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想着,陈朝之前不是说过他不会骗人的吗?为什么秦曼会说他老是爱说假话呢?
这次是陈朝开口了,他也不再装哑巴。
“言言,你也先回去吧,好好休息,这里不用你老是来了,谢谢你的关心……我已经恢复得快好了……”
“你的手没事吗?”
谭言没有理会,走过去拿起陈朝窝在口袋里的左手,不顾他的反对,
摊开了他的手掌。
陈朝的左手掌没有力气,一下子就摊开了。
那层深入皮肤里的刀痕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不过那凸起来的新肉已经告诉她了,
这个疤永远都消不掉了,会跟着陈朝一辈子。
陈朝急忙手臂用力把手收了回去。
“没事了,好的差不多了,你现回去休息吧。”
他笑道。
“你不怪我啦?”谭言声音很轻,她半蹲了下来,但是陈妈和陈朝都听到了。
眼睛里有些晶莹。
“我什么时候会怪你?
言言,你不用再想这种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只要你没事了什么都好,再说了我是个男人,留点疤无所谓,我也不会在乎这种事情。”
陈朝又一次终于用右手摸了摸谭言的头。
“嗯。”
“要不今天下午言言还是留下来吧。”
陈妈这时候发话了,陈朝很快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母亲。
刚刚是说让两个人都离开的吧,既然秦曼已经先走了,那谭言……
这不是在秦曼面前撒了谎么?
“不行,让言言回去吧,妈你这样不太好……”陈朝摇摇头轻声说道。
陈妈马上就瞪起了眼睛,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对陈朝严厉的时候,就是必须要听自己的话的那种。
看着他的态度,谭言不想让再让母子两和以前一样那种样子。
“陈姨,我就先走了,明天再来吧。”她低着眸子提起了放在椅子上的餐盒。
“哎,好,言言路上慢点开车哈。”
陈妈摸了摸谭言的肩膀。
“嗯,我先走了,陈朝拜拜。”
她转身离去。
陈朝只是“嗯”了一声后脱力地瘫在了轮椅上。
他喘着气捂着腹部。
“妈,先推我回去吧,实在是撑不住了,刚刚他们在的时候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哎,你呀,真是哪里都太善了。”
陈妈心疼地叹口气,摇着头半分钟都没耽搁就推着轮椅回病房。
儿子确实需要赶紧休息了,不然就怕伤口又裂开。
……
惊蛰过后没过两三个星期的回暖,下个月份就开始了降温的雨天。湖南的天气就是这样,
昨天还感觉回到了夏天想穿着短袖,今天就回到了冬天的感觉,身上大袄子裹紧。
窗外阴雨连绵,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感觉。
病房里也没开灯,外面阴沉沉的,光线并不是太好。
陈妈看着那放在角落的轮椅,推出去总的来说就是和别人的不一样。
她很满意,看着正在床边半侧卧躺的儿子说道,“崽,这轮椅以后就给爸妈坐,看起来就结实好用!”
昏暗中,陈朝:……
他点点头,“好嘞,妈,你还年轻呢,别说这么多就坐轮椅的话,多不好。”
“妈现在就试试。”
说着陈妈就已经走了过去坐在轮椅上,说实话她已经憋了很久了。
“这是加速度的吧?”
她缓缓一推,轮椅慢慢加起速度来,居然还有转小弯的能力。
“不错,锅nia塞嘞!”陈妈给予了最高评价,“秦曼学姐对不对,曼曼!”
“妈!”陈朝皱起眉头,果然别扭起来了。
“说实话你到底对两个的感觉怎么样?总感觉崽你也在吊着言言和曼曼呀?”
陈妈趴在轮椅的边边上说着。
“妈你觉得我是在吊着她们?”陈朝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嗯。”陈妈折着床边的衣服说着。
他呆了一下,说道:“好,之后我不会怎么和他们来往的,就单单手机上的聊天都不会再有了。”
“哎,你别这样啊,你这孩子。”陈妈带着些埋怨的语气说着。
陈朝看着窗外,从床上移到床边,踩着拖鞋慢慢站了起来,
他左手轻轻扶着自己的腰,右手扶着床位的边边上,走到了窗边。
打开窗户,阴沉之中四处高楼,高楼之外还是楼,楼之下是医院外面的车水马龙。
隐隐约约热闹的人群喧嚣声和汽车的鸣笛马达声传进了屋子。
阴雨天丝毫没影响人们的出行。
陈朝就倚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世界,这几天也不是第一次站起来了,但还是很稀罕地一件事情。
他觉得自己可能算是重生了一次。
可能追寻的东西也要改变了。
秦曼公司打在他工资卡上的钱大部分用来了理财。
陈朝最近研究了不少电子虚拟货币之类的东西,手头的钱倒也是拿出了不少投了进去。
时机倒也被误打误撞进了。
连涨一个星期,自己投入的钱已经涨了好几倍,没有犹豫,陈朝直接卖出去了很多份,只留了一小份进行长时间的观察。
他自己也不清楚在国内虚拟货币的交易是否违法,不过赚钱了就还是收着吧。
是时候要去感受那些乡土气息,去看看那些孩子们。
拖的时间有些久了。
自己麻烦过的人,都不能再麻烦,也不能多联系,除了家人,说的自然就是谭言和秦曼之类的。
陆川也没少来,他最近和酒馆老板徐清怡倒相处得融洽了些?因为来看他的时候两个人居然是一起来的。
背着包的徐清怡只说是在酒馆里撞到的,干脆就一起顺路了。
陈朝“哦”了一声,长长的语气不言而喻。
徐老板听了他这个声调没什么表情地冷笑了一下,倒是陆川在后面朝着他挤眉弄眼,开心。
陆川:这兄弟帮大忙!
一天天的慢慢过去,陈朝能在病房里独立自主后便不让陈妈总来照顾自己了,陈爸也说儿子身体硬朗,不用太担心。
陈妈倒是很担心地说,“还硬朗呢,看他这几个月瘦的……”
他独自坐在房间里收拾着东西,床上雪白的被子已经折的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