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茜月说话一点不热乎,有点漠然,贺冯唐觉得她与自己不在一个频道上,也就不问了。
进了糖水店,两人坐下来,老板娘来到桌边,询问要喝什么?莲茜月指着桌上的饮品谱其中之一说:“就喝这个,一人一杯。”
贺冯唐没进过这个店,不懂这些饮品,也没心思,便把视线投向店外不宽的老街。糖水店对面:中间是云南茶叶店,左边是缑疤子的旧货店,右边是一间服装店。
莲子羹上来了,贺冯唐以为好喝,原来入口很苦,吐吐舌头,说:“太难喝了。”
上当了,莲茜月成心骗人!
莲茜月笑着说:“苦是暂时的,慢慢品,就能领会其中的滋味。”
贺冯唐听后,想了想,说:“我知道你在隐喻我,其实我想通了,‘天运苟如此,且进杯中物。’”
“我没有隐喻,说的是实话,原先我也不爱喝这种莲子羹,但喝了几次,就变得喜欢喝它了。”
“要喝几次?”
莲茜月笑咪咪地看着他,说:“因人而异,我喝了三次,不知你要几次?”
我才没这个雅兴。贺冯唐想。
贺冯唐发现莲茜月眼睛焦点不是聚着自己,看的是自己的身后的街道,他忍不住扭头看……
没发现这个方向有什么值得瞩目的人和事啊。对面那间云南茶叶店却引起了贺冯唐的兴趣,它的摆设有点讲究,店中间是一个根雕大茶几,茶几周围放着四个根雕橔子,光这几样就占据了大部分空间。正面墙是个格子式木橱,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茶叶盒和茶具。店里面很清静,没有一个顾客,一个年轻的女人坐在橱前的柜台内,正对着手中的一面镜子描着眉毛,好像长相不错。
糖水店老板娘刚才听贺冯唐说莲子羹太苦,送来了方糖,看到贺冯唐扭头看对面的茶叶店,便打趣:“帅哥是不是被她粘住了,人家不是那么容易上钩的,她是老板娘。”
贺冯唐回过头,笑着否认:“看一下不行?”
莲茜月帮贺冯唐,打趣糖水店老板娘:“你不喜欢被男人粘?”
糖水店老板娘笑起来,说:“我当然喜欢客人粘啊,客人不喜欢,我哪里有生意?我还恨我长得不漂亮哩。”
糖水店老板娘一走开,贺冯唐对莲茜月说出自己的想法:“在荷花这小地方,不太知道云南茶,卖云南茶应当没市场,估计店租都挣不回。”
莲茜月却不赞同,放低声音说:“不一定,听说这个老板挺能干的。”
“你认识?”
“他多次向电视台投过稿,座谈会上见过一面。”
“他是文科生?”
“不知道,他说他大专毕业,在深莞打了好多年的工,喜欢写点通讯报导投稿,也写散文和诗歌,作品刋用率较高,加入了本市作家协会。”
贺冯唐有点疑问:“他应该开书店或文具店,茶叶店不是他本行,怪不得生意清淡。”
莲茜月:“他对人说不指望这个店,他的稿费用不完。”
“稿费?不是说,就是真正的作家,没有国家给的工资,大多数要过穷日子?何况一个地级市的业余作者,当然,现在有的人就喜欢吹牛。”
莲茜月一听,笑了,问:“你是不是羡慕妒嫉恨?”
贺冯唐正要否认,自己的手机响了,原来是自己西坳公司躯体浇注车间的空气开关老掉闸,要他赶快回去。虽说今天是他的轮休日,但公司有急事,必须义不容辞。
徐秦保在当班,看到贺冯唐突然回来,有点奇怪,问:“大,今天你不是轮休吗?”
贺冯唐:“车间线路出了故障。”
“出了故障?没听说呀?”
贺冯唐进到洞内的躯体浇注车间,因照明与生产设备线路是分开的,车间里依然灯光明亮,但生产员工不见了人影。他看到一幅破败的景象:好几具硅胶人身体被割得七零八落,挨近表皮的发热线有的被切断,有的被拖出,骨架已全部剥离出来,放在了一边。
本来骨架好不容易成功了,并放入硅胶模具内浇注成人形,杰克看了后却说,还不行,必须要想到后续的骨架的维修问题,硅胶人躯体肢干必须方便剥开和复原。
当时,贺冯唐问董樱蝶:不锈钢做骨架都不要维修,既然玄武岩还结实,干嘛又要让产品方便剥开维修?
董樱蝶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是老板的事,老板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问那么多干嘛?
贺冯唐只好去问杰克……
(下一节,好久没联系的莎莎突然要给贺冯唐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