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钰看着她,还没说话,罗旋就皱起了眉。
“沈菁,你现在说这些合适吗?”
沈菁脸色一变,立刻正色道:“太夫人早就说过,她活了一百多岁早就活够了,如果不是想见故人,她也撑不了这么久。”
“如果她去世了,让我们不要太伤心,人都是会死的,早死晚死都一样。”
罗旋噎住,不说话了。
这话她也听祁太夫人说过,最早跟着祁太夫人那一批人,早就死了。
她的儿子孙子也不在了,加上祁太夫人长年足不出户,每年只见那么一次,现在这些后辈说实话对祁太夫人感情上是没什么太深的感情。
沈菁跑到乔思钰面前,有些激动地道:“乔小姐,你刚才甩鞭子的时候,太帅了。”
乔思钰挑眉,没想到她会夸自己。
挺直了背脊,她下巴一抬:“你很有眼光。”
这鞭子本来就是她的。
回到她手里,仿佛就像活了一样。
说着,她拿着鞭子的手一甩,再一收,鞭子听话的回到她手里。
沈菁眸光灼灼地道:“乔小姐,有没有兴趣在电影里客串一下?”
乔思钰饶有兴趣地问:“什么电影?”
沈菁生怕她拒绝,赶紧道:“就是我现在拍的一部电影,里面有一位武力值很高的女反派,这位女反派的武器就是长鞭。”
“我们导演找了很多演员都不满意,现在这个角色都搁置了,如果最后找不到人,就只能削减这个人物的戏份,只是这样一来,电影就少了很多高光。”
“我刚刚看乔小姐甩鞭子的模样,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角色的人设很爽很带感,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去找导演。”
女反派啊。
乔思钰有些心动。
毕竟她本身就是从炮灰女配干到了女反派。
还有带感的人设,这不是让她本色出演吗?
“什么时候拍?”
沈菁一听,觉得有戏:“当然是越快越好,如果真的成了,那当然是要看乔小姐的时间安排了。”
乔思钰想了想,问道:“需要试戏吗?”
沈菁没想她比自己还急,立刻道:“如果乔小姐不介意的,我可以拍一段拿给导演看。”
乔思钰没什么意见,一切按照规定办事。
更何况,拿到长鞭后,她的手就痒痒的,就算沈菁没说,她也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尽情的挥动她的长鞭。
乔思钰拿着长鞭挥得虎虎生威,每一次挥出去的力量都带着划破长空的力量感。
沈菁拿起手机开始拍,越拍越心惊,乔小姐这明显就不是花架子,如果到了剧组,真的打斗起来的话。
沈菁浑身打了个哆嗦。
她提前为和乔思钰对戏的演员默哀一秒。
一旁还没走的罗旋也是看得心惊胆战,内心汹涌澎湃。
“哥,乔小姐这么厉害,你说她打徐博涛那一鞭子,用全力了吗?”
罗川看了她一眼:“用全力,徐博涛现在去的不是医院,而是火葬场。”
罗旋古怪地看着他:“……”
什么时候她正直严肃的大哥,说话变得阴阳怪气了?
她再去看祁衍, 发现祁衍正出神地盯着乔思钰。
幸好祁公馆的前院地方大,否则乔思钰这么搞,有百年历史好不容易保留下来的祁公馆就毁了。
乔思钰酣畅淋漓的过了一把瘾,她将鞭子收回来拿在手里,满头大汗,面色微红,眉眼张扬意气风发。
“小祁,这鞭子真不错,我带走了。”
祁衍低低地应了一声。
罗川也没吭声。
罗旋想说那鞭子可是祁家用来行家法的鞭子,虽然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材质,但一看就很珍贵。
但是祁衍和罗川都没说什么,她耸了耸双肩,识趣的闭嘴。
拍完乔思钰耍鞭子的视频,沈菁就迫不及待的离开去找导演了。
不管成不成,反正乔思钰过瘾了。
……
乔思钰洗完澡出来,就看见祁衍一袭白衫,负手而立的站在窗前,不知道在看什么,背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孤寂和悲凉。
乔思钰心里莫名一跳,皱眉,过去把人拉回来:“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她的语气很凶。
祁衍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乔思钰紧抿着唇,没说话。
连拉住他胳膊的那只手都没有松开,反而越抓越紧。
祁衍不挣扎,不喊疼,反而一副好脾气地问她:“怎么了?”
乔思钰很烦躁:“我怎么知道怎么了?我问你,你为什么总是要背着对我?”
每次来到祁公馆她都会很不舒服。
尤其是当祁衍背对着她的时候,总让她内心产生恐惧。
是的。
好笑吧。
她居然还能有恐惧的时候。
祁衍不知道她的恐惧,但他看得出来她的不安。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乔思钰的脑袋,笑着安抚她:“别怕。”
乔思钰木着一张脸:“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祁衍愣了一下,道:“没有。”
乔思钰狠狠地瞪着他,因为暴躁,眼睛都红了,咬牙切齿。
“祁衍,你最好是没有,否则我就弄死你。”
说完,她一把扯过祁衍的衣襟,亲了上去,然后再狠狠的用力咬他。
祁衍闷吭出声,但是没有反抗,反而逆来顺受。
乔思钰推开他,看着他嘴唇上血迹点点:“疼吗?”
祁衍:“……疼。”
乔思钰:“那你为什么不生气?”
祁衍被问懵了。
乔思钰继续道:“我认识你这么久,不管我对你做什么,你从来没有生过气?为什么?”
祁衍沉默不语。
是个人都有脾气,他怎么可能没有脾气。
只是他觉得不管乔思钰做什么都有她自己的道理,他不能拖后腿,不能成为她的累赘。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算什么。
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什么时候就消失了。
他不想在有限的时间去做生气这种无聊的事。
可他好像还是惹乔乔不高兴了。
“祁衍,你不该是这样的,说好听点是无欲无求,说难听点就是个精致易碎却没有任何生气的瓷娃娃。”
乔思钰有些失望地看着他。
至少在梦里,他不是这样的。
祁衍看着她,眼里划过一抹慌乱,脱口而出:“我觉得乔乔做什么都是对的。”
乔思钰一愣,随即笑道:“既然我做什么都是对的,那你为什么不愿意从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