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迈的印象里,哭这个词和韩姒沓是绝缘的。
韩姒沓容貌好,成绩好,人缘也好。
她在小区里当孩子王,在班里当班长,在学生会当会长。
像密斯卡托尼克大学这种高级学府,齐迈必须得削尖了脑袋拼命学习,最终依然得凭借【肌肉强化】的异能加分,才能勉强考进去。
如果几年前韩姒沓没有从高中退学,那她估计闭着眼睛就能考进密大。
韩姒沓想要的东西都能得到,想做的事也都能做成。
算上今天这次,韩姒沓这辈子貌似只哭过两回。
上次是她和齐迈吵架,要搬出阿卡姆小区的时候……
韩姒沓两次落泪的原因都是齐迈。
并且这两次齐迈还都找不出完美的解决办法。
韩姒沓说她不想和其他人分享齐迈。
这点放在其他情侣身上,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一心一意一双人,白首如新不离分。
这只是再正常不过的期许罢了。
没有哪个女生会希望自己的男朋友和其他女人纠缠不清。
但这点要求放在齐迈家,属于难以实现的奢望。
虽然这话说起来有些渣,而且有点奇怪,但齐迈他确实肩负着“博爱的宿命”。
他家的这些红颜知己,如果不是沉迷和他谈恋爱,一旦放出去,个个都将是为祸一方的邪神。
属于是闲着没事,毁灭个世界玩的主。
答应我,为了人类世界的未来,当个花心的渣男好吗?
齐迈:没办法,为了拯救世界,我只能苦一苦自己了。羊腰子、枸杞茶、烤鲍鱼,启动!
“别哭了姒沓。”齐迈轻轻拍着韩姒沓的后背,“如果我这辈子,只能和一个人相伴一生,那个人肯定是你,不会是别人。”
“你这话是真心实话,还是只是在哄我?”韩姒沓泪眼婆娑,她脸上妆都花了,已经成了只小花猫。
“当然是真心话了,毫无疑问,你就是我心里最割舍不下的那个。你想我怎么证明给你看?把心挖出来给你瞧瞧吗?”
“也不是不行。”
“喂!你真想让我开膛破肚啊?”
“是啊!我想啊!我想看看你究竟是不是铁石心肠,为什么我不主动找你,你就不会不主动来找我啊?
你找我发条信息,说‘好姐姐,我想你了,我们一起吃个晚饭好不好’,我不就回来了吗?
害得你身边没人盯着你,一直在犯错误,还让那个臭章鱼趁虚而入。”
韩姒沓揪着齐迈的衣领,怒吼道。
“你怎么还在纠结露子啊……”
“我不纠结她纠结谁?”韩姒沓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比如……尤可学姐之类的。”齐迈偷看了一眼远处正在含泪吃羊肉串的尤可。
杨小姐烤的羊肉串太多,尤可饭量又不大,同时她又不喜欢浪费粮食,所以只能含泪炫饭。
“尤可大人对我很好,我很尊敬她。她是个很好的女人,就算和她一起分享你,我也一点都不介——意——”
齐迈急忙掐住韩姒沓的小脸:“我靠,姒沓你轻点,别把牙咬碎了。”
“信不信揍你啊!”韩姒沓举起拳头,恶狠狠地威胁道。
“揍吧,你越揍,我越开心。”
“看你这德性,揍你反而是便宜你了是吧,你这抖m!”
韩姒沓的拳头悬而不决,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你是在看星星吗?”齐迈尝试转换话题。
“是啊,你有意见?”
“我没意见,不过我也想看,好姐姐能教一下我,天上那些星星的名字吗?”
韩姒沓在人类世界里最着名的名讳是【黄衣之王】,此外还有【无可名状者】、【遥远的欢宴者】、【深空星海之主】。
作为欢宴者,韩姒沓自然喜欢宴会。
昨晚的接风宴,以及今天的生日宴,明明她都是主角,但却都被齐迈忽视。
韩姒沓这能忍住不生气,那她也是神人了。
作为黄衣之王,韩姒沓喜欢演戏和话剧。
作为欢宴者,她喜欢宴会。
作为深空星海之主,她喜欢满天星辰。
虽然韩姒沓现在正在气头上,但齐迈既然已经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她就大发慈悲的告诉齐迈。
韩姒沓扶着齐迈的脸,让他凑到望远镜的镜筒前:“我在看毕宿五的黑星,此刻毕宿五是否可见?”
