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独家秘方腌制的烤鱼
作者:皮皮的小猪   古代种田,老婆孩子热炕头最新章节     
    明德帝驾崩,地还是要种,饭还是要吃。

    士兵们痛哭一场后,该干嘛继续干嘛。

    正式进入雨季,康县令命人送了几十车桑树枝条过来。

    插杆的枝条选用无损伤的桑条,每根枝条上都有饱满的芽点,只要二十厘米左右,底部剪成斜面。

    只用了两天时间,种了近五百亩地的桑树。

    不一定能全都成活,没活的下次再补种。

    其他蔬菜瓜果的种子也都陆续种上。

    “萝卜再过半个多月就能拔了,不处理容易失去水分空心长布,一部分做成泡菜,一部分洗掉泥切成指头大小的条,晒干收起来不能受潮。

    吃的时候清洗一下就能下锅煮,炒的话就得先用水泡。”

    周诚叮嘱刘串儿,并把做泡萝卜的方法告诉他。

    “姜可以跟萝卜一起泡,再加些花椒进去,盐不能少,也不能沾到油和生水,否则泡菜会坏。”

    这次带了两个人,杜武更放心些,也就不用着急赶着回来。

    “小的记下了。”

    作为食堂大师傅,刘串儿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不比种地轻松。

    周诚:“萝卜拔出来要尽快处理好,人手不够就跟定国公要人。”

    处理几十亩地的萝卜可不是开玩笑,几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是。”

    隋玉瞻和冯海潮采的药全都运往京都。

    湖州的雨季并不会每天都下雨,接连下几日,又会晴上几日。

    周诚做好安排,选了个晴朗的好天气,带着馋肉馋得快疯了的隋玉瞻和冯海潮去荆州。

    要去荆州无论如何也得过南江,最近的路还是梓桑镇。

    ......

    国不可一日无君,卢清婉在明德帝的棺椁前继位,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女帝。

    新帝登基没有大赦天下,下令关在各地牢狱中的囚犯,男的修路造桥,女的种地织布。

    重刑犯除外,该斩就斩。

    其余事项暂且沿袭明德帝在位时的规定。

    尹夫人在明德帝驾崩后清醒过来,觉得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悬梁自尽。

    她有小心思,但没做过对不起卢清婉的事,卢清婉没想过动她,会让她在宫中安度余生。

    既然人没了,那就按规制,皇陵建好将她的棺椁葬入皇陵。

    明德帝与黎夫人都将对方视作死敌,但在世人眼里,黎夫人对明德帝情深义重,知明德帝时日无都便先行一步去探路。

    因此,黎夫人的棺椁仍然会葬入皇陵。

    到了地府,二人再慢慢清算。

    最该与明德帝合葬的是先皇后,卢清婉不愿打扰母亲的清静,原先葬在哪里就葬在哪里。

    冷宫与外界隔离,生活条件极差,前朝还有不少妃子死在冷宫,即便是白日也充斥的阴冷的气息。

    郭氏一日日苦熬着,身体和精神受到双重折磨。

    活的如此艰难,即便儿孙全都没了,郭氏也没有尹夫人的勇气自尽。

    整日坐在门槛上发呆,无所事事想的也就多。

    没事就回忆往事,想自己为什么就走到了这个地步,想着想着,脑子里就有了个大概的猜想。

    所有的皇子皇孙都死了,最后的赢家便是长公主。

    那是不是说明,卢家发生的一切,都有长公主的手笔。

    郭氏睁圆了眼睛,将事情又仔仔细细的捋了遍,可又没找出任何破绽来。

    郭氏越想脑袋越混乱,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卢清婉绝对是凶手。”

    来送饭的太监听到她直呼女帝的名讳,当即一脚将她踹倒。

    “下贱玩意儿,什么东西,也敢直呼圣上名讳,找死。”

    太监对郭氏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将别人发泄到自己身上的怒火转移到郭氏身上。

    明德帝已驾崩,新皇不可能将郭氏放出来。

    郭氏生有两个公主又如何,宫规森严,除非新皇开恩,否则终生不得相见。

    郭氏活了几十年,所有的苦加起来都没有来冷宫后吃的苦多。

    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她倏地爆发,爬起来将踢打自己的小太监按倒。

    小太监没想到落魄老婆子居然敢反抗,一时不察被郭氏压倒在地上打。

    郭氏有两个将军儿子,知道打哪儿容易让人瞬间丧失攻击能力。

    打得瘦弱的小太监眼冒金星,鼻血横流,没等他反应过来,见地上有块石头,抓起来拼命往小太监脑袋上砸。

    “阉人也敢打本宫,本宫打死你打死你。”

