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运动会】规则第六条。
【若参赛选手对裁判,比赛成绩和排名存有异议,请在赛后一小时内向委员会提交报告。】
委员会,让她想到了另一个委员会。
第二次世界动荡时期,那个奉行人种进化的党派会采取强硬手段驱赶某一族群进入隔离区,隔离区中的一部分人又被强行送进集中营。
而在这种背景下成立的社区委员会,专门为那些隔离区生活的居民提供基本的社会服务。
与此同时,社区委员会还要负责和汉斯当局保持联络,在这里执行各种命令和法规。
委员们会尽量帮助居民在拥挤脏乱的生存条件下得到稍好一些的生活,也会冒着巨大风险,暗中向居民运送食物、武器、药品和书籍。
委员会小心地维持着双方的平衡。
其中许多委员因为拒绝执行驱赶老人小孩的残酷指令而遭到杀害,替换成了汉斯人。
回想那段时期,再看到规则里的委员会,时厘联想到了白大褂,对方肯定是诡异,却能制造出消除污染的药剂,这本身就很古怪。
能研制出这样的药水,还是低感知诡异?
白大褂当时第一时间察觉到屋内的物品被挪动过,走向帘子后检查,究竟是真的没发现藏在床底的裴望星,还是装作没看到?
那瓶红色药水,也像是对方故意留下。
打歌副本里,时厘曾目睹过一个声称“回收钥匙”的神秘势力……白大褂会是其他势力的人吗?
时厘专门叫上比安卡。
她在饮水机旁边取走一沓白色餐巾纸,将其中一半递给了比安卡之后,自己拿起其中一张。
沿着对角折叠之后,系在手臂上。
比安卡满眼迷茫,手上已经依葫芦画瓢照做了起来,系好后才问道:“我们这是在做什么?”
“表达我们的友善。”
【偶像运动会】规则第十条。
【近期有不少传闻说偶像运动会是业内相亲大会,这是不实言论,请勿相信。
请各位艺人把握好社交距离,白色餐巾纸是友善的,不要接受任何红色餐巾纸。】
比安卡恍然:“原来是这个意思……”
在西方国家,每当社会陷入动荡、冲突或者起义时,民众们经常会把白色手帕绑扎在臂膀上,代表自己支持和平,不要伤害自己。
白色餐巾纸是友善的。
这条规则在那些囚犯身上同样适用。
它们也渴望和平。
她们一同进入昨日遇见小女孩的厕所。
两人各进入一个隔间。
按下冲水,水声正常。
比安卡使用了自己的天赋,时间在安静中缓慢流逝,不多时,两人又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
这次敲响的依然是比安卡的门。
“有人在吗?可以借我一张餐巾纸吗?”
时厘打开门,一个皮肤苍白的外国小女孩站在门外,她的衣服红得像在鲜血里泡过。
时厘从口袋里摸索出一张白色餐巾纸。
“给你,小朋友。”
红衣小女孩看到她胳膊上的白色餐巾纸,微微一愣,收敛起脸上那令人胆寒的笑容。
“谢谢姐姐。”
时厘转头打量周围的环境,一侧是破败灰暗的墙壁,正是比安卡之前离开的方向。
而另一侧漆黑无光,什么也看不见。
她最多停留十五分钟,此刻的时空状态也不稳定,说不定什么时候又回到收容所时期了。
比安卡和她分开,她的任务已经完成。
时厘独自进入黑暗,四周静谧无声。
在这个副本里,两个时期的白昼和黑夜完全颠倒,晚上才是集中营的工作时间。
而现在还是集中营的夜晚。
这一路上都没看到半个活动的人影。
时厘停下了脚步,她已经走到这条通道的尽头,摸索着走上前,打起手机电筒光照过去。
入眼是“健康保障室”。
不对。
她记得这里不是第四通道。
时厘使劲揉了揉双眼,电筒光再扫过去时,上面书写的内容已经变成了“医药试验室”。
这是那些死亡医师做实验的地方。
门内一片死寂,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时厘马上后退,小命要紧。
这里的路况错综复杂,时厘只能根据自己进来前的位置,在脑海里大致勾勒四号通道的方向。
好几次都遇到分岔路。
华国观众看不清时厘选择的方位,只能看到不断移来移去的手电筒光,他们也跟着提心吊胆,生怕光束晃过的地方出现一张死白的人脸。
时厘找到四号通道的尽头。
门牌上醒目的“委员会”三个字。
【健康保障室位于四号通道尽头,如果在其他通道内见到,请勿进入并及时告知工作人员。
健康保障室有且只有一位医生。
医生不是长头发,也没有穿白大褂。】
委员会和健康保障室重合,难怪白大褂也会在这里出现,但不是以医生的身份,而是委员。
其他通道里看到的健康保障室,很可能是她们无意中进入了另一时期,见到的医药试验室。
请勿进入,一旦进入就会成为实验活体。
及时返回告知工作人员,能尽量避开巡逻的看守者,但也会因此而错过“委员会”。
【游泳规则】第五条。
【游泳比赛结束后,立即前往卫生间做好全身、口腔、耳朵等部位清洁。
并前往健康保障室领取红色药水,每只眼睛至少滴入三滴。记得,是红色。】
这条规则里提到的领取地点没错。
健康保障室就坐落在委员会之上。
只是真正的健康保障室可没有红色药水。
一缕微弱的灯光从窄窄的门缝里倾泻出来,像黑暗里挣扎求生着想寻求的一抹光亮。
抬起手,敲了敲门。
“请进。”屋内传出来一道平静的声音。
时厘推开门走了进去。
办公桌后坐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长发低垂扎在脑后,整个人散发出专业且严谨的气质。
对于时厘的突然造访,对方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那张素净的脸上从容淡定,好像早就预料到时厘会在此时出现在这里一样。
“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