,起码知道对手在皇宫那边。
首领说是今晚才领的任务......
醉芙也不管首领是不是刚死,直接伸手进去他衣襟里面掏了几下,终于掏到了。
一把抽出来,是厚厚一叠的银票,每张五百两白银,有二十张,一共是一万两白银。
啧啧啧,一个痴儿竟值得出如此高的价格?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醉芙数好了银票就全部塞进自己的衣服里。
她从来就不标榜自己是什么不愁吃穿的圣人。
这个世界,即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只要有钱,就什么路都好走!
反正不义之财不拿白不拿。
醉芙了结这么一摊事,拖着一身的疲惫和伤痛准备回马家时,脚刚踏出第一步,背后就传来了一声轻笑。
“嘻嘻。”
“什么人!”
醉芙手持匕首,后背一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时候可别来什么变故啊,自己的幻力已经耗尽了,没有十天八天都恢复不来,身体也已经负荷到一个极限了!
醉芙四处张望,但是笑声感觉像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一样,完全定位不了。
“小女娃,看这里......”
浑厚的声音一出,醉芙拧过身子。
只见一位银发长眉白须,衣衫褴褛的老者坐在院子里的柴堆上。
那旁边还放着一把挡雪的破伞,这伞......能不能挡得了雪再说。
他手执一壶酒正往自己嘴里灌去,整个人醉醺醺的。
寒风一刮,浓重的烈酒味熏得醉芙呛了两下。
醉芙看着那老者破的能露出至少三个脚趾头的破鞋,神色警惕。
“阁下何人?”
“哎呦,这会儿又冷冰冰的模样啦,刚才是谁扎人家命丨根丨子扎的那么欢快的?还掏死人钱,这世道真是堕落,连个小女娃都学坏了!”
那老者醉醺醺摇头晃脑对着醉芙一通乱说。
“......”
“别举着那刀了,看你那模样也没啥力气了,老头又不是什么坏人,得了得了放下吧!”
醉芙不为所动,手心不断冒汗。
这场景太诡异了,不得不防。
“哎呀,你这小女娃,怎么就不听呢,是不是怕我是陌生人会伤你啊?老头我这就收你为徒,怎么样,乖徒儿不怕了吧!”
说完,那醉老头手一挥,醉芙手上的刀子瞬间就飞了出去,稳稳扎在了雪地上。
醉芙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老头瞬移到她面前。
“小女娃真不乖......”一个手刀就下来。
醉芙在昏迷过去时,心里爆了一句粗口。
老头把醉芙这个小身板打横抱在胸前,看着一院子黑衣人的惨状,看了看手里抱着的醉芙,又看了看魏二郎家的房门。
“算了算了,他们应该不会被吓到的,我手里可是抱着我的宝贝徒弟,可没手去收拾了!”
说完,一跃往院子外飞了出去......
......
寅时,野外寒风像个疯子一样在胡乱地横冲直撞。
醉芙整个人觉得一时火热又一时冰冷。
长而微卷的睫毛微微在抖动,眼皮似乎被疲倦牢牢粘黏在一起,需要花上好些功夫才能努力撑开。
那过度劳累而愈发惨白的嘴唇,毫无生气地摆设在蜡黄的脸庞上。
“呃......”看书喇
在那两片灰白的嘴唇中间,一声微弱的呻|吟声溢了出来,像断线的风筝,随风缥缈抓不住。
“咦!小女娃要醒了?”
将醉芙掳走的醉老头有些惊奇地说了句,“看来这法子还是行的通,继续!”
只见醉老头站在醉芙身后,屏气凝神,浑身笼罩在金色灵力光芒中。
那长满老茧的双掌一合一搓,紧贴在醉芙的后背。
一柱香时间过去。
“噗......”
泡在瓮中的人吐了一口黑红的浊血出来。
血沿着女子下巴不断滴落,融入正在沸腾的黑棕色药水里。
片刻,醉芙双眼缓缓睁开,整个人又热又冷的感觉更加明显了。
见到醉芙醒了过来,醉老头急冲冲地从她背后绕到她面前来。
在醉老头转身时,一道银红色接近透明的凤凰图腾在醉芙光洁的后背再次微微浮现,但很快悄无声息地隐了下去。
“乖徒儿......”
醉老头嬉皮笑脸地荡到醉芙面前喊道。
“停、停、停,别那么喊的那么亲。”
醉芙身体虽然刚醒,但是意识已经很清醒了,一脸戒备。
“刚救醒你,徒儿你就这副模样对我吗?啊!老夫好伤心!”看书溂
醉老头做出一副西子捧心肝肠寸断的模样。
“......”
“乖徒儿......”
“我不是。”
“你怎么就不是我徒儿啦,刚才不是你跟我走时不是答应了吗?”
“我没答应,而且我不是跟你走的,我是被你掳走的。”
“我不管我不管!你就是我徒儿,老头我几十年来都没有收过徒,难得找到一个合心意的!”
“老前辈......”
“我刚才花了一堆名贵药材还有灵力来救你!我就是你救命恩人,你必须当我的徒儿来报这个大恩!”
“......”
“你这小女娃真是的!杀人就杀人,还弄得自己耗尽了元神,要不是老头我在场你还不知道怎么死!差点我就没有徒弟了!还有,我刚才用灵力探了一下你丹田,你身体好像有股和灵力完全不同的力量?”
“老前辈......”
醉芙听着醉老头一直在自言自语,有些无奈地抚额。
一抬手,暴露在外的手臂上冒起一大片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