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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竹:“你确定司南府的人会来?”
之前在洞外,老十五突然醒悟说,婚事是司南府在做局,司南府也是冲古墓来的,他就有些懵,没听明白,不知哪看出来的,当时没来得及让解释清楚。
庾庆:“你想什么呢?连那女仙人都看出了云图被解开了,你怎么还在做梦?”拨手示意他让开,现在不是没完没了瞎扯的时候,再嘀嘀咕咕密谋下去容易让那女的怀疑。
有些事情他其实也不想解释,然而没办法,不是一个人行事,两位师兄是大活人,不把想法给统一了,心思不往一处走,容易被扯后腿。
他再次捧着地图一路琢磨对比。
三人可谓在这一带来来回回绕来绕去,南竹和牧傲铁也百分百肯定了,老十五这家伙就是在摸那山谷石桥在地图上的大概位置。
一时搞不明白在这绕来绕去也能理解,实在是这地图不容易看懂。
关键是那白衣女子不肯说出现在所在的地点,而这密密麻麻线路图上相似的地形太多了,他们拿着地图都愣是没搞明白自己在什么位置。
绕了好久后,南竹忽然喂了声,手指地上,“看。”
庾庆和牧傲铁顺势看去,只见地上的根须飘起了一排,一路远去。
三人跟随所指走到尽头交叉路口,只见指路的根须拐往了另一个反向。
“这是在让咱们跟着指向走呢。”南竹提醒一声。
庾庆眉头略挑,不听,什么指向不指向的,压根不理会,转身又回去了,又回到刚才的点,捧着地图继续揣摩。
他花了这么长的时间,已经把相似路线的地方排除的差不多了,焉能前功尽弃。
跟回来的南竹和牧傲铁算是服了这厮,这是公然和那女仙人对着干了。
南竹不得不低声提醒一句,“老十五,回头惹怒了她,真把柳飘飘他们给引来了,那可就麻烦了。”
庾庆瞟了他一眼,“你手上萤石能不能别搁肚皮上,能不能抬高点?”
南竹搁在凸出肚皮上的萤石又举了起来,帮助照明,口中不满一句,“这不是手一直举着有点累么。”
三人这次没走多久,被前面路口的人挡住了去路。
白衣女子又出现了,这次是站在一处路口等着他们。
三人毫不担心什么,直接凑了过去,反正对方不可能是柳飘飘那些妖修变的。
庾庆搂着地图拱手道:“仙人您怎么来了?”
白衣女子寒着一张脸,“你们在这一块绕来绕去在干什么?”
得,两位师兄心弦一绷,有点紧张了,这是算账来了。
庾庆抬了抬手中地图,“我们搞不清人在什么位置,正在对比琢磨。”
白衣女子:“已经为你们指了路,为何不从?”
庾庆立马翻脸,沉声道:“从什么?我们始终找不到所在的位置,连地图真假都搞不清楚,就蒙头蒙脑照你的话去做吗?你骗我们去死,我们也照做吗?就算你是仙人,也得讲点道理吧?”
两位师兄眼角余光碰了碰,之前人家给地图时,老十五这家伙没有任何质疑,现在倒是爆发了。
白衣女子默了默,走上前来,目光往庾庆手中地图上瞟了瞟,手指点在了一处黑颜色的交叉路口,这一点,点出了一滴绿汁黏液,“你们现在就在这个位置。”之后又退回了路口,往另一条路指了一下,“那些妖修还在第一层的区域转,你们尽快过去解决。”
捧着地图的庾庆却直接走到了她跟前。
白衣女子挥手示意他往右边走。
庾庆却偏要往前走,偏头示意她让开。
这是硬杠上了,南竹和牧傲铁刚松下的心弦又绷紧了,不知老十五究竟要搞什么。
白衣女子漠然道:“看我给你指的位置就知道了,这条路走不通的。”
南竹和牧傲铁迅速靠近,往地图上瞅,发现果然如对方所言。
庾庆:“我去看看又能怎样?你的态度让我怀疑,你指的方向才有可能画了真的路线图,不让走的方向则是假的。”
他既然这样说了,牵涉到合作诚意的问题,白衣女子还能说什么,慢慢让开了。
庾庆不客气,立刻走了过去一看究竟,没走多远,发现前方果然是一条死路。
然而他却暗暗感到奇怪,死路,对方还挡着干嘛?
遂又仔细观察着往尽头靠近。
就在快接近尽头之际,“笛笛笛……”大头又发出了一阵铿锵有力的鸣叫。
尽头有什么东西?师兄弟三人迅速相视一眼,庾庆给了个眼色。
后面的白衣女子一听大头叫唤,眼中神色就变了,很快又看出了不对,“站住”二字刚出口,南竹和牧傲铁已经是从庾庆左右闪出,左右同时挥剑横扫。
丁零当啷!
