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楚云飞从屋里走了出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冷不淡的味道说道:“跟我来吧。”
说完,他转身朝着新月堂走去。苏瑾俞连忙跟在楚云飞的身后,走进了新月堂的大门。
他们穿过一块破旧的布帘,来到了后院。直到这时,苏瑾俞才惊讶地发现,新月堂从外面看起来虽然破旧,但里面却是别有洞天。这里竟然隐藏着一个极其豪华的院子,不仅有涓涓细流环绕的假山湖泊,还有一座别致的乘凉亭。
楚云飞带着苏瑾俞来到了陶然所在的房间门口,轻轻推开门。屋子里面摆放着一个精致的屏风,透过屏风的缝隙,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屏风背后,陶然正慵懒地斜靠在一张舒适的座椅上。苏瑾俞走进屋子后,目光立刻被屏风上透露出的人影吸引住了。
“师姐,苏少爷来了。”楚云飞恭敬地向陶然汇报着。
陶然轻轻地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然后挥手示意楚云飞先出去。
随着楚云飞退出房间并关上房门,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苏瑾俞和陶然两个人了。
苏瑾俞没想到这个新月堂的医生竟然如此神秘,不仅用屏风遮挡,而且说话方式也让他感到不舒服。尽管觉得自己受到了屈辱,但他并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于是,他强忍着情绪,恭敬地向对方介绍自己:“严医生,我是苏家来的,名叫苏瑾俞。”
听到声音,陶然语气平静地回应:“听说苏少爷非要见我,不知道有何贵干呢?”
苏瑾俞直接说明了来意:“我之前曾派人给严医生送过一张请柬,希望您能参加我们家举办的晚宴,但后来得知您已经拒绝了。”
陶然语气平淡地回答道:“我新月堂从来都不适合参加这种晚宴,只能辜负苏少爷的一片好意了。”
苏瑾俞并不想轻易放弃,继续恳切地请求:“听说严医生之前也曾为我苏氏集团的苏总治疗过,新月堂与苏家也算有些交情,如果您愿意出席这次晚宴,我可以出高价邀请。”
陶然听后,不禁露出一丝笑意,好奇地问道:“哦?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参加晚宴不仅不需要送礼物,反而还有钱拿啊!”
苏瑾俞言词恳切:“我有不得不的让严医生出席的原因。“
陶然漫不经心地问:“那我就好奇了,苏少爷到底有什么原因,非要让我一个医生出席您的订婚晚宴呢?”
“如果我告诉你原因,能否答应我的请求?”苏瑾俞靠近屏风,试探地问。
陶然沉默片刻,缓缓说道:“苏少爷,您认为您有资格跟我讲条件吗”
苏瑾俞心急如焚,但他仍保持镇定,“我相信严医生一定有自己的原则,但这件事关系到我和我妹妹的性命,还望严医生高抬贵手。”
陶然心中一惊,“此话怎讲?”
“不瞒严医生,并非是我让您出席,而是有人想要您出席,若是请不来您,我和妹妹恐怕都难逃一死,所以我才来恳请严医生出手相助。”苏瑾俞语气诚恳地说。
陶然冷笑一声:“我如何信你?”
苏瑾俞连忙说道:“我知道空口白话很难让人信服,但我说的都是实话。只要您愿意出席晚宴,就能知道一切真相。我以苏氏集团的利益想您担保,绝不会让您在晚宴有任何闪失。”
陶然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之中。她仔细琢磨着苏瑾俞的话,觉得他言辞恳切,不似作伪。而根据苏瑾俞所说,他的背后似乎确实有人。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呢?看起来,那个人应该并不好惹,否则苏瑾俞又何须亲自来寻找自己?
也许前往晚宴,能够弄清楚这一切的真相。
想到此处,陶然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她开口问苏瑾俞道:“苏总是否知晓月城的王家?”
听到这句话,苏瑾俞不禁微微一愣。因为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人——那位。那位让他邀请新月堂的严医生出席晚宴,还特别叮嘱一定要将王家的继承人一同请来。
难道严医生与那位之间先前就认识?想到这里,苏瑾俞回答道:“不瞒严医生,王家,也在此次宴请的名单中。因为我的弟弟苏瑾时所负责的珠宝生意与王家有所往来。”
陶然听闻此言,便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毕竟她总不能直接询问苏瑾俞,是不是他背后的那位人物特意让他邀请王家大小姐和新月堂的严医生前来。
然而,这一切真的仅仅只是巧合吗?
陶然并没有答应苏瑾俞的请求,而是提醒道:“苏总既然知道我曾与苏总裁有过交情,为何不让苏总裁出面邀请?”
苏瑾俞心里一惊,他没想到新月堂竟然这么大的脸面,难道是自己不配邀请她吗?“我堂兄事务繁忙,凡事也不能亲力亲为......”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陶然打断了。
陶然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她说:“苏总,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原本以为苏家上下都是团结一致、共同对外的,但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您背后的人,显然不是苏总裁。如果有一天事情败露,您想过该如何收场吗?”
陶然深知家族内部的团结和一致性对于企业的稳定发展至关重要。尽管苏瑾俞可能有着自己的打算和计划,但这种分裂的行为只会给苏家带来更多的麻烦和风险。
她已经提醒过苏瑾俞了,如果苏瑾俞仍然固执己见,不听劝告,那么她也无能为力。
毕竟,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苏瑾俞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也装不下去了,语气有些激烈:“严医生有点越界了,这是我苏家的家事。”
陶然轻笑一声,语气淡淡:“那是自然。”
苏瑾俞见自己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倒是有些摸不准了,他只好开口询问道:“那请问,严医生能否出席?”
陶然没有说不去,也没有说去,只是说:“苏总先回去吧,晚宴毕竟是苏总的订婚宴,总要体面一些才好。”
苏瑾俞被下了逐客令,反复回想起陶然的这番话,直到晚宴后,他才理解到,陶然这番话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