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上可奈何。
奈何桥上历经无数亡魂,承载着深厚的执念与情感,此桥能映照人心,分辨善恶,试炼人心,洞察前世今生。
曼珠沙华散发出妖艳的红光,微风拂过,那些花瓣如同轻纱般摇曳,红光随之波动。
“出来。”
时水水踏着虚空,目光如电,穿透了弥漫在空中的薄雾。
她的身后,鬼王象如同幻影般显现,巨大的身躯撑起了半边天空。
它的皮肤透出妖艳红光,巨大的魂泣镰刀闪烁着寒冷的锋芒。
一种肃杀的气息随着它的出现而弥漫开来,让人不寒而栗。
奈何桥微微颤抖,一团幽绿的光芒从桥中冉冉升起,化作一块镜像。
镜中,一个俊美的男子跌下奈何桥,化作一个初生的小婴儿。
“该死。”
时水水眸光冰冷,凝视的盯着奈何桥。
今日本是她和季玄义回帝国的日子,却不想还没有出北极冰川,冰川上突然出现一道神秘的极光。
他们没有防备,就被吸了进来,季玄义更是不小心跌入忘川河中,历劫一世磨难。
现在她不想知道奈何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时水水手拿魂泣镰刀划出一道虚空,毫不犹豫的进入虚空中。
人是她弄丢的,必须由自己找回来。
“待我回来,扒了你的皮。”
奈何桥颤抖两秒,空中多出几行字。
奈何忘川,忘却前尘。
不得善终,情缘尽断。
传闻,京都相府庶女三小姐出了一大丑闻,
相国刚去世不到一月,她便仗着祖母的疼爱,苛责嫡母、殴打长姐,还试图霸占家产。
京中更是传言,三小姐整日在有权有势的公子哥之间曲意逢迎,想必已经不是清白之身。
此谣言一出,京中贵女们对她厌恶至极,每日空闲之余都恨不得骂上几顿。
“小姐,她们太过分了,竟然这样编排您,明明错的是她们。”
小丫鬟哭成小花猫,为自家小姐不值。
窗边榻上,一名娇弱妩媚的女子望着窗外的幽兰。
女子眉间带着病弱之气,眼中是抹不开的忧愁。
紫色的幽兰在阳光下傲然盛开,尽情的绽放自己的花期。
时水水随意拨弄窗边的树叶,听到外界传闻,脸上并无任何怒意。
“母亲本就不喜我,他们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其实她知道为什么嫡母不喜欢她,因为她是父亲外室诞下的女儿。
父亲为了遮掩丑闻,把她养到嫡母名下。
那名外室是父亲的心爱女子,只因她是风尘女子,祖母不许她入府。
父亲便想了一个法子,瞒住母亲,把那名女子安置在外宅中,祖母拗不过父亲,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外室病逝,嫡母才知道她的存在。
试问哪一个女子能忍受丈夫的背叛,十七年来嫡母不虐待她已经算格外开恩。
父亲在世时护着她,她在府中当一个透明人,生活也算过得去,如今父亲去世了,嫡母如何还能容忍她留在府中。
在身份没有被戳破之前,她还是相国府的嫡出三小姐。
“小梨,你退下吧,我想一个人呆着。”
时水水闭上眼睛假寐,心中默默数着自己剩下的日子。
她不怨恨娘亲,也不怪嫡母,她们只是爱上了同一个男人,被同一个男人所蒙骗,都是可怜的女人。
冬季将至,京都的天气越发的冷。
寒风吹过,时水水不由得打颤。
她许是活不到年前,在这段期间要想办法把小梨送走。
相国府外,高墙矗立,朱漆大门紧闭。
门楣之上,两个金光闪闪的铜环威严地守护着权势之家的尊严。
然而,在这严肃的氛围中,一缕不羁的衣袂却从一处不起眼的狗洞中悄然滑出。
一位小公子,一袭青衣衬托出他随意而洒脱的气质。
他小心翼翼地拨开狗洞边的泥土,灵动的双眼警惕地窥探四周。
“少爷,求求您回去吧,要是将军发现,您一定少不了一顿板子的。”
跟在他身后的小厮满脸担忧,“这可是相国府啊,少爷您就回去吧。”
小公子动作麻利,呼哧呼哧的往前爬。
“小墩子,你莫再劝,小爷的玉佩掉进去不找回来,父亲才会不放过我。”
小厮急得团团转,心一横使劲推少爷助他进去。
“少爷,小的豁出去了,挨罚的时候您一定替小的求求情。”
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小公子终于顺着狗洞爬进相国府,他爬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
“相国府竟然还有这般破败之地。”
环视周围,入眼的是破败不堪的小院,小院周围荒无人烟,凄凉至极。
“也不知道哪个倒霉蛋会住在这里,算了,不关我的事,找到玉佩便赶紧走。”
他扒拉着草丛,仔仔细细的找自己心心念念的玉佩。
相国府和将军府向来不和,相国去世不久,相国府只靠大公子一个人支撑。
时景瑞和大哥更是不对付,若是发现自己贸然闯入,一定会多生事端。
“去哪了?”
季鹤远找了半天也找不到自己的东西,便把主意打到小院里。
小院如此破败,一定没有人住,他进去找个东西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这般想着,他悄悄的靠近小院,扫视四周后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
刚准备想要找东西,一盆紫色幽兰映入眼帘。
季鹤远不由得看呆了,幽兰散发的芳香令他沉醉不已。
不知道为何,他竟然生出占有幽兰的心思。
“你是谁?”
一声呵斥从身后传来。
季鹤远转身看到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子拿着棍子警惕的盯着他。
好美的女子,他痴痴的看着她。
小爷一见钟情了。
见登徒子一直盯着自己,时水水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勇气,拿起棍子就朝登徒子攻击。
“姑娘,你听我说,我不是有意闯入……”
回神过来的季鹤远在院子中逃窜,身体灵活的闪躲过挥来的棍子。
“我真不是有意闯入,姑娘,你听我解释啊!”
时水水不听他解释,胡乱挥舞棍子,想要教训一下闯入她院中的登徒子。
“不是有意就是故意,看我不打死你。”
那个谦谦君子会无辜闯入女子院落,一定是有所图谋。
季鹤远见没有解释的机会,停下逃跑结结实实的挨下一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