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如意一分一分地慢慢凑近他的唇，像是在男人身上点了一把火。
凌澈垂眸盯着她红润的唇靠近，闭上了眼睛。
那双唇在距离他极近的位置停下，近到她呼出的香气喷洒在他脸上。
“我想吃饭，饿了。”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忽地睁开，凝视着她。
原来刚刚只是在挑逗他。
“故意的？”凌澈挑眉看她，深邃的眸子里情欲在翻涌。
将他挑起了火，弄得不上不下的，她却满眼无辜地看着他。
“是真的饿了。”
乔如意揉了揉平坦的肚子，“不信你摸摸，肚子都饿瘪了。”
她这软滴滴的语气让凌澈喉结上下滑动一瞬，瞥了一眼她白皙纤瘦的腰腹，他现在哪里还能真的上手摸，要是摸上去了，这把火可就控制不住了。
平时吃饱了都没什么体力能配合他，要是这会儿要了她，估计得晕过去。
他无奈一笑，暂时放过她。
抬手捏了捏她白嫩的耳垂，“给你三秒从床上起来，然后去吃饭。”
说完他就开始计时，“一。”
乔如意听见他开始读秒，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赶紧下床去洗漱，生怕晚一秒就被人又抓回床上去。
凌澈看着她着急忙慌往浴室里跑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
......
凌澈在伦敦的别墅大到离谱，乔如意坐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就在感叹，透过餐厅巨大的玻璃往外看，视野极其开阔，所见之处几乎都在他的区域之内。
别墅里的佣人很多，除了厨师是华国人，其他几乎都是Y国人和菲佣。
人虽然很多，但却一点都不吵，相反是极其安静，都是默默做着手头的事，几乎不会给他们制造存在感。
乔如意大多记不住他们的脸，连名字也老是弄错，但哪怕是她喊错了，佣人也不会提醒她，只会像个服从命令的机器人一样完成她的需求。
就在她第三次喊错收拾衣服的几个菲佣名字时，餐桌前正切着牛排的男人抬眸笑着看她，“你知道我小时候怎么记他们的名字吗？”
乔如意看着他将已经切好的牛排放在自己面前，摇了摇头。
“我用数字代替。”凌澈笑说，“这里的佣人不会一直在这里，大多时候一个月，最多三个月就会被换掉。所以我用数字代替他们的名字。”
“负责衣服的就叫小一，负责打扫房子的就叫小二，负责每天餐食的就叫小三，负责开车出行的就叫小四，其他的还有小五小六等等。”
“所以无论这里的佣人被换掉几批，负责衣服的永远都叫小一，你需要收拾衣服的时候只要喊小一就对了。”
看着她怔怔的眼神，凌澈抬手揉了揉她的柔软的头发，“是不是简单多了。”
乔如意看向他嘴角浅浅的笑意，忽然问道，“凌澈，你小时候是不是很孤独啊？”
放在她头顶上的手微微一怔，面前的男人笑意不减，“习惯了。”
他轻飘飘的三个字让乔如意鼻头微微发酸。
这样偌大空旷的别墅，他从六岁就一个人生活在这里，连一个说话的佣人都没有，她无法想象那时候的凌澈是怎么过来的。
她握住他的手，认真地说，“那你以后就要习惯有我的日子了。”
凌澈对上她晶莹的双眸，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求之不得。”
......
吃过饭，凌澈接了沈千的电话，去书房处理点公事。
乔如意忽然想起什么，打开了手机登录了从出国就没有打开的微信，刚登进去，一大串消息就弹了出来。
大多都是来自她和宋西岚还有方然的群消息，每句都是问她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她在群里发了一句：我很好，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刚发出去，二人的消息就弹了过来，问她是不是在伦敦。
她回了个是，然后打了方然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就传来方然着急的声音，“如意，你知不知道你要急死我们了。”
“对不起啊方然。”乔如意抿了抿唇，“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她犹豫了两秒，开口，“我在Y国这边看见贺艺菲了。”
“哦。”方然听到后语气很平淡，“无所谓了，我跟她把话说明白以后就很久没有联系了，她在哪跟谁去的跟我也没关系，你不用管她。”
“方然......”乔如意心里堵堵的，“她好像是被拐卖过来的。”
乔如意这句话说完，电话那边是寂静的沉默。
许久，方然才不确定地问，“拐卖？”
“嗯。”
“拐卖到哪里了？她人现在在哪？”方然又问。
“对不起方然。”乔如意垂眸，眼眶有些湿润，“我没能救下她，我遇到她的时候她情况很不好，她......”
说到后面，乔如意没说下去。
那头，方然听明白了，许久，声音轻了下去，“我知道了。”
接着她又说，“不怪你。”
“她让我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乔如意吸了吸鼻头，“还有样东西让我带给你，等我回国交给你。”
“如意。”方然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我还有事，先挂了。”
看着被挂掉的电话，乔如意眼泪砸了下来。
她知道方然现在一定是找个地方去哭了。
像她那样酷的女孩，是不会哭给自己以外的人看的。
凌澈从书房下来的时候，就看见落地窗边那道纤瘦的背影。她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窗外，看起来就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他皱了皱眉走过去，将一杯热牛奶放在她手心里。
扫了一眼她手机上“方然”二字，凌澈大抵就明白过来是什么情况了。
她是因为那个死掉的女人，觉得对方然有愧疚。
乔如意手心一热，接过了热牛奶，抬起头看向站在她旁边的男人，扯起嘴角，“忙完了？”
眼眶和鼻头都红红的，还哭过了。
乔如意这个人吧，自己受了多大委屈倒哭得少，却总是会因为别人的事哭红眼睛。
凌澈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像揉小猫一样，“乔如意，少为那些跟你没什么关系的人难过，这世界上那么多人，你管得过来吗？”
他挑起她的下巴，对上自己的眼睛，“以后你就管我一个人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