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到第三天时,小青飞来找到了他们,族长让告诉他们,说今天日落之前蓬来山的封印缺口就要愈合,让他们早做打算,总之蝎子帮那些杂七杂八的人蓬来山不想了解,自然也不想留他们。
其实师兄弟几个已经在做撤离准备,找了一些死人身上的破衣烂衫,打包各种灵草准备带出去。
比照小云间仙桃树,利用大头烧水为灵草祛邪的办法已经失败了。也不能说完全失败,作用还是达到了的,只是这些灵草和仙桃还是有差别的,仙桃要的是其中蕴含的大量灵气,祛除了邪气就行,而这些灵草要的是其中的药性,药性已经被邪气破坏了,祛除了邪气也没用了。
他们之所以打包一些灵草,是为了做种的,采集的都是一些外界没见过的灵草,想看看外界能不能试种出来,至于年份这东西,他已经不做指望了,像在蓬来山内生长上千年的这种药性不用去想,他觉得自己也不太可能活那么久,真能活那么久怕是也不会在乎这话三瓜两枣了。
搞到半下午时分,一群人聚集齐了,也不知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离开的,似乎有点不舍,可惜仙缘这东西真的是身不由己。
裂开在大地上的口子依旧在,一群人刚赶到,天空上一群三足乌也来了,落地化成了一群女人,青乌族长亲自带着族人送行来了。
获悉来意,庾庆几个失落落的心里总算找到了些慰藉,他们毕竟付出巨大代价帮了青乌一族那么大的忙,要是连声感谢都没有,那确实觉得冤枉。
小青对着族长躬了躬身后,也走到了庾庆等人身边。
这情况看着不对,怎么像是跟族人告别似的,庾庆不禁指着小青,看向族长,“族长,这是?”
族长平静道:“苦海无边,不是一般的地方,你们纵有天翼令也找不到你们想要抵达的彼岸,你们进了苦海是找不到方向的,必会迷失在其中,需要有我青乌一族指引,才能准确找到归途。大青女说了,你们对我们也算是有恩,让我族指派一人为你们指路,算是送你们一程。”
庾庆迟疑道:“大青女说了,这封印封闭后,她自己也没能力再开启了,小青跟我们去了,怎么回来?”
族长感慨道:“此生也许都回不来了。问族人谁愿往时,小青觉得你们是她带来的,觉得事情应该结束在她自己的手上,不该牵连其她人,她自己愿意承担这个责任。她执意如此,那就由她吧,希望你们将来能待她好一些。”
众人明白了,敢情小青此去还带了点自我牺牲的意味。
庾庆也不知该不该说感谢,拱了拱手道:“族长放心,定尽力照拂。”
族长看了看夕阳,回头微微点头致意,表示不早了,可以走了。
然就在这时,又一道人影闪来,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了庾庆跟前,是聂日伏。
他像是没看到要离去的连鱼一般,只面对庾庆,伸手如同撕纸片一般,从庾庆衣服上撕下了一大块布片,搞的庾庆莫名其妙,不知他想干什么。
只见聂日伏又抬手到自己头上,竟当众拽下了自己的几缕紫发,放入了掌中破布中,随手包好了,扫了师兄弟几人一眼,伸手扯开了庾庆的衣襟,塞入了他的怀中,拍了拍他的胸口,“我也没什么好回报的,留着做个留念吧。”
闻听此言,众人皆小汗一把,男人留男人的头发做留念,是个什么鬼?
不过想想也是,麒麟参身上的东西,应该也算是不错的良药或补药吧?