    郭氏边砸边哭,石头往小太监脑袋上砸的力道越来越大,直到人没了气息她才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地上大口喘气。

    这样的日子活着也是受折磨,她倒是羡慕黎夫人和尹夫人的狠,对自己下得了手说死就死。

    杀了人她也活不了了。

    郭氏想见见两个女儿,但冷宫太过偏远,还没走到公主的寝宫她就会被抓起来。

    可郭氏管不了那么多,从太监腰上解下钥匙,踉跄着往外跑。

    一路躲避,还是被巡逻的御林军抓住。

    郭氏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临死前她想为儿孙讨个公道,干脆豁出去了。

    状若癫狂地挣扎着,嘶声力竭地吼:“卢清婉你残害手足,你不得好死。”

    这话传到了卢清婉的耳中,她让人将郭氏带到跟前。

    郭氏看着一身红色龙袍比明德帝更有帝王威仪的卢清婉,陡然间像是被人死死掐住喉咙的鸡,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卢清婉只是淡淡看着披头散发宛若疯妇的郭氏,开口:“东夷与南蛮皇室欲求娶大周的公主,朝阳公主,平阳公主到了出嫁的年纪。”

    对敌人,她从不手软。

    父债子偿,母债女还。

    郭氏瞳孔骤缩,越发激烈的挣扎起来:“先帝已经为两位公主赐婚,你不能让公主去和亲,你不能......”

    郭氏没想到卢清婉居然连先帝的旨意都敢违抗,越发确定皇子皇孙的死与卢清婉有关。

    卢清婉如同看蝼蚁一般看眼郭氏。

    赐婚圣旨?朝阳和平阳的圣旨还没下先帝便被黎蓉气个半死,后来自顾不暇,匆匆下了圣旨,也被她压了下来。

    当初她压下圣旨倒是没考虑过让朝阳和平阳姐妹去和亲,主要是将自己和周诚的婚事压下来,顺手也就将两人的婚事一道压下来。

    圣旨没送到男方手里就算不得。

    既然郭氏活的不耐烦也不想让朝阳平阳好过,那就如她所愿。

    大太监高腾唱到:“罪妇郭氏对陛下大不敬,押入大牢。”

    不管郭氏如何哀求,事情已成定局。

    郭氏辱骂帝王犯了大不敬之罪,罪当诛。

    守孝期满,朝阳公主去东夷和亲,平阳公主去南蛮和亲。

    疯癫却享受着夫人待遇邢美人,在一个雨夜坠湖。

    邢美人位份低不能葬入皇陵,按照规制下葬。

    先帝驾崩不足半月,一同入宫的四夫人两美人,就剩下要为先帝守陵的荣美人和江美人。

    彭敬暗暗咋舌。

    卢清婉对朝中一些官员做了调整,反对她但是有才干的先留一留,若是仍然顽固不化,那就回去养老。

    愿意效忠的就继续任用。

    做将军她没受过憋屈,没道理成了皇帝还得被臣子牵着鼻子走。

    束手束脚,做皇帝还有什么意思。

    隋玉良被委以重任,在工部任职,专管水利。

    他脸上有道疤,按前朝的规定没有做官的机会,但在卢清婉这里是能者居上。

    只要有能力,别说只是容貌有损,纵使不良于行也能做官。

    隋玉良带着一行保护他的人去了水患严重江南。

    ......

    周诚三人到了南江边,将骡车放在之前帮他采燕窝的渔民阿光家里,请他喂喂骡子。

    “公子,我又采了些鸟窝,您还要吗?”

    “要,有多少?”

    “两麻袋。”

    “先放着,别受潮,等我回来再跟你买,还是老价格。”

    燕窝用麻袋装也只有在古代。

    “欸欸,好。”

    周诚想到燕子洞里十米以下的燕窝都被铲完了,便说道:“太高的位置采不到就别冒险,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燕子一年要筑三次巢,再过两三个月还能再采,这东西我一直收。”

    阿光憨笑着点头:“欸。”

