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被暴风吹开的窗户,已经被吹碎了不少玻璃的玻璃窗被在风雨中不停晃动,“噼里啪啦”的,似乎下一秒就会被彻底断裂窗框摔下去。
雷电在云层中翻滚,每一次照亮疗养院,都能看到不同楼层中正在被长舌诡怪追着跑的各个玩家。
虞时玖只是站了几秒,脸上就被雨水溅的冰凉,他眨了眨眼睫上的雨珠,微微探头往下看。
一楼已经被暴雨压塌的草地上,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扭曲着身体趴在地上,身旁是摔的四分五裂的眼镜,身体上是被不同大小玻璃扎出的各种伤口,伤口处缓缓流出血水,混合着雨水蜿蜒流动,似乎一条又一条粗细不一的血蛇。
院长,竟然死了?
虞时玖在窗户边待的时间太长,何玲玲和许寒两人对视一眼,好奇的同时凑近也跟着探头往下看。
“卧槽!”
许寒震惊:“什么鬼?院长这是不小心摔下去给自己摔死了?!”
何玲玲:“……”
她闭了闭眼:“你能不能说点有含量的话?”
但院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地掉到楼底下摔死了?
这一幕,别说是虞时玖三人了,城镇里观看直播的玩家们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了?”
有傻眼的玩家说了一句和许寒一模一样的话,得到不同方向瞥过来的白眼。
“求你了,就像何玲玲说的那样,说点有含量的话吧!”
“那怎么理解院长掉下去摔死的事啊?这看起来太奇怪了好吧!!”
“……”
玩家们互相对视一眼,有人小声道:
“游戏里这样也挺正常的吧……毕竟大多数诡怪的脑回路和人类又不一样,假如,我是说假如啊,院长就喜欢自己跳楼自杀死一死呢?”
周围一片寂静。
这,竟然还有几分诡异的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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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镇里玩家的想法暂且不管,虞时玖此时是有些遗憾的。
他看着草地上扭曲着的院长尸体,回头看着何、许二人失望道:
“看来不能刷好感度了。”
自己其实还挺喜欢雪雪的。
院长这么对她妈妈,估计雪雪心里恨他恨的可能会想让他生不如死,如果虞时玖把他好好虐待一番,雪雪一高兴,说不准积分也能翻倍……
虞时玖想到陆楚生送自己的大蛋糕,没忍住舔了舔嘴唇。
他这么一舔,眼眸还带着些许未褪尽的猩红,可给何玲玲两人吓到了,以为虞时玖一时疯上头,想连着自己人也给打一打。
许寒结结巴巴地往后退了一步,“那,那个,我觉得,觉得吧,你可以下去再鞭尸一下,有可能,也有用呢?”
何玲玲虽说觉得有点掉份,毕竟她也是积分榜上赫赫有名的玩家……不过自己本来就是因为天赋技能稀少上的榜,偶尔示弱一下,好像也情有可原?
思及此,何玲玲也点头:“我也同意。”
至于院长那个恶心人的玩意,被鞭尸都便宜他了!
电闪雷鸣间,虞时玖那双琥珀色的瞳仁似乎隐隐发亮。
“是啊,”虞时玖抹了下脸上的雨水,笑着拍了下手:
“鞭尸也可以获得积分啊!”
何、许:“……”
什么?积分!!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虞时玖已经兴冲冲跑出办公室,临走时还不忘将门后的拖把拿走。
“等——”
“嘶啊——啊——”
何玲玲突然想到走廊外的两个诡怪护士,下意识要阻止时,就听到走廊外一片噼里啪啦地巨响声,伴随着诡怪护士尖锐的惨叫声,虞时玖兴奋的脚步声渐渐远了。
办公室里的两人:“……”
半晌,许寒吞了口唾沫,小声道:“所以,我们现在安全了?”
何玲玲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讷讷点头:“……应,应该吧?”
还没等何玲玲说完,就听到办公室房门被敲响的动静。
两人一怔,同时抬头。
大开的办公室大门外,皮肤雪白的女孩站立在门边,她轻轻敲着门板,“砰砰”声中,她歪了歪头,嘴角怪诞地向上弯起,露出猩红的龈肉和满嘴尖牙。
“你们好呀,”
女孩笑眯眯龇起尖牙,“请问你们看到我的娃娃了吗?”
她说着苦恼地叹了口气,一双漆黑的瞳仁阴冷如毒蛇:
“它陪伴了我很久很久呢,我不能没有它,”
“说好了,你们要帮我找到它哦。”
何玲玲、许寒:“……”
服了,早知道刚才和虞时玖一起跑出去了。
还有,到底什么时候和她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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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中,虞时玖低头看着手中刚才和诡化护士打斗间断裂的拖把棍,有些遗憾。
这是不能用了吧,太不经用了……
思索间虞时玖看着左手里越用越新的水果刀,满意了。
他估计水果刀算是从试炼游戏里薅出来的羊毛,毕竟沾了怨诡的血和恨(也有可能有爱也说不定),再加上「母亲」也是被这把匕首捅的……所以让自己带了出来。
还挺顺手,就是太小、也太短——
虞时玖思量间,水果刀上突然落下一滴鲜红的血珠。
伴随着这一滴血珠的坠落,整个电梯内突然响起女人古怪的哭声和笑声,两两交缠在一起,怪诞又恐怖。
虞时玖的手一顿。
他缓缓抬头,不出意外的和电梯上方倒吊着的诡怪对视上。
对方那张血淋淋看不清五官的脸上腐烂肉块一点点往下掉,好几块都险之又险地擦着虞时玖的身体掉了下去。
腥臭又恶心。
虞时玖:“……”
他皱了皱眉,连笑都有些笑不出来了。
诡怪眼睛部位的圆孔扭动着,某些看起来细小的白虫蠕动着开始往下掉:
“你看得到我?”
它阴笑着想要凑近虞时玖,重复着:
“你看得到我!变成和我一样留下来陪我吧!留下来留下来!!你要留下来!!”
噗嗤一声!
断裂半截的拖把棍插进诡怪的眼眶内,后者发出惨烈地尖叫声,眼眶周围的白虫被流出的黑红色脓液逐渐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