左右石壁上火星四射。
噗…
左右横扫石壁的双剑在前方尽头合璧,却出现了异常动静,石壁上溅出了绿汁。
石壁晃动,现出了原形,竟是一群“鬼胎”堆叠在一起,变化成一面石壁的样子,封堵了一座洞口。
师兄弟三人吃惊不小,没想到“鬼胎”还可以这样使用,这未免也太可怕了。
攻击下,一群“鬼胎”乱了阵势,后面的洞口也就隐藏不住了,暴露在了师兄弟三人跟前。
里面明显有白衣女子不想让他们看到的东西。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庾庆当机立断,喝道:“进!”
山中岁月,相处多年,师兄弟之间的默契是有的,南竹和牧傲铁闻声立刻趁机冲进了洞内。
“鬼胎”的战斗力很差,根本挡不住他们,不过还是追了进去。
外面的白衣女子衣袖一挥,追击去的“鬼胎”口发低沉声又慢慢退下了。
事已至此,已经暴露了,就没了拦的必要。
走过来的白衣女子和庾庆的目光已经碰撞在了一起。
女人的目光明显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的目光明显在问,这是不是通道?你地图是不是作假了?
出现了合作诚意上的考验,两人都没有吭声,眼前也只能是事实说话了。
白衣女子从几名“鬼胎”的尸体上迈步而过,庾庆跟了进去。
率先进去拿了萤石一照的南竹和牧傲铁似乎被吓到了,又快速退了回来,脸色都不太好看。
“怎么了?”庾庆问了声。
牧傲铁沉声道:“很多尸体!”
很多尸体?庾庆疑惑。
不等他发问,白衣女子衣袖又是一挥,点点星光再现,很快又波及点亮了一片很大的地下空间。
此地光景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很多从上垂下的根须茂密。
每一簇根须下似乎都笼罩着一个人,被根须黏糊着。
唰!庾庆突然拔剑,走近了一个被根须笼罩的人,剑锋轻轻拨开黏糊遮掩的根须,露出了那个人的大概轮廓,竟然身穿戎衣,生前似乎是士卒。
“看脸。”南竹在旁提醒了一声。
庾庆剑锋拨开了尸体面部的遮掩根须,露出了士卒的面容,面色乌青,抬着头,嘴唇合不拢,竟然长了獠牙,有细细的根须上引导着一滴滴的红色液体进入其口中。
能嗅到血腥味,那红色液体是鲜血。
他放下剑,又挑了个看似不一样的查看,拨开笼罩的根须,是一名身穿铠甲的将领。
看甲胄的款式,不像是锦国的。
庾庆一连看了好些个,发现大多数的尸体似乎都被肢解过,像是重新被拼凑起来的,看着有些恶心。
每一只尸体的手上都还杵着武器。
这片地下空间内究竟有多少这样的尸体,因一道道垂须遮挡了视线,看不清,庾庆根据一排的目测可能数量估算了一下,这里怕是得有上万具尸体。
庾庆忽回头问白衣女子,“僵尸?你养的?你杀了这么多人?”
白衣女子:“我没杀他们,都是冠风扬三千年前的旧部,战死后陆续送到了这里安葬。”
庾庆沉声道:“于是一个个都被你炼制成了僵尸?”
白衣女子:“和一般的僵尸不同,叫做‘傀士’,他们生前愿为冠风扬尽忠,死后愿为冠风扬护陵。你父亲他们的那次入侵,就是以他们为主力击退的,但损失也是惨重的,几乎都被修士的刀剑给肢解过。”
师兄弟三人听的暗暗心惊,可以想象这上万‘傀士’在古墓中冲击的情形。
庾庆抬头,目光盯上了从上面根须上一滴滴顺下来的鲜血,“你又把他们的尸体给拼凑了起来,还给他们输血,莫非他们被肢解过还能重新活过来不成?”
白衣女子:“还差点东西,之前杀的那些人的血还不够,再有上百人的血量,差不多就可以唤醒他们,有他们和你们所谓的‘鬼胎’联手,你也就能轻松了。去吧,把剩下的那些妖修给解决了!”
庾庆:“要从长计议,不能硬来,我们三个不是他们的对手。”
白衣女子:“可以分批次一点点解决,鬼胎会配合你们的,鬼胎会化作你们的样子,不断的袭扰他们,等到他们疏忽了,觉得鬼胎的攻击力不过如此时,混入其中的你们正好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