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州县城南
此地是颍州县最为繁华的地方,城内最为奢华的酒楼商铺皆坐落于此。
街道两旁尽是沿街叫卖的商贩,冒着腾腾热气的吃食。
偶尔还可以看到江湖卖艺杂耍。
引得不少路人驻足围观,不时阵阵喝彩!
城南隅角有一座宽阔宏大的院落。
白墙青瓦古色古香!
大门上方牌匾,印刻着两个鎏金大字——叶府。
门口置放着两个硕大的石狮子,也彰显着府邸主人的不凡之处。
谈及叶府颍州县的百姓,无不对其竖起大拇指。
盖因这叶府老爷叶重山,不仅是颍州县商贾的首富。
更有一副菩萨心肠,为人乐善好施。
每年都会拿出不少银子,捐赠县里贫困的老百姓。
若逢大灾之年,也会在县里开设粥棚,接济受灾百姓。
在颍州县声名甚好!
此刻叶府一处院落中,一位十一二岁的少年。
正手持长剑,一式一式演练着一套剑法。
长剑挥动,阵阵破空之声传来。
剑招如行云流水,挥洒自如!毫无半分匠气。
随着最后一招白虹贯日顺势使出。
少年纵身一跃,长剑横扫。
剑势排空而起,强劲至极!
附近的花草尽被横腰斩断!
见此少年俊秀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
他随手挽了个剑花。
“铿…!”
长剑回鞘。
这时,一位满脸富态的中年男子连忙走了过来。
“云儿你这剑法简直已经练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实难再有精进。”
“听爹爹一句劝,咱以后好好读书!”
“日后和你爷爷一般,考取功名。”
“入朝为官。何其风光!”
“总好过江湖上那些刀光剑影。”
听到“读书考取功名”这几个字。
少年俊秀的脸上,露出无精打采的神色。
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叶流云日后是要闯荡江湖,成为一代大侠的人!”
“才不愿去考取那什么功名,入朝做什么官!”
“你…!”
听到这话,中年人被气得说不出话。
待心情稍作平复,继续说道:
“云儿你可是咱们老叶家独苗啊!你娘走得早。”
“我叶重山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以后闯荡江湖。”
“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向你娘交代!”
叶重山的眼中勉强挤出一滴眼泪。
“你若实在不愿考取功名,那就安安稳稳地待在家里。”
“咱家也算是富贵人家。吃穿不愁。”
“到时候爹再帮你寻一门好亲事,早日成亲。”
“然后生个大胖小子,也算是为咱老叶家延续香火。”
叶重山满是无奈。
他在颍州县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家财万贯。又加上乐善好施为人仗义。
就连县里的各大帮派也得给他几分薄面。
而且他父亲当年也是朝廷官员,还曾担任过颍州县令。
虽然已驾鹤西去,但在这地方仍有几分影响力。
哪怕是县府衙门,不少官员也与他交好。
然而近年来却有一事,每每想起都令他头痛欲裂。
那便是自己的独子叶流云不喜读书,整日只想着练功习武。
盼望着有朝一日能闯荡江湖,成为一代大侠。
这可把身为父亲的叶重山急得长吁短叹,头发花白。
他妻子早逝,两人感情深厚。
所以叶重山并未再娶。
就这样独自将孩子抚养长大。
想着他哪怕不去考取功名,就在颍州县做一个富家子弟,叶重山也能欣然接受!
没想到…!
叶流云见父亲神色变幻不定,连忙开口道:
“老爹,你放心!”
“孩儿日后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堂。”
“届时你走到哪里,只需要说你是叶流云的爹。”
“别人都会卖你几分面子,那才是威风!”
“去你的就凭你还闯荡江湖。”
叶重山脸色一沉,伸手便要揍叶流云,却被他侧身躲过。
叶重山只得继续劝道:
“云儿,江湖刀光剑影,动辄便取人性命。”
“况且你如今只是四品武者,江湖上像你这种境界的武者比比皆是。”
“咱家乃是书香世家,又不是武林门派。”
“就连你现在修炼的白云剑法,还是我拿银子买回来的。”
“但是高深的武学乃是各大武林门派的立命之本。千金不卖!”
“到时候爹去哪里,给你找那些神功秘籍?”
听到这话,叶流云低垂着脑袋,脸上浮现一抹惆怅。
颍州县太小了!
别说武林门派,连武馆都没有几家。
而且传授的武功,能够修炼到三品境界便已是各大武馆的嫡传弟子方可练习。
叶流云扭头看向桌上的长剑。
“老爹,既然咱们颍州县没有武林门派,那孩儿就去那五岳剑派拜师。”
“或者直接去道门!”
“连那酒楼里面的说书先生都讲过,道门掌教乃是传说中的先天高手。”
“如果我能拜入道门,那定能学到真本事!”
“再不济就去华山派、嵩山派、崆峒派等武林门派。”
“到时候孩儿怎么也能练出个一品境界来。”
“再到江湖上闯出一个响当当的名头,那多威风!”
“你…!”
“臭小子,你要气死我吗!”
“咱老叶家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不孝的儿子?”
叶重山再忍不住大声吼道。
他顺势扬起手掌,重重地打在叶流云身上。
“臭小子父母在不远游。”
“天天想着往外跑,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叶流云见到这般情形,没有丝毫害怕。
从他习武练剑以来,像这样的情形已见过太多。
侧身一闪躲过老爹再次打向他的手掌。
“嗖”
他迅速出了家门,看到老爹没有追出来。
叶流云暗自松了口气。
“算了,还是先去外面躲一躲。”
“否则现在回去肯定免不了一顿责骂!”
想到这里,叶流云朝城外走去。
每次叶重山因为习武的事揍他时。
他都会出城躲一躲,等老爹气消了再回去。
只是正当叶流云叼着狗尾巴草,在城外漫无目的走着时。
突然前方一个浑身是血的黑衣汉子,从远处疾驰而来。
从怀中取出一封染着血渍的信笺,强行塞到他手中。
断断续续地交代了一番,便倒在地上,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