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身影刚下楼,凌澈就发现了。
见她一直站在原地不说话,只是咧着嘴笑,凌澈眉头微蹙,“睡傻了?”
乔如意反应过来,对上他的眼神依旧笑着,“在做饭啊?”
“嗯哼。”凌澈熟练地将牛排摆盘,“有些人睡觉的时候,肚子都在咕咕叫。”
盘中的牛排熟度刚好,色泽亮丽,乔如意抬眸看他,“你牛排怎么煎得这么好?”
“小时候学过几次。”凌澈将围裙脱下,笑着看她,“吃饭。”
乔如意跟着他走到餐桌,“为什么会学这个?”
他小时候学业那么忙,又有专门的厨师做饭,他怎么会想学煎牛排。
凌澈将切好的牛排递给他,笑道,“我不是跟你说,那时候养了momo的爸妈吗,刚养他们的时候他们什么都不吃。我就在想,他们会不会想吃牛排,然后就学着做牛排给他们吃,希望他们能好好吃饭,然后陪我玩。”
乔如意一听就笑了,“你做牛排给狼吃?”
“嗯。”凌澈认真地点头,“结果可想而知,它们并不喜欢。”
说完他又无奈一笑,“它们喜欢吃生肉,但不是我给的生肉。它们喜欢辽阔的环境,而不是我圈养的牢笼。”
“最后它们快要饿死了,我选择放了它们。”凌澈的眸色黯了黯,“狼王离开我的圈养依旧是狼王,或者能活得更好。”
“它们有它们喜欢的生活方式,虽然它们没有留在你身边,但它们会记得你曾经对它们善意的举动。”乔如意安慰他,“你看,momo不就是吗,所以她愿意留下来陪你。”
凌澈看着她,眼底的温柔快要溢出来。
乔如意叉了一块牛排送到他嘴边,“吃了饭,我们去看日落吧。”
日出已经看过了,再看个日落,他们就要离开伦敦了。
......
冬天不是适合待在海滩的季节,但乔如意却很有兴致。
她在海滩边上支起了画架画设计稿,凌澈给她披了个毛毯,然后半躺在旁边的躺椅上,侧眸静静地看着她。
远方的落日余晖迎面打在她脸上,漾着层层光晕,美好得宛如一幅画。
凌澈定定地注视着她认真画稿的样子,想点根烟,又觉得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将摸出的烟放了回去。
直到乔如意放下画笔,转头看他,他才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乔如意刚过去,就被他抬手抓住了手腕往下一拉,跌坐在他腿上。
趴在他身上,刚好对上他浅褐色的瞳孔,琥珀似的眸子里是浅浅的笑意。
凌澈的手落在她的毛衣下摆,“方才吃饱了吗?”
乔如意点点头,“嗯,牛排好吃。”
凌澈拉着她跨坐在他身上,笑道,“我又饿了。”
在这样露天的环境,又这么大胆的姿势,乔如意猛地一惊,意识到他接下来要干什么后,诧异抬眸,“你不会要在这儿吧?”
凌澈笑意很深,看见她惊讶的眸更觉得好笑,“现在夕阳正好,有什么不可以?”
她将乔如意的身体按下来,贴在她耳边,“刚刚你在画稿的时候,我就差点想要你。”
乔如意面上一红,还没反应过来,她身上的毯子就被人拉过重新披上,刚好将二人笼罩在躺椅上。
凌澈磁性低沉的声音在她下方响起,“早上看了日出,现在看日落,这才叫有始有终。”
他的话说得没皮没脸,乔如意看见他指尖夹着一个包装袋,脸都红透了。
“你居然随身带着这个?”
乔如意没想到他会把这玩意儿,一时哭笑不得。
凌澈坏笑地看她,“我说了,我有预谋的。”
......
直到太阳彻底落下,凌澈怕身下的人着凉,这才用毯子裹着她抱回了别墅。
两人又在小岛的别墅里腻腻歪歪了一天,凌澈彻底吃饱喝足后,第三天一早回了伦敦别墅。
刚落地伦敦,乔如意开始收拾回国的东西。
凌澈跟乔如意报备了一声,说出去见个客户,晚点回来。
黑色的豪车行驶在伦敦的街头,穿过市中心,进入了郊区的道路。
后座的男人轻闭着双眼靠在座椅上,指间夹着一根燃着的烟。
齐金开着车,从后视镜看了一眼。
“凌少,瓦伦先生这次好像很生气。”齐金提醒道,“他昨天又打了电话过来,这是他打过来的第二个电话。您昨天跟少夫人在度假,我们没有打扰您。”
“他确实很急。”后座的男人没有睁眼,勾了勾笑,弹掉指间的烟灰。
瓦伦这个人一向只下达一次命令,同样一件事绝不会说第二次。那时候,凌澈没少因此受罪,好几次差点死掉。
如今能让他打第二次电话过来,不用想,他一定快要气到杀人。
但同时也能说明一件事,瓦伦需要他。
“凌少。”副驾的齐水不解地问,“您明知道这一趟有危险,为什么拒绝将军他们要一同过来的提议?”
凌澈噙着笑,“你觉得瓦伦会杀我?”
齐水猜测不出对方的企图,但他知道瓦伦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觉得凌少这一趟就是入虎穴。
他想了想说,“少夫人还在别墅等您,我们出发的时候,她让我跟齐金保护好您的安全。”
闻言,凌澈轻闭的眸睁开,半眯着,“她知道我去哪儿?”
齐金和齐水相视一眼,齐水如实说,“少夫人很聪明,她看见了我们别着的枪。”
这么一说凌澈就明白了,这几天在伦敦,齐金和齐水身上都没有带任何武器,而今天他俩出现的时候,带着枪在身上。
乔如意能细致到将他俩的这点细微变化都觉察到,是凌澈没有想到的。也难怪,他跟她说出去见一个客户的时候,她什么都没问,只说了一句,“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