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绵只道:“这是芋头。”
芋头又叫青芋,具有益胃健脾、散结的作用。营养价值丰富,可以补充多种微量元素。
味道鲜美,是餐桌上一道常见的美食。
尤其是捣成泥后做成的各种芋泥美食,江意绵最是喜欢。
来这这么久,她今日还是第一次瞧见。
王柱子这会也皱起眉头,迟疑道:“这东西有毒吧。”
他虽没见过山药,但眼前这植物他见过不少。
他们村里有一条大河,河岸两边生长着不少这种植物,每到开花的季节,这植物就会开出黄色的细长花朵,瞧着又嫩又水灵。
一开始村里还有人摘花回去炒着吃,后来全都中毒,口舌麻痹不说,还腹泻了好一阵子,自那以后再没人敢碰这东西。
江意绵没否认,点头道:“芋头确实有毒,但只要煮熟后食用就没事了,至于芋头花,若是想吃的话,必须要去掉花蕊。”
王柱子一时间却还有些犹豫,盯着芋头半晌,又看向江意绵,“我凭什么信你们,这东西若是有毒,山上那些流民不全都被毒死了?”
他没道理拿几十人的性命去赌。
江意绵只招呼赵大树几人一起挖芋头,听着这话也没解释,只道:“你可以不信,大可以继续挖树根、树皮吃。”
该说得她已经说了,这些人万一不信,她也没办法。
芋头和山药这种植物就是到了冬季依旧可以挖取。
叶子、藤蔓虽枯萎凋落,但可食用的部位埋在深深的泥土里,不会被冻死,就是没挖来年也可以继续生长。
魔芋也是一样的,但这东西若只是煮熟了吃,口感没有山药和芋头好。
众人这会也没心思考虑王柱子怎么想,纷纷看向赵大树从泥土里挖出来的一个椭圆形的球。
狗剩只惊喜地道:“这芋头咋和魔芋似的,就是外面长的叶子不一样。”
刘老头也连连点头,这会心里也没了担忧。
既然魔芋都可以吃,这像魔芋的东西定然也是可以吃的。
江意绵只笑了笑,没多说,视线落在王柱子身上才继续道:“芋头和山药去皮时最好在流动的小溪里,这上面的粘液会让人手发痒,是正常现象。”
山上流民增多确实会对小洼地造成威胁,但她也没丧心病狂到让所有人都去死,都是些可怜人罢了。
见王柱子还在犹豫,赵大树只笑着开口道:“王大哥,你放心吧,山药我们都吃过了,没毒。
至于芋头,我们今天虽然也是第一次见,但意绵姐说了能吃那就是能吃得,她不会害你们的。”
意绵姐都能收留他们在小洼地,定然也不会害那些被逼迫上山的可怜流民。
王柱子看了江意绵一眼,又看向赵大树,只觉得这声意绵姐叫得奇怪,但他没多想,好一会才道:“我信你。”
眼前这姑娘确实没道理骗他。
若想杀了他们,就不用把他单独叫到林子里来了,只要那少年多射出几支竹箭,他们就是想躲也躲不开。
江意绵这才点头继续道:“我有一个要求。”
王柱子了然只保证道:“你放心,我回去就会告诉那些流民深山里有野兽,没人会再敢朝这来,刘大飞两兄弟我会仔细看着。”
今日带得兄弟一半都是村里的人,其他人也都没看见这些人,就是想说也不知从何说起。
至于刘大飞这对滑头的兄弟,他会好生看着。
江意绵点头,还是冷声开口道:“山药和芋头我希望刘大飞两兄弟吃不到一点。”
这两兄弟心眼子太多,今日若不是他们早有准备,定会被他们给坑害,不说粮食,就是性命也堪忧。
没道理她被坑还要告诉两人裹腹的方法。
王柱子一怔,很快反应过来,点头道:“姑娘放心,这事我定然会办好。”
江意绵这才满意,挥了挥手就让人离开。
王柱子一出去,矮个男人就连忙迎了上来,怒道:“王大哥,你没事吧,我们出来了,快杀进去抢粮食。”
他今天非要看看到底是谁挖出这恶心人的陷阱。
其他人也满脸都是愤恨,提溜着手中的长棍就要朝林子外围冲去。
王柱子只呵斥道:“都给我住手,以后谁要是再敢朝深山里走,就全都给我滚下山和山匪做伴,回去。”
话落,就原路返回。
其他人虽还有些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见王家村的人都跟着王柱子一起离开,几人又恶狠狠地朝着林子里瞪了一眼,才离开。
刘大飞两兄弟好不容易拖着快散架的身体从坑里爬出来,一见众人要走,当即兴奋地跟了上去。
他们早就想走了,这林子里陷阱那么多,一不注意就会玩完。
至于粮食,他们心里已经猜出王柱子定是和刘老头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吃得估计马上就会有。
一想到今后都不用饿肚子,也不用吃那些难吃的树根和树皮,两人都开心得不行,已经开始在心里琢磨该问王柱子要多少粮食了。
见林子里重新归于平静,江意绵几人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刘大勇擦了擦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心里没有半分喜悦,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天知道他那会看见十五个壮汉都拿着武器朝他们走来,心里有多慌,生怕大家今日就折在这。
刘老头几人也都松了口气,除却满脸开心的狗剩,和没什么表情的陆辞简,众人脸上都萦绕着后怕。
刘大勇只招呼众人把陷阱重新补一下。
江意绵则是看向刘老头,迟疑了会才道:“太爷可觉得我太过心狠。”
刘太爷只笑着摇了摇头,“意绵做得很对,刘大飞那两兄弟就不是个好的,凭什么我们知道的吃食要分给他们,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若说以前他就是对两兄弟的某些做法不满意,还依旧当他们是亲戚,如今就是半点亲情也没有了。
这两人为了自己的私欲,就带着这么多人杀过来,明摆着是没打算给他们留活路。
既如此,他又何必操心那两人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