    连下了几天雨,南江河面又宽了许多,土黄色的江水很急。

    雨后天晴江里的鱼虾多,江面上打渔的小船比周诚上一次来时数量更多。

    朝廷只是规定二十七日不能屠宰、沾荤腥,又没规定不能捕捞鱼虾晒干。

    小小的渔船随着江水摆动,看得在海边长大的冯海潮有些心肝发颤。

    禹州的海水很清澈,只有涨潮时海水才会变得浑浊,那时候没人会去海里。

    隋玉瞻面对敌人的大刀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乘船渡江那就更没什么可怕的,干脆利落地跳上了船。

    周诚也上了船,有过一次乘船经验,这次适应了。

    隋玉瞻嫌冯海潮磨磨唧唧,催促道:“你倒是快上来啊。”

    一会儿天黑了去哪儿买吃的。

    阿光看出冯海潮的担忧,宽慰道:“这一段水不深,最深不足九尺,不然我们也不敢在雨季出来捕捞。”

    冯海潮一听放心了。

    水不深,掉下去也无妨。

    阿光将三人送到对岸,周诚付了十五文船费,又问道:“这几条鱼怎么卖?”

    隋玉瞻从上船就盯着船上的鱼看,差点没把哈喇子掉鱼身上。

    要不满足他,一会儿要在他耳边碎碎念。

    “公子要的话就给二十文吧。”

    周诚数出二十个铜板,买了五条巴掌大小的鱼。

    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又有多少人会真的守孝二十七天,躲着吃了谁还会去闻嘴巴不成。

    避开人就没问题。

    三人找个没人的地方先把肚子填饱。

    五条鱼刚烤好,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哈,竟然在国丧期间偷吃鱼,小爷要告你。”

    周诚抬头看了眼细皮嫩肉,长相俊秀,明显是有钱人家公子的青年。

    当着他的面就咬了一口鱼,眼带挑衅,满脸陶醉:“真香。”

    隋玉瞻也大口大口的吃起来,用行动表示要告你去告。

    老实人冯海潮本来被抓包了很慌,见国公爷和师父完全不带怕的,他怎么能拖后腿。

    边吃边说:“好吃,江里的鱼比河里的更鲜美。”

    魏绍被这三人气到。

    “你们,你们就不怕我去告你们?”

    周诚站起来,走到魏绍身边递给他一条鱼:“独家秘方腌制的烤鱼,要不要尝尝?”

    “咕......”

    魏绍的肚子不争气地响了起来,都怪这鱼实在太香。

    魏绍老脸一红,对上周诚似笑非笑的眼神,被鱼肉的香味勾得口中疯狂分泌唾液,有些气闷地从周诚手里拿过鱼。

    “多少钱小爷给你。”

    他大老远跑到江边,无非就是想买几条鱼解解馋。

    结果被烤鱼的香味引了过来。

    他也没真想过要告发,毕竟自己也不是多守规矩的人,完全是出于恶作剧,故意吓唬吓唬他们。

    周诚笑笑:“送你吃,不要钱,相逢即是有缘,一条鱼而已。”

    魏绍白净的脸上又不争气地红了,人家如此大度,倒显得他是个小人。

    扭扭捏捏地说了声:“多谢,我也不占你便宜,一会儿我还你两条鱼。”

    周诚:“我们要进城,你还我鱼是想害我们被抓起来?”

    “我是那种小人?不要就不要,是你不要的啊,不是我不给。”

    周诚笑笑,抬了抬手里鱼:“趁热吃,尝尝我的手艺。”

    隋玉瞻和冯海潮一边大口吃,一边目光灼灼的盯着魏绍,等着看好戏。

    一口下去,魏绍感觉自己灵魂已经升天,而躯壳还在原地。

    除了麻就是辣,明明鱼已经不怎么冒烟了,还很烫嘴,也不全是烫,主要还是辣。

    反正那滋味他不知道怎么形容。

    魏绍辣的快要冒烟,嘴和脸辣的通红,吐着舌头叫:“这鱼你都放了什么?”

    “辣椒花椒和盐,怎么样,好吃吧。”周诚笑的一脸无辜。

    隋玉瞻和冯海潮吃辣椒比他还厉害,往鱼上撒了很多辣椒。

    第一次吃辣就吃超辣,那真是灾难。

    告他?快去告。

    没有水,魏绍斯哈了许久才将那股子火烧火燎的辣意压下去,但又忍不住想吃。

    三人吃好,就坐在石头上欣赏他被辣得飞起的样子。

    魏绍是一副文弱书生样,皮肤白,长相秀气,此刻脸上像抹了胭脂。

    周诚天马行空的想,要是楚王活着,见到这小子恐怕会忍不住收入帐下。

    不知是太饿,还是平日的食物让他嘴里淡出个鸟来,魏绍最终还是将一条鱼吃完了,被辣的头皮和脸颊都麻嗖嗖的,靠在大石上狂吸气吐气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你们去荆州做什么?”