“......”一脸错愕的庾庆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毕竟是人家当场从身上拔下来的。
忽然他耳中有蚊子般的清晰声音响起,是聂日伏的声音,“遇到修行桎梏时,可服用一根,自有妙用,这些应该足够
你们用到高玄境界,让那大块头不要负了连鱼。”
庾庆看了看其他人的反应,似都无任何察觉,意识到了这应该是传说中的传音。
妙用?几缕头发能有什么妙用,还能用到高玄境界去?自己这辈子能不能跨过上玄境界的门槛只怕都是个问题呢。他暗暗唏嘘之际,忽然想到了段云游说的那个什么妙用,不知是不是同一回事,既然人家说了能服用,他准备回去了照着试试,看看究竟能有什么妙用。
突又感觉到胸口的衣服下有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弹开了,鼻翼间也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清香,是属于聂日伏的那种特有香气,抬手摸了下,手感已非几缕头发,应该是头发显出原形了。
不管到底是什么妙用,能摘下自己的肢体当礼物,对送礼人来说,已足见诚意,拱手,一语双关的回道:“定当牢记聂城主的叮嘱。”
聂日伏依然是看都不看连鱼,微微点头,“不送了。”
庾庆却不急着走,忽干笑着问道:“聂城主我们几个确实囊中羞涩,你这不回去了,块垒城的那些财富准备怎么处置?”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只要不傻的都能听懂。
南竹已经是两眼放光,差点向老十五竖大拇指了。
聂日伏一点都不犹豫,袖子里掏出了一块令牌扔给他,“你看着处置吧,见到这块令牌,他们便知是我的意思。”
抱着令牌的庾庆忙问:“大概有多少钱,还请城主给个数,免得有人做手脚。”
南竹深以为然的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聂日伏想了想,“没上心,不清楚,钱庄的钱你是拿不出来的,府里的现钱也不少,应该够你们花很久。”
这位口中的不少,那肯定是极大的数目,估计是自己一辈子都难以见到的财富,庾庆可谓一脸的欢天喜地,连连表示谢过。南竹也乐开了花,牧傲铁哪怕是一脸的冷酷,眼中的光彩也是遮不住的,师兄弟几个都深感这次也算是没白来。
就连其他蝎子帮的也是喜上眉梢,深知多少能分润上一些。
心满意足了,自然就该走了。
一番客套后,就在南竹摸出了天翼令时,天地间突然回荡起了大青女的声音,“拦下他们!”
声音似有点不客气的意味,搞的庾庆等人心惊肉跳,面面相觑,不知什么情况,南竹更是目光急闪,心慌意乱的样子很明显。
青乌一族立马遵命,族长更是直接出声阻止道:“且慢!”
庾庆试着问道:“又怎么了?”
族长也不知道,“想必自会有交代。”
一道流光突然划空而来,瞬间落地现身,正是气质如坐云端的大青女。
南竹喉结耸动,自己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了,面有土色。
惊疑四顾的庾庆察觉到了他的不正常,师兄弟几个之间太了解彼此了,不知道这胖子又干了什么好事,难道跟在镇灵钟内磨磨蹭蹭有关不成?
大青女目光扫过要走的众人,忽道:“小九,自己出来吧。”
小九?在说九尾狐不成?众人正惊疑时,一股气机突然从大青女身上出来,拂过了他们身上,然后明显锁定了南竹背着的那个包裹。
打结系的好好的包裹,突然就在众人眼前自己解开了,爆出了一堆灵草,重点是藏在其中的九条尾巴的雪白小狐狸也暴露了出来。
小狐狸落地就要逃,却倒飞了出去,呀咦呀咦叫唤着回到了大青女的怀里,最终如同一只宠物般伏首认命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盯向了南竹,皱眉者不少,庾庆更是两眼冒火的感觉。
南竹嘴巴张的大大的左看看,右看看,忽大声悲鸣道:“不管我事
啊,我他妈冤枉啊,我真不知道这小狐狸躲在了我的包袱里。”他手指大青女怀里的小狐狸,“你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躲进来的?”
庾庆能信这鬼话才怪,他又不是瞎子,刚才南竹明显有做贼心虚的反应,砰,直接一脚将其给踢翻了,上去就是一顿咣咣暴揍,边打边骂,“让你手欠!”
牧傲铁也不客气,也冲了上去拳打脚踢。
倒不是要真冲南竹发火,而是打给别人看的,与其等别人来动手收拾,不如把事情控制在自己手上处理了,故而下手不轻,起码看起来要让别人觉得比较惨,那真把南竹给打的嗷嗷直叫唤。
好在大青女及时出声了,“好了,应该和他无关,应该是小九自己混进了他的包裹。”
一听这话,庾庆和牧傲铁立马停手了,看她反应,看她是不是真原谅了南竹。
转眼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南竹弹黄似的蹦起,抹掉口鼻上的鲜血,朝两个师弟大吼,“听到没有,跟我无关!带个仇人出去,是你们脑子有病,还是我脑子有病?我真不知道这小狐狸精什么时候混进包里的,简直莫名其妙,你们凭什么连解释都不听就动手?”
说罢一脚踢飞了撒落在地的那些灵草,火大,不要了。
庾庆迅速指向了百里心,“是她朝我们使眼色,让我们打你的。”
转而走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牧傲铁也点点头走开了些,两人毫无愧意。
“呃...”南竹被掐了脖子般怒意瞬间全消,凝噎无语的盯向百里心,满脸的询问之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