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薛燕的声音,院长儒雅的脸立刻兴奋扭曲起来,他快速转头,当看到薛燕那张素净的脸时更是目露痴迷。
“薛燕,你变得更漂亮了。”
薛燕面无表情地望着他,语气很冷:
“我说过,疗养院所有地方你都可以去,唯独四楼,不可以。”
院长却像是听不到她语气中的冷漠,他向前走了几步,像是要握住薛燕的手:
“为什么?四楼有谁在?不是只有雪雪在吗?雪雪又不是不知道我,你为什么总是要把我推开?”
薛燕往后避开他的手,面露厌恶:“我说了,你不准上四楼。”
薛燕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刺痛院长,他突然笑了起来,那张儒雅的假面似乎也在逐步崩裂。
“厌恶……不准……”
院长哈哈大笑,被他扯断在手里的舌头猛地被捏爆,血浆爆出的瞬间,薛燕又后退了几步。
院长笑的更大声,“凭什么?我凭什么听你的?别忘了,这家疗养院,是我的,是我的你明白吗?”
“薛燕,”院长的脸颊边被血溅了几滴血,缓缓滑落:
“你是不是以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这么说话了?”
薛燕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没有像院长所期望的那样露出焦躁慌乱,反而嘲笑似的勾起嘴角:
“喜欢?”
薛燕讽刺道:“不断的洗脑我,持续性的进行服从性测试以及拿雪雪的病来挟持我,这竟然是喜欢吗?”
院长脸上扭曲的表情一顿,但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
“我从不对别人这样,还不能证明吗?”
许是词穷,院长此刻说的话让薛燕更想笑了。
“那你就更应该明白了,”薛燕轻声阐述事实:
“现在的疗养院,已经不是你的了。”
生前是,不代表死后也是。
院长脸颊的肌肉向上抖了几分,无言的惊惧溢于表面,他刚要开口,就被身后的开门声戛然打断。
“哇,”
少年人的声音清亮而微甜:“护士长和院长大晚上不睡觉在这辩论吗?”
院长:“……”
薛燕:“……”
屏幕外看的正起劲的玩家们:“……”
不是,这从某些方面来说,还真挺,挺符合现在的……
骤然被打断思路的院长想发火,但又觉得此刻发火并不符合自己的身份,缓缓闭眼后皮笑肉不笑开口:
“我是来找你的,但是薛燕,薛护士长似乎很有意见呢。”
说话间,院长的目光流连在虞时玖和薛燕的身上,其中隐藏的意思让薛燕再度厌恶的撇头。
太恶心了。
薛燕想。
但是她没有解释的意思,也是这副无所谓的表情,更点燃了院长的愤怒。
他想发火,却又被虞时玖抢了先。
虞时玖此刻端着泡面靠在门边,插着面条吸溜吸溜的同时,含糊不清笑了一声。
“那肯定啊,院长您又老又丑,薛护士长长的这么漂亮,她当然不想看到您喽——”
说到这虞时玖停顿几秒,认同的再度点头:
“换我我也不想看到您。”
确实有些太恶心了。
虞时玖漫无目的的想。
刚才院长的眼神他太眼熟了,曾经在精神病院里他看到过无数这种目光,赤裸的、像是要把人衣服剥光看看**的恶心眼神。
那些人绝对不是真正的神经病。
真正的神经病不会被医生护士们那么小心的对待,所以更大的概率是,他们是正常人,却用精神病来掩饰自己犯的罪。
那个时候的虞时玖还不算疯,顶多就是意识混乱而已,所以能分辨出护士们对待真假病人的态度。
院长果然破防,他先是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即冷笑着抬头:
“我丑?我老?”
“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傍上我吗?只要得了我的喜欢,她们在这里想要什么我都会尽量满足——”
“你也说了是尽量,”虞时玖懒洋洋打断院长的长篇大论,总觉得一个诡怪耍口舌很奇怪。
“不还是没百分百保证吗?”
已经是诡怪了,竟然还想着用口舌来压住玩家,真是够搞笑的。
某些方面,虞时玖还是相对较为毒舌的,比如现在:
“别说话了,废物。”
院长:“……”
旁边不说话的薛燕:“……”
她再看虞时玖的目光就变得更柔和了,这一次不关雪雪的事。
院长彻底破防,身上伤口处的血液再度化为血蛇朝着虞时玖咬去,后者慢悠悠将仅剩的泡面汤喝完,右手举起早已砍破刃的消防斧。
和水果刀不同,消防斧完全挡住了血蛇的啃咬,一条条都被斩断坠落,化为腥臭血水。
“呀,都死了呢。”
虞时玖恶意十足的挑眉,那双本该可爱温顺的杏眼因见了血的原因有些泛红:
“院长你今晚,还会死一次吗?”
院长只是一时上头,他看着虞时玖手中几乎被血染的透亮的消防斧,非常识时务地扭头,准备等会再来。
但他才刚转身,就被突然出现的雪雪拦住了。
雪雪还是那副漂漂亮亮文文弱弱的模样,她抱着缺了一只眼睛的熊娃娃,挡在院长要走的路上,抬头望着他。
“院长叔叔,”雪雪歪了歪头,轻声细语道:
“您要去哪啊?”
薛燕几乎是不会让雪雪见院长的。
院长此刻朦胧的大脑突然灵光乍现,他猛地回头,对上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后的薛燕。
对方那双疲惫的眼睛望着他,嘴角逐渐往上蔓延。
“你说你喜欢看我笑,”薛燕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直至撕裂。
“那你就再好好看看吧。”
院长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下意识要反抗,却看到天花板那些舌群在发觉薛燕异变后都开始颤抖,根本提供不上任何帮助。
“不!你被骗了!薛燕!”
院长大吼:“我们才是一样的!他才是应该被驱逐的异类!”
身后的雪雪很不高兴的哼了一声,和薛燕如出一辙的巨大笑容,密密麻麻的尖牙上下交叠,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利。
“哥哥才不是异类,”雪雪张大嘴,看起来更可怕了:
“哥哥是雪雪的朋友!雪雪的朋友就是妈妈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