    “小地方来的,去荆州见见世面。”周诚说的理所当然。

    出来再穿斩衰丧服不大合适,就换成了跟普通百姓一样的素服,脚上穿着草鞋。

    三人手上都有茧子,在湖州晒了一个多月,冬天养白的皮肤晒成小麦色。

    瞧着有点像乡下人,又不太像。

    荆州土着魏绍立马夸自己家乡好:“咱们山美水美人更美,你们去过之后保管不想走。”

    “是吗,那你跟我们介绍一下,除了山美水美人更美外,还有哪里好?”

    “没问题。”

    四人踩着落日余晖往城里走。

    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荆州。

    周诚也算是去了好些地方,但从未去过府城。

    看一个城镇经济条件好不好,除了看当地百姓衣着和精神面貌,还得城门够不够高大。

    荆州高大的城门和宽阔的城墙都是用青石砖堆砌,显得坚若磐石,城门上铜钉熠熠生辉。

    到底是府城,除了京都,荆州的城门和城墙是周诚见过最气派的。

    周诚故意问:“入城要不要交钱?”

    “别人当然要给,你们不需要,跟着我来。”

    魏绍整了整衣襟,正了正神色往城里走。

    守城门的几名官兵见到他抱拳喊:“魏公子。”

    “柳大哥,这三位是我的朋友。”

    周诚三人拿出自己的过所,官兵随意看了眼就放行,没收入城费。

    朝廷并没有明令要求各地收取入城费,但从县城、州城到府城,每个城镇都会收入城费。

    最终这笔钱落到了守城官兵和地方官的手里。

    只要别太心黑,朝廷对此睁只眼闭只眼。

    进了城,周诚打量魏绍两眼,问:“魏绍,你爹不会知府大人吧?”

    魏绍一言难尽地看着周诚:“不是,周诚你来荆州难道就没跟人打听过知府姓什么?”

    周诚摇头:“没打听过。”

    卢清婉继位后九位知府换了大半,保府城安全的太守也都换的差不多,就连康县令都不知道荆州刚上任的知府和太守姓甚名谁。

    他在湖州的犄角旮旯里种地,信息全靠彭敬传递。

    彭敬没说他上哪儿打听去。

    魏绍边走边翻白眼,满脸嫌弃:“知府才不是我爹。”

    周诚悟了:“那你爹是保一方平安的太守?”

    这下魏绍没吭声,周诚心想自己猜对了。

    周诚拱手:“失敬失敬。”

    这要换做三年前,他高低要抱抱魏绍的大腿,现在嘛,除了卢清婉,他谁都不怕。

    在卢清婉找他算旧账前,完全可以在大周横着走。

    魏绍不像大部分官二代,看寻常老百姓像看什么脏东西,摆出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德行。

    他不会摆官二代架子,只是有些少年人的心性。

    摆了摆手说:“我爹是我爹,我就是一个刚考上秀才的普通人。”

    “能考上秀才就很厉害了,给我十年也考不上。”周诚真诚道。

    考秀才可比后世考大学难度大得多,周童生考了数次都没能考上,整个照西县活着的秀才公不超过十个,可见有多难。

    周诚觉得能考上秀才的人都有两把刷子。

    魏绍被周诚夸的嘴角一直往上扬。

    隋玉瞻不解地问周诚:“考秀才很难?”

    周诚:“......”

    忘了,这位当年跟隋玉良一样是神童,考个秀才对他来说不过是囊中取物。

    只不过后来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既不想继续学武也不走科举之路,只会吃喝玩乐。

    哪怕现在失忆了,那过目不忘的本领也是叫他羡慕嫉妒恨。

    不狠狠压榨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魏绍笑道:“不难。”

    隋玉瞻问了个很朴实的问题:“那你怎么今年才考中?十八岁才考上秀才,有点老了。”

    隋玉瞻没考过秀才,但他潜意识觉得,考秀才不应该是这个年纪。

    周诚有些想笑。

    魏绍解释:“我那不是为祖母守孝耽误了三年嘛,我三年没温习过功课,本来只是去试试,哪知一考就中,总之,我认为秀才真不难考。”

    周诚:“真的假的?”

    魏绍挑眉:“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是没有,那说明你天资聪颖,他日必定能高中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