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一人吃了两颗鹌鹑蛋,乔菁菁又教林氏辨认三七。
可惜下载的彩色图片没法拿出来,常见的药草遍地都是,稀有药草也有,只能自己先学会,再教林氏了。
两人又合计了分家计划,准备第一批药草能卖到钱了就实施。
否则以那老两口的惯性,是不会给大房留什么东西的,也有可能乔万军都会和他们分开过,那到时娘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乔万军没有见到自己亲娘,内心惶恐不安。
他知道娘这是真伤心了,以自己有限的脑容量想了很久也不明白二弟家为什么会这样。
娘这么疼他们,还有什么不满的,背后这么骂娘。
他很想安慰几句或者做点什么让娘高兴,只是还没等他想出办法,
爹娘就直接叫他们开会,宣布了分家的决定。
乔菁菁和林氏得知消息后哭笑不得,白天还在商量计划呢,没想到乔时朗这么一闹歪打正着了。
这让两人又高兴又觉得没劲。想了那么多计划,费了那么多脑细胞,结果一个也没用上,人家略过过程直接给结果了,就…挺好的。
不过林氏很高兴,主动分家和被迫分家是有区别的。
他们主动提,就失了先机。
爹娘主动提,那分到手的田地银两会相对好一些,或者说会相对公平些。
时间往前拉,再说回徐氏。
徐氏闺名徐有珍,在家做姑娘时,前头几个都是哥哥,对这个妹子很是骄纵。
嫁到老乔家,一连生了三个儿子,算是地位稳了,加上乔正国寡言少语,大部分事情都依着徐氏。
儿子们也孝顺,婆母又走的早,可以说这些年徐氏的生活可谓是顺风顺水。
今天在大孙子这里栽个大跟头,面子里子都没了,让她无论如何也过不去这道坎。
乔正国回来后,她坐起来靠着墙,商量着怎么处理。
“老头子,我这大半辈子无论是在娘家还是你老乔家,没人让我受委屈。没想到临老了被我一直捧着的孙子在我心口上扎一刀。我这心呐难受哇。”
她抬起手腕用袖子擦拭眼角继续道:
“大房对我有怨言我知道,可我着实没想过老二两口子会对我如此怨怼。我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哪里有问题。唉,孩子们大了,干脆就分开吧。
免得过来过去过成仇。眼下咱俩还有一把子力气,拾掇田地填饱肚子不在话下。我是真怕将来动不了了几个孩子谁都指望不上。”
乔正国蹲在卧室门口,端着烟袋锅吸着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脸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只有那一点猩红的烟草随着他的呼吸一明一暗地闪烁着,像是一只孤独的萤火虫。
房间里弥漫着呛人的烟味和压抑的气氛,仿佛一切都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
须臾,他在墙上敲了敲烟袋,惜字如金道:“听你的。”
徐氏不意外他的反应。村里人都道她过的好,男人什么都听她的。
其实她也是没办法。男人除了干活,什么也不会安排,里里外外都是自己操持。
有道是管家三年猫狗都嫌,管的多了心力交瘁。偏偏自己不能对外人诉苦,那些人只会误会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
“家里现在有良田11亩,旱地3亩,银子90两,铜板189个。鸡20只,存粮100斤。我打算留下村东头小拢坎上那2亩良田,银子留30两,鸡5只,存粮留40斤。
余下的三房平分。屋子就不分配了,维持原样。将来谁愿意给我们俩养老,我们名下的财产也归那一房,你看如何?”
乔正国用个细竹篾摆弄着烟草,又吸了一口烟嘴,确定烟草着了后深沉地回道:“听你的。”
徐氏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自己都多余问。大事小情从来不操心,得罪人的事情都是自己冲在前头。
“其他个零碎东西晚上喊他们再定。既然决定分家,那就把族长喊来吧。再让老大打点酒去一趟里正家里,请里正再跑一趟衙门将文书烙了印。明儿就把这事定下来。”
“好。”
徐氏:“。。。。”
晚上,所有人都被叫到堂屋。乔时朗抽抽噎噎的手还摸着屁股。乔万石下午知道了事情经过,向来疼儿子的他狠狠给揍了一顿。
被偏爱的人终于知道慌了。
他可怜巴巴地望着阿奶,那目光里充满了乞求与期盼,希望能够得到她的原谅。
他渴望阿奶还能像以前一样,温柔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然后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
然而,这一次,阿奶并没有这样做。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默默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徐氏看了看他撇过头不说话,也伸手阻止了乔老二开口。见人都到齐了,开口道:
“你们都知道了为什么叫你们来。其他不必多说,只是商量下东西划分。我和你们爹商量过了,我们老两口留2亩地、30两银子、5只鸡、40斤存粮。剩下的你们均分。
房子还按目前的分配不改了,至于你们拿了银子后要不要再起房子我们也不过问,自己小家商量好就行。
我们老了,腿脚不如你们年轻,那2亩地我做主要了村东头小拢坎的。其他锅碗瓢盆、锄头镰刀这些,有多的就分掉,不多的就轮流用,或是自己掏银钱买。
总之,往后大家凡事靠自己,挣多挣少都是自己的。每年每家给我们老两口1两银子加50斤粮食的孝敬。你们有意见吗?”
乔老二早就着急了,“娘,您这是干嘛呀。时朗有错我已经打过骂过了,您老消消气。千万别和他计较。
他还小,根本不知道那几句话的真正含义,不知道打哪儿听来的就胡乱用上了。
是儿子没教育好孩子,您有气就打我骂我出出气,儿子绝无怨言。”说完低下头,认错态度非常积极。
徐氏不为所动,她打定主意要分家,那就谁也改变不了。多年掌家,早已经习惯了说一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