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芷馨接到皇后懿旨的时候正在陪着太子说话。
“殿下……”洛芷馨水漾的眸子看向太子。
虽然最近这一段时间荒唐的有些过分,不过太子却依旧精神烁烁。
他皱眉看向来传旨的公公,漫不经心道:“太子妃也在母后那里吗?”
传旨的小太监不敢说谎,立即应是。
洛芷馨立即一脸惶恐,转身看向太子,眼中含泪道:“太子殿下,嫔妾就说过,此事定然会惹怒皇后娘娘。”
她说完,跪倒在太子脚边,声音沉痛道:“殿下,嫔妾此去怕是不死难平皇后娘娘盛怒。所以,以后就不能伺候殿下了。还望殿下保重身体,放宽心思,切记未来的希望是什么。
有朝一日,太子与姐姐喜成连理,嫔妾也就死而无憾了!”
说的悲情,洛芷馨泪水涟涟。
太子眉头紧皱。
之前他对洛芷馨十分厌烦。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里,他是可以明显感受到,洛芷馨事事为他着想。
甚至为了排解他的相思之苦,四处搜罗长相与洛珺兮相似的女子。
这份心思,也着实令太子动容。
后宫的女人,不就是要处处为了皇帝或者太子高兴为己任吗?那里有那么多规矩和说教,听得人头疼。
太子看了洛芷馨一眼,声音不冷不热道:“既然母后召见,你便去吧。”
洛芷馨心中忐忑,却无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进宫。
此事传到洛珺兮耳中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洛珺兮手中写字的手没有停,只是点点头,便让传话的人下去了。
一旁伺候她笔墨的紫鸢不解问道:“小姐,洛侧妃这么做,皇后娘娘会不会打杀了她?”
洛珺兮摇头:“洛芷馨背后毕竟是整个洛府,皇后就算是在生气,也不敢打杀了洛芷馨,顶多给她一点皮肉之苦罢了。
更何况,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本就要遮掩得紧一些,那里能够随便张扬的。”
“这洛侧妃也是胆大,居然想着这样的招数来争宠。”
“她那不是争宠,那是在避宠。”
洛珺兮唇角扬起一抹冷笑。
紫鸢皱眉,一脸不解。
洛珺兮却没有解释,毕竟这件事对她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来说,并不适宜谈论。
其实玉子辰早就打探出赫连旭阳与洛芷馨的私情,再结合前辈子对两个人的了解,洛珺兮甚至可以肯定,这个二妹妹一直在与赫连旭阳联手。
只是她是女人,自然更了解女人的小心思。
即使嫁给了太子,洛芷馨怕是也不甘心与太子在一起,所以才会想方设法找了几个女人。
一方面是讨好太子,一方面就是为了减少太子对她的关注,最后,还恶心了曹玉萱。
一举三得的事情,洛芷馨自然会做。
特别是针对曹玉萱,背后算计的是整个曹府。
因为太子目前最大助力,就是曹丞相。
没有想到,离开洛府后的洛芷馨,智商也上去了,算计起人来,依旧滴水不漏。
这其中,一定少不了赫连旭阳的指点。
果然是一对狗男女,前世今生一直都在算计人。
不过,此次他算计的是太子,洛珺兮不会圣母心发作,去提醒对方。
甚至,她不介意在关键时刻踩上一脚。
太子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就算是让他做了皇帝,天启怕是也会生灵涂炭。
洛珺兮料想的不错,洛芷馨在皇后那里,被狠狠训斥一顿。
再加上曹玉萱在一旁拱火,即使洛芷馨巧言善辩,依旧难消皇后的怒气,直接命人掌嘴外加杖则。
这样一番操作下来,几乎要了洛芷馨的命。
被送回太子府的洛芷馨当晚便发了高烧,而太子不过就是派人来看了一眼,并命人请了太医医治,并没有亲自出现。
洛芷馨自然是恨的。
无论自己是否背叛了太子,如今自己怎么说也是太子的侧妃,一日夫妻百日恩,太子居然薄情至此。
给洛芷馨医治的太医偷偷交给洛芷馨一封信件。
居然是赫连旭阳送的。
信件里详细描写了赫连旭阳在得知此事后的担忧和心疼,语气诚恳又情意绵绵。
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深情感动得洛芷馨一塌糊涂。
这让洛芷馨愈发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她一定要把太子拉下马,不辜负赫连旭阳的这份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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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一早,玉宁堂的人便匆匆来到公主府,请求叩见郡主。
洛珺兮此刻已经给长庆公主请了安,正陪着她说话,闻言立即吩咐人进来。
来人进门后跪倒:“参见长公主殿下,参见安平郡主。”
“平身!”长庆公主摆手。
“你这么早来见郡主,有什么要紧事吗?”
来人迟疑的看了看洛珺兮。
洛珺兮道:“这里没有外人,你直说就行。”
来人立即道:“回禀郡主。咱们好久之前在深山订购的一批珍贵药材,已经过了应到达的日子太久,现在都没有送到玉宁堂。”
洛珺兮皱眉:“许是因着最近天气不好,路上耽搁了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来人道:“若真是如此,也不会来打扰郡主。实在是因为今日一早,负责押送的人回来,但是一身伤,还提及此批药材被人劫了。”
“咱们的人受伤可重?”
洛珺兮皱眉询问。
那人摇头:“好在他武功不错,所以得以逃脱。不过那几车药材却都被抢走了。”
洛珺兮神色缓和:“不过就是几车药材而已,不用这么紧张,人没事就行。”
“郡主有所不知。”那人焦急道:“这几车药材都是极品。其中的血参价值万金,是玉侯爷亲自吩咐运来,准备献给皇上的。
还有一些珍贵药材,都是一年难得的成品。
其中有您特意嘱咐为长庆公主准备的药材,也有很多需要在各府长期药方中使用。
若是中间短缺了,需要再等一年。只是我们等得,病人等不得啊!”
提及这一点,洛珺兮神色有些动摇。
她对长庆公主深施一礼道:“母亲,此事我还是去玉宁堂亲自问一问吧。毕竟这件事可大可小,秦大夫不在皇都,玉宁堂我必须守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