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厘后知后觉地想了起来,甘昼月之前好像提过一句,她新找了一个甜品屋的兼职。
华国直播间里的观众再次震惊。
[!!!!!]
[这一连串操作,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奈何没文化!一句牛逼走天下!]
[讲真,这几步都太凶险了,咱们的天选者但凡忽略任何一个地方,就中了诡异的奸计!]
[时厘预判了诡异的预判,一步都没有错!]
[华国出了个高智商天才爱豆!]
[八嘎亚路!这才刚开始,你们华国人高兴得还太早了!不就是仗着对这个怪谈的背景很了解吗?等离开了这个怪谈,你们就完蛋了!]
[哎呀呀,我以为谁呢?原来是鬼子的阴兵啊……至少我们有机会通关这个怪谈,你们先祈祷别让怪谈降临自己那鼻屎大的地方吧!]
那些忍不住冒头评论的樱花国网友,差点没被华国网友阴阳怪气的功力气歪鼻子。
甘昼月还没有醒来。
不过她的身高体重都是寝室里最袖珍的。
如果换做是大高个儿裴望星躺在这里。
时厘估摸着自己就得断舍离了。
时厘把甘昼月的两条胳膊搭在肩上,双腿微屈稍微用力把她背起来,另一只手提蛋糕。
回到负一层。
时厘敲响了练习室的门。
“谁?”里面传出戒备的询问。
“我。”
对了几个暗号,门悄悄揭开一条缝。
时厘迅速钻进去。
春奈迎上来,小猫眼儿扑闪扑闪:“厘姐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差点儿就去找你了!”
她说完,才注意到时厘背上生死不知的甘昼月,吓了大跳:“我滴个乖乖,这怎么了?”
时厘摆了摆手,歇了会儿才解释情况。
凶险的经历听得两人心惊肉跳,后怕不已。
还好下去的人是八百个心眼子的时厘。
这要是换做她俩……很可能都回不来了!
时厘也从二人口中得知,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那个假扮“裴望星”的诡异果然去而复返。
这次,它伪装成了时厘。
两人已经熟练掌握甄别的要领,迅速识破。
骗人不成,走廊上的诡异开始愤怒地撞门。
它这次的力气明显更大了,撞得门锁明显松动,要不是她们死死抵住,差点就成功破门了。
几分钟后。
甘昼月悠悠转醒。
原来,甘昼月兼职的甜品屋离公司太远,没办法在全球播报到怪谈降临的十分钟赶回来。
怪谈降临后。
甜品屋里的蛋糕飞快地腐烂。
老板娘和店员的神色迅速变得僵硬死白,脑袋齐刷刷转向甘昼月,一摇一晃朝她走来。
甘昼月躲进女更衣室,锁上门。
过了很久。
外面嘈杂的声音终于安静下来,甘昼月才转身想拿包里的手机给她们打电话,却发现老板娘的整张人皮就挂在衣钩上,正阴惨惨冲她笑。
不知道这样盯了她多久。
再后来,甘昼月就失去了意识。
死里逃生,她脸上写满了惧怕,那张苍白的脸狼狈却不失美丽,更显得楚楚可怜。
大家都清楚她什么德行。
都没空欣赏她故作娇弱的姿态。
时厘:“时间快到了,快切蛋糕吧。”
她打开蛋糕盒。
盒子的背面贴着一张便利贴。
【蛋糕食用须知】
一、蛋糕只对具有纪念意义的当日有效。
二、插上代表各自成员的纪念蜡烛,当蜡烛的火光变成白色时,闭眼许愿后吹灭蜡烛。
注意,中途无论听到任何动静都请勿睁眼!
三、最后,将蛋糕均匀切分,但不要食用。
?
蛋糕食用须知。
却又不让她们食用?
所以到底是谁在吃蛋糕呢?
时间有限,时厘也来不及细想了。
她们用最快的速度拆开盒身的包装丝带。
蛋糕不大,六寸,做了加高。
通体是白色,但不是奶油质感的白,而是植物奶油的死白,颗粒粗糙,仿佛掺入了石膏。
蛋糕的中央用血红色的果酱写着——
2025年4月4日……忌日快乐!
艳红的果酱浸染了奶油,配合着阴森昏暗的练习室环境,让人想到了凶案现场,毫无食欲。
“还能再阴间点吗?”
春奈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所有人深以为然。
看到蛋糕店附赠的生日蜡烛。
几人再次沉默。
包装袋上写着生日蜡烛,但有没有人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蜡烛这么像等比缩小的她们?
小号蜡像栩栩如生,每个人的特征都精细地刻画出来,只是都没有眼睛,眼底漆黑空洞。
头顶还有一小节蜡烛引线。
“我错了。”春奈面无表情,“这个鬼地方是没有最阴间,只有更阴间!”
裴望星满脸脏话.zip。
甘昼月的表情管理也差点儿破功。
时厘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眼底写上了欢愉:“总感觉会发生一些了不得的事情呢~”
如此精致灵动的蜡烛。
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制作出来的。
其他人偷偷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才各自拿起蜡烛,在蛋糕的几个角落插好。
毕竟亲手把自己点燃,也是需要勇气的。
“打火机。”时厘看向甘昼月。
“啊?我没有啊,我又不抽烟。”甘昼月满脸无辜地摊开手,在镜头前维持自己的人设。
“得了吧。”裴望星翻了个白眼,直接从她衣兜摸出盒烟,一盒火柴,“这是什么?”
甘昼月恨得咬牙,仍强撑着狡辩。
“店里蚊子多,用来点蚊香……”
火柴盒里还剩下一半。
摸出一根擦亮,点燃了蜡烛。
人形蜡烛释放出橘红温暖的火光,所有人没有再交流,盘腿安静地围坐在蛋糕周围。
头顶被火焰融化,烛泪往下啪嗒滴落。
这一瞬间。
四人莫名生出了一个念头。
仿佛她们就是这支无法挣扎的蜡烛,被迫燃烧生命,来庆贺这个愚弄世人的死亡游戏。
“嘶、嘶嘶……”
烛火忽然剧烈摇晃起来,火苗愈来愈小,几乎快要消失不见时,又“噌”的一下腾高。
火焰……变成了阴冷的惨白!
四人赶紧闭眼。
视力被剥夺,听力就变得格外敏感。
嘶嘶燃烧的火苗,啪嗒啪嗒的融蜡……
与此同时。
贴着时厘的耳廓,
响起了一道充满蛊惑的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