“算是看……见了吧……”
齐迈不太清楚他看见了什么。
他看的应该是天文望远镜,但为何眼前的画面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
宫殿与拉莱耶的王城类似。
空间上下颠倒,云海长廊。
横亘万古的王座之上,端坐着一位身着华丽黄袍,头戴王冠的美丽女性。
黄袍王者的长相与韩姒沓一般无二。
“嘶,好痛。”
齐迈从望远镜上退下来,他捂住左眼。
“怎么了,狗东西?”韩姒沓顿时紧张道。
普通人类是无法直视伟大存在的真容的。
视之即疯。
严重点,甚至当场化成烂泥。
但齐迈他连杨妈的脸都能看,没道理看我的脸会出事啊!
韩姒沓明显是关心则乱,聪明的智商无法占领高地。
她急忙凑到齐迈面前:“狗东西,你眼睛怎么了?让我看看,我能治好你的!”
“啊……啊……”齐迈依然在痛苦哀嚎。
“不行了,我的眼睛好疼,必须要姒沓姐亲亲才能好起来。”
齐迈“嗲声嗲气”的呻吟道。
“滚!哕!恶心!”韩姒沓瞬间理解了齐迈的伎俩,她恼怒的对齐迈拳打脚踢。
“疼疼疼……但是我的眼睛是真的疼啊。”
“啊?因为什么啊。”
“因为我在望远镜里看到了一个性感火辣大美女,辣得我眼睛疼。”
“我居然信了你两次!去死吧你!”
“别别别,不要打架。”齐迈抬手叼住韩姒沓的手腕,“某个人因为在家里滥用暴力,已经被杨小姐关禁闭了,姒沓你也不想重蹈覆辙对吧?”
韩姒沓回头看了眼正虎视眈眈望着这边的杨小姐,怒火瞬间熄灭。
“我知道了……但是你别这样抓着了……”
齐迈无动于衷地看着韩姒沓。
“快放开啊!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不?你这个流氓!”
齐迈直白道:“姒沓,流氓想要亲你。”
“啊?滚啊!谁想让你亲了?”韩姒沓红着脸尖叫道。
“我没说你想啊,正因为你不想,所以我是流氓。”
“不可以!”
二人忽然饶有默契地同时停顿,均是面露笑意。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这首词后面是什么,对上来我就让你亲。”
韩姒沓眉眼弯弯,突然轻声笑道。
“你想要我陪你玩飞花令啊?可是我古诗词看得很少。”齐迈顿时一怔。
韩姒沓戏谑道:“说呀,你不是一直笑我文化程度低吗?你这密大高材生,看起来文化水平也没比我这个高中肄业高到哪里去呀?”
“嗯……我是个混子,果然还是算了吧……”齐迈松开韩姒沓的手。
“喂!给我认真回想一下啊,怎么可以想都没有想就放弃!”
“可是我想不起来啊。”
“柔……”韩姒沓瞪着齐迈,给出提示。
“柔?”齐迈木然挠头。
见齐迈还是一脸茫然地表情,韩姒沓忍不住将诗词后续念了出来:“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诗词的最后一句,齐迈和韩姒沓齐声念道。
齐迈灿烂笑道:“这诗是写牛郎织女的,他们一年见一次面。我们则是两年见一次,所以我们比牛郎织女还厉害。”
“狗东西……你分明会背这首诗……”
“会啊。”
“那你还装作你不会!”
“因为我想看看姒沓你到底想不想被我这个流氓亲。
事实证明你很想。
既然是你情我愿,所以我也不是流氓。”
齐迈揽过韩姒沓的肩膀,凑在她耳边说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和姒沓只是两年没见而已,这段时间不影响我们的感情。
而且更关键的是……
我以后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