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紫鸢自然容不得自家小姐受委屈,语气冷凝道:“三小姐,如今大小姐怎么说也是郡主,您这么说话有些不妥吧!”
洛芷兰狠狠瞪了紫鸢一眼:“就算是郡主的丫头,那也是丫头,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道理!”
面对洛芷兰的胡搅蛮缠,洛珺兮可不想惯着她。
她垂眸,淡淡道:“三妹妹,我这丫头虽然心直口快,但是她说的也没有什么错。按照规矩,你要对我下跪行礼的!”
洛珺兮抬眼,那双水漾的眸子中威严之气迸射而出,令洛芷兰心口猛的一跳,膝盖发软,直接要跪倒下去。
反倒是她身后的贴身丫头絮儿,手疾眼快扶了她一把,才令她重新站稳了身子。
洛芷兰站稳后,脸色发白,嘴却依旧刚硬:“做梦!就算你是郡主又如何?依旧姓洛,这里是洛家,我干嘛要给你下跪!”
“不过几日不见而已,从前我立的规矩,三妹妹却都忘记了吗?“
洛珺兮缓步上前,身上威压外漏,前世她是皇后,这辈子她是郡主,那与生俱来的压力令不过是骄纵小姐的洛芷兰连连后退。
洛珺兮一字一句,冷意森森道:”纵然抛开郡主这个头衔,我也依旧是你的长姐!你就这个态度对长姐吗?”
洛芷兰不由自主打了一个激灵,想到最初被洛珺兮教训的情景,所有气势全无,牙齿打颤说不出话来。
絮儿见状,忍不住开口道:“郡主恕罪,我家小姐实在是因为目睹夫人去世,一时间伤心过度……”
“你闭嘴!我的事情,哪里需要给不相干的人去说!”
提到母亲,洛芷兰心里消失殆尽的勇气终于回来几分,扬声呵斥絮儿。
旋即她看向洛珺兮,声音依旧发抖道:“洛珺兮,你现在满意了?我母亲死了,为了生我那个弟弟死了!
你之前处心积虑,算计我母亲,害她被父亲休弃,被人有了可乘之机,才会被人害死!你是杀我母亲的凶手!”
洛珺兮眼神锐利看她:“洛芷兰,你这话说的不对。花氏的死我很同情,但是这件事与我无关。”
“你敢说毒不是你下的?”
洛芷兰红着眼,瞪着洛珺兮。
眼见洛芷兰为了母亲的死,这般拼命的样子,洛珺兮终于收回外放的威压,淡淡开口:“自然不是我!”
洛芷兰感受到洛珺兮不在那么气势逼人,立即又来了劲头,追问道“你如何证明不是你做的?”
洛珺兮冷笑一声:“你又如何证明是我做的?就靠你那不开窍的脑子瞎猜的吗?”
“你,你说谁不开窍?”洛芷兰眼睛冒火。
“说你不开窍算是轻的,”洛珺兮声音凉飕飕:“我就算是再讨厌你母亲,也绝对不会对一个还没有出世的孩子动手。你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害死花氏和孩子,谁才是最得力的人。”
“难道不是你吗?你就是恨我母亲当初难为过你,所以才下毒害她的!”
面对如此有理说不清的洛芷兰,洛珺兮懒得再与她多做纠缠,只是淡淡留下一句:“我可没有那个本事和时间,对一个已经成为下堂妻的女人动手。”
面对施施然离开的洛珺兮,洛芷兰火气冲天,却没有办法上前一步。
因为絮儿正死死拉着她的衣袖,不让她继续挑衅洛珺兮。
“啪!”
一腔怒火的洛芷兰反手就给了絮儿一个耳光,嘶吼道:“你拦着我作甚?我要去撕了那个小贱人!”
絮儿捂着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哽咽道:“小姐,奴婢知道您伤心难过,但是那是郡主啊!她身边有会武功的人保护,您如何能讨到便宜?
更何况,已经如日中天的她,害夫人的目的是什么呢?奴婢实在想不通啊!”
洛芷兰的理智终于恢复了一些,她喘着粗气,双眼微微眯起。
细想一下,洛珺兮纵然对她们一直有敌意,但是做事的确都是光明磊落,从未做过阴毒的事情。
难不成,害了母亲的真的另有其人?
“走,我们去看看祖母那边的情况。”
这边摆脱了洛芷兰,洛珺兮回到了梨落院中。
留在院子里的丫鬟少了一半,想必是为了以后的前程,各奔东西了。
剩下的几个丫头都是在洛府无依无靠的,没有门路投靠洛府其他的主子,便只能守在梨落院中。
好在如今掌权的吴氏有求于洛珺兮,再加上洛珺兮是因为成了郡主才搬离这里,洛家顾及洛珺兮万一哪天心血来潮回到这里,看到房屋破败而迁怒,也不敢太过怠慢。
所以,留守的一些丫鬟仆人,只是没有了主子,却也不会缺衣少食,只是因为工作少了,月例银子比起从前却要减半了。
但是见到洛珺兮回来,梨落院剩余的下人们都有些惊喜。
洛珺兮回到自己住的主屋,看到屋里打扫的一尘不染,知道这院子里的人还算是尽心,心中自然满意。
她命紫鸢和墨语两人将现在院子里的人手集合起来,清点一下。
发现青烟不在的时候,眼神闪了闪。
“周嬷嬷,青烟呢?”
躲在角落的周嬷嬷蓦然被点到名字,有些惊讶,也有些忐忑的上前:“回郡主,青烟去了二夫人那里。”
洛珺兮看她一眼,忽然莞尔一笑:“最近我也是事情众多,实在没有多和嬷嬷说话,怎地现在看嬷嬷似乎与我生分了。”
周嬷嬷扑通跪倒在地,冲着洛珺兮叩首:“当初是我有眼无珠,给郡主推荐的人居然包藏祸心。郡主宽宏大量不计较,但是老奴实在无颜面对郡主。”
自从太子诗会上意外频发,主子不但丢了仙遥夫人这个重要棋子,还连带着柳姨娘也被赶出了洛府。
这让已经布局多年的周嬷嬷等人心惊胆战。
原本周嬷嬷也想偷偷离开,但是主子下令让她必须守在洛府听候差遣,同时她还要尽快毁灭后院废弃水井里的证据。
周嬷嬷担心自己的身份被查出,事发后自然也不敢往洛珺兮身前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