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杏儿一时有些脸红,扭捏半晌才支支吾吾地道:“大丫她不是脑子不好吗?我就想,想让你帮我看看。”
江意绵一顿,视线落在大丫身上,好一会才道:“大丫是先天性的,我治不了,婶子和大勇叔还年轻,若是不放心大丫一个人可以再生一个的。”
她一早就帮大丫看过,对方在母体肚子里就有了脑损伤,没办法治。
若是在现代,有问题的婴幼医生会早早劝孕妈打掉,可在这古代,婴幼儿只有生下来才知道具体情况,大丫的情况不是个例。
所幸,大丫的父母还有爷爷都很好,从没有嫌弃过大丫,都很疼她,也没想过要把人早早嫁出去。
赵杏儿听着这话一时有些失落,虽然知道大丫估计治不好,但这会听江意绵亲口说出来她还是有点伤心。
不过她早就习惯了,压下心底的那点失落,她又压低声音红着脸解释道:“我不是说大丫,我是说我……”
话还没说完,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就从身后传了过来,“杏儿,意绵,你们种子够吗?我又从家里拿了些来。”
刘大勇拿着个布袋从不远处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不知道从哪跑回来的狗剩。
“意绵姐,你说得那些野葱、野蒜、野姜,我挖了不少回来,你是打算一并种在菜园里吗?”
狗剩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好奇地问着。
要不是意绵姐说那些东西是调料,他都还以为是些杂草。
在他的印象里能算得上调料的只有盐和辣椒。
辣椒还是以前村里一个路过的郎中带来说可以调味,村里人才开始吃得,渐渐有几户种了起来。
江意绵点头,接过狗剩身后的背篓,见里面的根茎都保护的很好才松了口气。
也是怪了,她都能在杂货铺找到那么多蔬菜种子,但其他的调味品也就只有盐,辣椒那东西还是杏花村独有的。
她是个重口味的人,没有这些调料都觉得饭菜不香,这才起了把野葱之类的调料挖回来自己种的心思。
上回挖的茱萸早就不知道丢哪去了,所幸狗剩家有辣椒种子,她也就放弃辣椒平替了。
放下背篓,江意绵看着身边的几人才想起赵杏儿未说完的话,她连忙问道:“杏儿婶子刚才想说什么?”
狗剩和刘大勇也看向她。
赵杏儿被看得脸红,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只连忙摆手,“没,没什么,我们还是赶紧把种子撒了吧。”
说着,就去拿种子帮江意绵撒。
几人见状,也赶紧忙碌起来。
翻地的翻地,挖窝的挖窝,丢种的丢种,都没了闲聊的心思。
一天很快就过去,原本还是一片杂草丛生的地,已经被众人翻了出来,撒上种子,种上野葱、野蒜、野姜,在青绿一片的中央,露出一大块棕褐色的土地,其中偶有一些青绿,远远瞧着就让人心情大好。
王凤琴在家门口瞧着那块翻整出来的新地,有些意外。
意绵一开始说想修个小菜园,她就在屋里做衣服了,哪知一天过去小菜园就变成一大块地了。
这得种多少菜啊!
*
晚上,王凤琴本来说让众人来自己家吃饭,谁料,刘老头从外面回来时拎了只肥嘟嘟的大兔子,只开心地招呼众人去他家吃饭。
几个孩子瞧见他手里的兔子都惊讶地围了上去。
“刘太爷,这兔兔怎么这么大,得有多少肉肉吃啊!”小暖儿看得眼睛都要发光了。
大丫和小野也是满脸惊讶。
最近几家人可吃了不少兔肉,但还是第一次瞧见这么肥的兔子,一只能顶得上两只了。
刘老头只一脸得意,哼了一声才道:“你们太爷爷自然厉害,一出马就是只大肥兔,哪像大勇前些日子捡回来的烧焦的兔子那么小,我这可大了,太爷只是轻易不出手,其实很厉害的。”
实话是这兔子是他捡的,不知什么情况一头撞在树上昏死过去,他就顺手捡回来了。
他年轻时都没上山打猎过,现在老了就更不可能了,那滑彪彪的兔子他怎么可能追得上。
几个小孩才没那么多心眼子,刘老头说啥他们就信啥,当即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刘老头。
只把刘老头看得心情大好,连带着一天满山遍野赶鸟雀的疲累都消失了。
刘大勇却没给他面子,没好气地道:“你能追上兔子?这兔子瞧着就不正常,别是怀孕了。”
他是不信自家老爹能抓到兔子的,一身老胳膊老腿的,抓兔子,兔子抓他还差不多。
被自己儿子下面子,刘老头当即有些不满,但心里却有些怀疑起来,这兔子确实太肥了,瞧着还真有可能怀孕了。
“意绵,你来看看,这兔子是不是怀孕了。”
要真怀上了,今晚可吃不了了。
江意绵应了声,上前仔仔细细看了看,有些惊讶,“没怀孕。”
她一开始没仔细看还估计是怀孕了,这会见没怀孕,兔子就是存存胖了些,倒让她有些意外。
刘大勇也满脸不可思议,他老爹还真追上兔子了?
刘老头则是得意得不行,捋着下巴上的胡子道:“狗剩,去把兔子杀了,咱今晚红烧大兔子吃。”
狗剩连忙应了声,接过兔子就拿去小溪边杀去了。
几个孩子还围在刘老头身边问东问西。
江意绵看得好笑,径直去厨房帮几个女人洗菜去了。
很快,一桌子饭菜就做好了,满满一大盆红烧兔肉放在正中央,旁边还放着干笋炒肉、灰灰菜炒鸡蛋、清炒蕨菜、凉拌折耳根、观音豆腐。
看得人直流口水。
三家人这还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
以前是没那个心思,进了小洼地则是因为忙着种田,也就最近才空下来。
众人只觉得现在这日子真是不错了,比得上以前在村里的日子了,甚至可以说更好。
刘老头喝了口碗里的粥才道:“可惜没有酒,难得大家一起吃饭,菜也丰盛。”
他平日里也很少喝酒,今日却有些高兴,觉得这场面应当有酒。
江意绵顿了顿,她空间里有酒,但还真不好拿出来,所性就没吭声。
刘老头也很快忘了刚才的话,只逗起几个小孩来。
几人都笑笑,赵杏儿则是问起刘小芸陈铁柱的情况来,“小芸,我瞧着铁柱脸色似乎好了些,怎么样,最近腿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