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梵随着翻到日记记录最后一页,缓缓的合上日记本。
右手揉捏着鼻梁处,感受着身体的疲累和脑袋的阵阵绞痛。
脑中多出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嘴里低喃着:\&程梵,陆奇\&。
看着桌前的一个电子时钟,时间显示是2012年9月29日,下午两点。
距离日记上记录的最后一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天了。
程梵踉跄的站起身,手扶着墙壁缓缓的走向一面破碎的镜子前。
望着镜子中那个不熟悉的自己,约莫二十多岁。
短发,五官端正,眼睛布满血丝,面容略显憔悴,右手手腕处有一道结痂的刀痕。
转身望向身后地板上的一滩干涸的血渍,以及整个房间的凌乱。
程梵在脑中整理着目前的情况。
‘我应该是叫程梵,一名心理医生。
不知什么原因穿越到一个名叫陆奇的人身上,脑中多出一段记忆。
根据记忆中发生事情,记忆的主人就是这位叫陆奇的书店老板。
但是记忆中并没有日记上记载的那一年时间。
一切记忆都定格在他爬山之前。
日记描述原主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怪物,是源自于一间深山的小木屋。
但是木屋后来消失了。
这个世界很奇怪,地貌都跟地球不同,但历史却惊人的相似。
凭空多出来的一段人生记忆,加上陌生的身体,一切都很怪异。
目前身体状况不是很好,感觉到饥饿和口渴,大脑阵阵绞痛,身体没有力气。’
程梵整理完思绪就扶着墙壁走出房门,向着厨房缓缓走去,想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哥,你好几天没出房门了,是不是饿了,我给你留了饭菜。”
突然身后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某种怪物在学人类说话一般显得十分的诡异。
程梵下意识的转回了头,只见一个怪异的青年。
他肤色呈淡绿色,穿着一身校服,左眼空洞没有眼球,中心有一团淡绿的微光。
右眼一根像是脐带的东西连接着一颗眼球,吊在眼眶外,脐带上布满的深红色的血管。
他正对着自己露出一个怪异的微笑。
“哈哈哈!你看见我了,你看见我了!”
这名怪异的青年微笑中显得狰狞,带着几分激动和喜悦。
“我能吃掉你了,哥!哈哈!我能吃掉你了!”
青年说完就激动的向着程梵冲了过来。
程梵见此景一惊,仿佛时间在此刻静止了一般,大脑飞速转动。
突然想起日记上记录的信息。
“有一个怪物跟着一起回到了家里,被发现能看见他们就会被怪物杀死。”
身体并未做出反应,脑中迅速思考,分析着当下的场景。
虚弱的身体,诡异的怪物,日记的内容。
此刻程梵感到心脏仿佛都提到了嗓子眼,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
整个思考不过一秒,程梵的身体便做出了反应。
没有后退,而是眼神涣散没有焦点的注视前方,向着这个怪异的青年走去。
“忘记拿日记了!”
随着这句话的说出,整个事件的反应和波澜不惊的面部表情。
让这个诡异的青年停下了脚步。
“没有看见?”
诡异的青年好奇的靠近打量着程梵。
程梵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频率,向前走去,不让这个怪物发现异常。
没有发现端倪的诡异青年,露出一脸失望的表情。
“没有看见,还没有看见!”
青年侧着身子,让出了返回房间的道路。
程梵当这个青年如空气一般,径直的返回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背靠着门,程梵大口的喘息着,额头上已经是一层细密的汗水。
刺激?恐惧?
这种心脏骤停般的紧张感,竟让程梵有一种离奇的感觉。
诡异的世界,恐怖的怪物。
目前发生的一切让他有一种另类的情绪。
在程梵的记忆里,他是一个知名的心理医生,见过一个又一个奇怪的病人。
这些病人各式各样,有的思想奇特,有的行为怪异。
他们大多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有着一套属于自己的世界观。
身为心理医生的程梵,为了治疗病人。
首先要做的就是去尝试理解这些病人,并站在他们的角度上一点点的引导和修正。
见惯了形形色色的病人,了解了一套又一套的荒诞思想。
即使知道这些都是假的,但是在长时间的潜移默化下,多少是会对人的思想产生影响。
程梵就是被影响性格的其中一人。
他曾多次怀疑自己活着的意义。
他的自我怀疑,导致他丧失了很多属于人的情感。
所以他对生活也没有太多的期待。
看待人和事物总会以旁观者的视角冷漠看待。
冷漠!是的!异常的冷漠!
身为心理医生的他当然知道自己病了,但那又怎么样呢?
就这样以平淡客观的视角活着,对他来说也是不错的,至少活着不是很累。
然而,刚刚的一切让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恐惧!
这种来自心灵深处的恐惧!
刺激着他那麻木的神经,竟然让他有了真实活着的感觉。
‘或许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么糟糕!’
程梵暗自感叹,一时间竟让他忘记门背后还有着一个恐怖的怪物。
恐惧会使身体本能做出抗拒并远离危险,但刺激却会迫使身体向着危险靠近,寻求更多的刺激。
程梵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整理好情绪走到桌前拿起了笔记。
一打开房门,就看见那个青年站在门外,死死的盯着。
程梵目光未作停留,径直的走向厨房。
因为感到饥饿,所以程梵急需补充食物。
打开冰箱拿出一把面就煮了起来,加了两个鸡蛋。
期间这个弟弟一直在厨房外注视着程梵。
感受着背后的注视,想着自己的后背面对着一个随时能杀死自己的怪物。
那种不明确的危机感,时时刻刻在给自己的大脑发送着一种危险的信号。
但是程梵却视若无物的继续做的面条,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