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诡化的程度很奇怪,他以一种浑身崩裂伤口的诡化程度流血,血液迸发间,浓烈的血腥味萦绕在办公室内部。
虞时玖嫌弃的皱了皱鼻子,精神却在血腥味的刺激下越发跳动起来。
他觉得自己有点想,杀人了。
哦不对,是杀诡。
不过院长好像没露出什么致命的破绽哎?
虞时玖依旧坐在沙发上,他看着朝着那些从院长伤口里流出的血水化作血蛇冲向自己,慢吞吞将腿团起缩在沙发上。
“别过来哦。”
虞时玖手中的水果刀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拎着那只破旧的熊娃娃,水果刀的刃面停在熊娃娃的脖子上,笑嘻嘻道:
“如果我手一滑,它的脑袋就会掉下来啦。”
屏幕前观看这一幕的玩家:“……”
“他在干什么?”
“为什么拿一个熊娃娃威胁院长?不是吧,是被吓傻了吗?”
“……哪个被吓傻的人会对着诡怪笑的跟朵花一样啊!!我求你们说话正常点?!”
“那怎么让我理解虞时玖现在的做法啊!!我真的看不懂!”
“……”
小别墅内,安洁和陈毅一人盯着一个直播间看着,瞥到虞时玖和院长对峙时也有些诧异。
陈毅擦了擦头上的汗,他大概看出来了些门路,却还是被虞时玖这大胆的威胁吓了一跳:
“不是,他胆子真的太大了……”
安洁没怎么看出来,但隐隐也觉得有些不对:
“什么意思?”
陈毅虽然外表看起来有些粗壮心眼大,实则心思细腻,有些细微的线索比安洁都能早知道不少。
“院长有可能是真心喜欢薛燕,”陈毅眼神有些复杂:
“但可能薛燕并不领情。”
安洁一愣。
她望着屏幕上掐着熊娃娃脖子的少年,心中一寒。
“容错率太低了。”
陈毅点头,叹了口气:“是这样的,所以我才说虞时玖胆子太大了。”
“只是喜欢而已,不一定真能威胁成功,更何况爱屋及乌这种事,哪怕是人都很难做到。”
谁知道院长是不是早就看薛雪不顺眼了?
——
办公室内,在虞时玖将熊娃娃挡在身前的那一刻,那些从四面八方袭上来的血蛇倒是真真切切地僵在了原地。
“咦?”虞时玖看着那些停在原地的血蛇,殷红的眼角微敛,随即笑眯眯地点了点熊娃娃的脑袋。
“你看起来还挺有用呢。”
虞时玖非常满意。
动手动脚也是很费体力的好吗?他才刚吃完好吃的东西,哪怕满脑子都是想杀人的癫狂思绪,却也懒得动了。
等消化消化在动好了。
和护士食堂阿姨不同,院长哪怕诡化了看起来也依旧残存一些人类的气息,他望着那个被虞时玖挡在身前的熊娃娃,整个诡都在气地发抖。
“把娃娃给我!”
院长的镜框掉在地上,那双眼睛透着森冷的阴气,说完后,那些停顿在原地的血蛇再度扭动起来。
虞时玖动作很快,每次有血蛇靠近自己时他就把水果刀靠近几分,那些靠近的血蛇就往后一抖,场面看上去有些滑稽。
害怕真的把熊娃娃弄坏的院长一时间骑虎难下,脸都气青了。
“把娃娃给我!”
可能是被气昏了头,院长完全没注意自己同一句话说了两遍。
虞时玖倒是对此没什么意见,倒是不少看直播的玩家们笑出了声。
这一幕看起来有些奇特,就像是……
有玩家说出惊天名语:“挟天子以令诸侯?”
“……”
有,有点道理。
没看到“诸侯院长”已经快被气死了吗?
“怎么了?你自己过来拿呗!”
“挟天子”本人非常义正言辞的开口:“我又不是不给你,你抢到就是你的了!”
院长:“……”
他气的真的要发狂了,就在怒气上涨觉得自己跟狗一样被耍时,院长彻底忍不住了。
他想清什么冷静下来,阴森森的望着面前拿个破娃娃威胁自己的人类,冷哼一声:
“算了,一个娃娃而已,我有的是时间给雪雪买更好的娃娃!”
说完,那些血蛇终于不再有所顾忌,飞快扭动着身体冲向沙发上的虞时玖,张大血口企图咬下对方的血肉。
虞时玖也玩够了,他抬起一双猩红的眼睛,其中隐藏的癫狂和疯意完全不加掩饰,甚至看上去比院长还像个诡怪。
“正好,我也休息够了。”
虞时玖笑着将熊娃娃塞进口袋,指尖的水果刀灵活转动着,面对袭上来的血蛇一点点扎向它们的七寸,血蛇嘴里发出尖锐的嘶嘶声,化作一滩血水坠落地面。
少年手指细长而苍白,他根本不去管那些趁虚而入咬向自己无关紧要地方的血蛇,只是稳准快的将那些朝着自己必死部位的血蛇杀死。
动作间,虞时玖下了沙发,身上被咬伤的部位泛出血迹,还要不停去杀那些源源不断的血蛇。
院长被气的发青的脸缓缓平和,他望着已经被咬了十几口的虞时玖,刚才憋在心里的那股闷气终于缓缓消散。
人类而已,血肉之躯,哪怕现在负隅顽抗,也只是暂缓自己的死亡而已。
驳回脸面的院长笑了起来,他故作姿态的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笑着说:
“虽然杀了你雪雪可能会难过一段时间,但是人类嘛,隔一段时间就会在有进入疗养院的,”
院长的笑容变得夸张,脸颊上身上的伤口处,血丝密密麻麻的幻化成细微的血蛇,如同主人般挑衅。
“你们只是我们用来调剂生活甚至是食物的东西而已。”
院长说。
果然。
依旧沉浸在杀戮血蛇中的虞时玖嘴角缓缓上扬,他再度将一条手指粗的血蛇斩断时,露出被血染红的灿烂笑容。
诡怪们是知道游戏的存在的。
“是吗?”
虞时玖的声音依旧清甜柔和,他微笑着,似乎感受不到自己皮肉被血蛇咬住的疼痛,侧着头道:
“那我们打个赌吧。”
少年笑容灿烂如春花,好像在说和自己完全不相干的言论:
“就赌,我今天会不会死在这。”
“如果你输了,就告诉我曾经的真相,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