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羽裳看着面前惨嚎翻滚的杨硕,面色却毫无波澜。
类似的景象,她观看过何止千遍,心理和生理皆是早已适应。
这便是她的天赋,被评定为A级的超人系天赋——操线戏偶!
可以生成并操纵强度远超钢铁的丝线,以她如今的实力,莫说人体,便是一座大楼也能瞬间切为粉碎。
“杨分部长,莫有让我等太久呢。我的手段,你应该有了解过吧?”
祁羽裳依旧是那副优雅的姿态,但其眼中的嗜血之意却令杨硕一阵胆寒。
他当然清楚这位镇安部领头人的战绩,是否强大且不说,但每次出手必定是腥风血雨。
这不是夸张的形容,但凡心理承受能力低弱者,都接受不了那种恐怖到极致的血腥场面!
“祁羽裳,为何怀疑我?”
杨硕的声音虚弱到似有若无,他的伤势太重,失血量堪称恐怖。
在“域”中,外人的力量会被削弱到极致,其中也包括体魄的恢复特性。
杨硕毕竟只是个黄金极境,在祁羽裳面前只能任由宰割。
“啊?你说这个啊,原本倒是没打算对你动手,毕竟那会老娘心态都要崩了,也没什么心思顾着查你。不过谁让我遇见了他呢,人家又偏偏看中你的命,那就没有放过你的理由了。”
祁羽裳摩挲着下巴,似是在回想和宇文的初次见面,只是她的手指突然隐晦地挑动了一下。
却听“嗤嗤”声作响,无数根坚硬丝线再度戳透了杨硕的身躯,将他死死钉在地面之上。
只是这一次他已无力挣扎,失血量已经多到黄金极境的体魄都有些扛不住了。
“他?是宇文吗?”
杨硕脑海中忽而闪过了一张面孔,那是他这两年朝思暮想的人,恨不得将其剥皮削骨,饮血啖肉!
不知为何,杨硕就是如此确定祁羽裳口中的“他”,必是宇文。
听得那个名字,祁羽裳眼眸微动。
这两人倒是有意思,竟都互相惦记着对方。
“可惜啊,报那弑子之仇此生无望了。”
杨硕的话语充满了悲凉,只是其瞳孔开始不断放大,这是死亡的征兆。
“不要这么伤感呢,我都有些难过了。”
祁羽裳似有不忍,出言开导着这位将死的部下。
只是她的玉指却未停止挑动,无数丝线闪烁着寒光,将杨硕自头部以下牢牢包裹,瞬间便将其化为蚕茧一般。
“有机会的话,来生做个正常人吧。”
祁羽裳口中喃喃自语,而后纤手轻握。
却见那枚巨型蚕茧内里蓦然传出密集的切割之声,杨硕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无比,极致的疼痛几乎要将他的头颅给撑爆。
他死死地盯着祁羽裳,瞳孔中皆是不甘与恨意,最终也未合眼。
随着绞杀完成,丝线开始逐渐抽离,一大滩粘稠的血泥从其中喷涌而出。
“果然啊,没错杀你呢。”
祁羽裳轻声细语,那滩血泥上出现的某种物质,让她心中的些许负担彻底消散。
那股肮脏且令人作呕的气息,但凡是有修为在身的人族都不可能认错,只有异族和那些投身邪神怀抱的邪教徒才会拥有!
若是杨硕至死都与正常人无异,祁羽裳或许就此心中会多一道坎。
她并非滥杀成性,手中沾染的鲜血与性命皆出自有罪之人。
尽管杨硕与自己并无交情,但不可否认其历年来在镇安部中作出的贡献。
只是既然宇文要他的性命做投名状,祁羽裳便断然没有拒绝的可能。
哪怕杨硕真的无辜,祁羽裳也只能请他去死。
成大事者,须不拘小节!
不过现在看来,自己心中那些许负罪感可以尽皆消散了。
虽然不明白,杨硕是如何做到完全封存体内异族气息的,
至于留下这头颅的原因,自是为了带给宇文,省得人家到时候赖账呢。
世间险恶,做人做事都得多个心眼子,这是祁羽裳从无数亲身经历中总结而来的真理。
只是祁羽裳忽然间耸了耸鼻子,竟有一股呛鼻的烟味传入了鼻腔中,这让她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这种味道实在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真搞不懂那些抽烟的人是怎么想的。
只是祁羽裳心中蓦然一紧,这里可不是外界啊,她也从未在“域”中储存过烟这种物品。
其眼神瞬间杀意横生,十指快速挑动,而后无数丝线瞬间汇聚翻涌着,向着某处绞杀而去。
一股强横且灼热无比的气血波动,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暂且无需纠结对方是怎么进入到自己的“域”中,来者必不能活。
无论此人是何种身份,能作出这等冒犯之举的绝非善类。
丝线的绞杀瞬息而至,但未达到预想中的效果。
数声金铁交击之声传入祁羽裳耳中,无物不穿的丝线竟被对方轻松挡住。
来者的实力,必定不在自己之下。
祁羽裳凝重地望去,却惊诧地发现对方竟是自己的“熟人”。
“宇......宇骄阳?!”
祁羽裳顿时失声,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来者竟会是宇文。
只是,他是怎么做到的?!自然系天赋还能这么开发?!
这等手段直接无视了“域”的空间壁垒,甚至能让掌控着“域” 的自己毫无察觉!
宇文向着对方摆了摆手,算是回应。
方才他察觉到祁羽裳身上的次元印记忽然变得朦胧,想来应该是开始动手了,便利用次元方阵进行传送。
一进入此方空间,便瞧见了对方直接化身绞肉机的狠辣手段。
不得不说,这等毫不留情地下手倒是深得他心。
宇文将烟头随意弹飞,便向着地上的那具骇人头颅走去。
那些异族气息尚未散去,仍从那堆血泥中源源不断地向外挥发。
如此一来,倒也证实了自己曾经的猜想,此人确实和异族有着某种关联。
只是宇文忽而蹙眉,其眼中闪烁着不明意味。
半晌后,他说出一句让祁羽裳毛骨悚然的话:
“杨分部长,两年未见,不出来叙叙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