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苏杨夏看着吃剩面的顾时冶问。
顾时冶端着碗转过脑袋看着苏杨夏说:“没有你做的好吃。”
苏杨夏抿着唇笑笑:“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做的?”
“你做的面,我吃的出来。”顾时冶缓缓的把碗放下认真的看着苏杨夏。
苏杨夏眨了眨眼:“我已经很多年没做过番茄面了。”
顾时冶瞬间泛起一阵酸涩:“是因为我吗?”
“不是,怕想你,不敢做。”苏杨夏点了点头看着顾时冶。
顾时冶心里说不上来的心酸和难过,顾时冶现在看着这样的苏杨夏突然觉得什么问题都不敢再去问了。
“你先看一会电视,我去洗个澡。”顾时冶摸了摸苏杨夏的脸颊。
苏杨夏眨着眼歪着脑袋看着他:“大白天洗澡吗?”
顾时冶笑了笑:“对,大白天洗。”顾时冶说完就走进卧室拿睡衣了。
苏杨夏怔愣在原地,呆坐在沙发上看着卧室的门发呆,顾时冶走进卫生间关上门的时候还在门缝里朝苏杨夏笑了笑。
大白天的顾时冶就要去洗澡,难道顾时冶是想?晚上都等不及了吗,苏杨夏看着孟昭那间紧闭的卧室门吞了吞口水。
苏杨夏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准备给电视放点声音,画面停在了一个综艺节目上,苏杨夏一下一下按着音量键把音量调的很大,然后把遥控器放下。
在这巨大吵闹的声音里,苏杨夏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的看了十几分钟电视,顾时冶带着一股清香的味道坐在了沙发上。
“怎么放这么大声?孟昭不是在睡觉吗?”顾时冶抓着苏杨夏的手捏了捏。
苏杨夏眼睛看着电视脑袋一动不动:“哦,没事他耳朵不好。”
顾时冶勾着唇笑着,抬手捏着下巴掰过苏杨夏的脸:“在乱想什么?”
“嗯?没有乱想,你不是要?”苏杨夏嘴巴被捏的嘟起来,发出的声音含糊又黏腻。
顾时冶凑近苏杨夏亲了亲他的嘴巴:“还说没有乱想,我没那么急的。”
“我喜欢慢慢来。”顾时冶凑在苏杨夏耳边轻声说。
苏杨夏蹙着眉看着他:“那你大白天洗什么澡。”
顾时冶搂着他蹭了蹭顺手把电视声音调小了一些:“去医院了,细菌很多。”
“去医院?哪里不舒服?”苏杨夏着急的扶着顾时冶的肩膀上下打量着。
顾时冶笑笑:“不是我,陪顾时烨去的。”
苏杨夏惊讶的看着顾时冶:“顾时烨,他怎么了?他找你麻烦了吗?”
“没有,是陪他去看医生。”顾时冶看着苏杨夏的眼睛突然想跟他聊聊。
苏杨夏脸皱在一起说不清是什么情绪,他看了顾时冶扶在他肩上的手腕:“镯子拿下来我看看。”
顾时冶瞬间眉间紧皱,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动,就那样呆呆的怔愣着。
“你答应我回来给我看的。”苏杨夏的声音沉了下来,眼神也开始冷了。
顾时冶垂着眼睛喉间紧紧的被扼住,他缓缓的放下手臂手指笨拙的打开了那个镯子,把那只戴过镯子的只手蜷缩起来,用右手把那个银色的镯子递给了苏杨夏。
苏杨夏看着顾时冶这一系列慢吞吞的动作,他看着顾时冶那只蜷缩在腿上的左手,顾时冶的指尖在拳头里一下一下的微微颤动。
苏杨夏看着顾时冶接过顾时冶手里的镯子,苏杨夏觉得这个手镯很轻,没有看上去那么的有分量,好像是个空心的一样。
“这么轻?”苏杨夏问。
顾时冶说:“嗯,空心的。”
“顾总这么低调吗?”苏杨夏的语气中没有一丝地玩笑。
顾时冶蹙了蹙眉:“里面有东西。”
“什么东西?”苏杨夏仔细的看了看这个镯子。
顾时冶把手镯拿过去,右手按开了接口处的一个按钮,镯子整个上下打开变成两个单独的两片。
苏杨夏看着那藏在夹缝中隐约的红色,他抬眼看着顾时冶:“红绳?吗?”
“嗯,红绳。”顾时冶从手镯里把红绳拿出来递给苏杨夏。
苏杨夏把那根红绳拿在手里,他心脏拧的难受,怔愣着看了很久很久,红绳还很新,上面的银色隔珠有些发黑了,但是还是能很清楚的看到上面的字母。
“不是说扔了吗?”苏杨夏一滴泪掉落在自己垂落的左手手心。
顾时冶轻轻的抓着他的左手,吻去他掌心的那滴掉落下来的眼泪:“气话。”
“你这个骗子。”苏杨夏的声音开始有一些抽泣。
顾时冶把苏杨夏拉进怀里,抚摸着他的后脑勺:“别哭宝贝。”
“顾时冶你这个大骗子。”苏杨夏的下巴不止的在顾时冶的肩膀上颤抖。
“宝贝你这样哭,我很怕。”顾时冶的声音呢喃中带着害怕。
苏杨夏咬了狠狠地咬了顾时冶的肩膀,然后生气的说:“哭不代表脆弱,顾时冶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的小心翼翼。”
顾时冶只是闭着眼睛不说话,轻轻的一下一下的蹭着苏杨夏的脸颊耳朵。
“左手给我看看。”苏杨夏掰着他的脑袋把人推开,右手握着顾时冶的左手手腕。
顾时冶的手腕如钢铁一般硬,苏杨夏一点都转不过来:“松开!”
顾时冶看着苏杨夏力气还是一点没有减少。
“最后一遍,松开。”苏杨夏的声音少见的阴沉冷冽。
“好。”沉默了很久顾时冶缓缓地吐出一个近乎听不见的字。
苏杨夏慢慢的把顾时冶的手腕转过来,看到边缘那个不属于自然皮肤的凸起痕迹时,苏杨夏的心就开始剧烈地疼痛。
“你。”
苏杨夏眼睛怔怔的看着,手指轻颤着轻轻地抚摸着那一条很长的疤痕,伤疤很明显,看上去很像顾时冶这一只手是接上去的,那一条长长的疤痕已经泛白,一看就知道是很久之前留下的。
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会留下这么严重的疤痕,顾时冶不是一个不容易留疤的人吗?他当时真的是抱着必死地决心去割腕的吗?
苏杨夏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眼泪接二连三的滴在顾时冶的胳膊上。
“宝贝,对不起。”顾时冶垂着脑袋声音有一些哑。
“你不疼吗?”苏杨夏皱着鼻子看着垂着脑袋的顾时冶问。
顾时冶摇头:“不疼,没有想你疼。”
“顾时冶你这个混蛋。”苏杨夏突然推了顾时冶一把,很大声的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