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是要去打架了吗?”
上官玉眼眸亮晶晶的,精致的俏脸上挂着兴奋之色,攥紧小拳头娇呼道:
“我也要去!”
叶澜哭笑不得,伸手揉乱了她那满头银丝秀发,道:
\&一群大男人打架,你一个女孩子跟着干什么?乖乖待在家里,等本公子回来。\&
上官玉不依的拉住了他的衣袖,委屈巴巴道:
“可是我很久没看热闹了...”
“乖。”
叶澜摇头。
打仗都是见血的。
他可不希望纯净如小白花的上官玉被染上一丝污浊。
“哼!”
上官玉小脸一鼓,双手抱胸,气哼哼道:
\&公子不带我去,那晚上不许进玉儿的房间!\&
\&……\&
叶澜一噎,被气笑了:
“你这妮子,一点不乖!”
“去可以,不准胡闹!\&
“公子最好啦!”
上官玉高兴坏了,抱着叶澜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个香吻。
“嗯…这里也要。”
叶澜点了点自己的嘴唇,戏谑的笑道。
\&哼!\&
上官玉俏脸一红,羞恼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踮起脚尖,在叶澜的薄唇上印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亏大了,亏大了。”
嘀咕两句,她白了叶澜一眼,转身跑回屋子里了。
叶澜失笑摇头。
轰轰轰…
数百马匹从城门外疾驰而来,在将军府门口停下。
五百大汉,翻身下马,迅速列队。
叶澜走出府门,望着眼前这排列有序的五百禁军,暗自点头,眼中带着满意。
都是上阵杀过敌的老卒,个个身材魁梧,面容刚毅,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之辈。
\&参见将军!!\&
五百人齐刷刷单膝跪地,高声喝道。
\&嗯,起来吧!\&
叶澜颔首,伸手示意众人起身,目光扫过每一张脸,淡淡道:
“知道本将军召集你等前来何事吗?\&
“……”
众人沉默,不敢轻易搭话。
“有人抢了我们的银子…”
叶澜冷漠道。
听到“银子”两个字。
众人的眼底瞬间闪过一抹火焰,齐刷刷看向那种陌生却俊美的脸庞。
“之前你们怎么样,我管不着!”
“但从现在开始,你们是我的将士,将士流血不委屈,他们拿了我们的银子,本将军就带着你们去抢回来!”
叶澜眼神一寒,声音冰冷如刀锋,让众人心里一颤。
“你等,怕不怕!”
“不怕!!”
“我听不见!”
“不怕!!!”
五百大汉齐齐嘶吼,声震天际。
激动!
热血!
那沉寂已久的心,终于再次活跃起来!
\&很好。\&
叶澜赞赏的点头,浑身散发出凌厉的霸气,翻身跃上战马,环视了一圈,大手一挥,冷声道:
“走!随本将抢银子去!”
\&抢!!!\&
五百大汉再次齐声大喝。
叶澜扬鞭,率领五百铁甲骑兵,冲出了将军府。
......
梁国公府。
堂中,两位老者对坐饮茶,
“梁兄近日可好?”
“唉…家门不幸啊!”
梁惊蛰摇头叹息一声,眼中满是阴翳。
“得罪了小人,我那五子和小孙儿算是被彻底废了。”
他旁边那人则是邺城城主王廉。
王廉闻言眼眸一敛,脸色带着几抹凝色,沉声道:
\&此事,本官也略有耳闻,如今那佞臣已官至四品中郎将,又甚得陛下恩宠,俨然一副新贵之相,实乃不容小觑之辈。\&
梁惊蛰握着茶杯的手微微紧了紧,沉声道:
\&梁某不甘心,若非梁某无能,岂会让那卑鄙小儿如此欺我梁家。\&
\&那小子狂妄至此,早已惹得不少人不满。\&王廉安慰道,\&只不过,此时国公也该冷静下来。\&
\&王兄所说何意?\&梁惊蛰疑惑的看向他。
\&梁兄你仔细想想,这些年,你可有什么地方做错了?\&王廉问道。
\&这个...\&
梁惊蛰眉头皱起,陷入了回忆之中,
\&梁某平生谨小慎微,与人结交也是坦诚相待,甚少得罪人,也不曾犯过什么大错...\&
王廉满是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道:\&梁兄这般想就大错特错了。\&
梁惊蛰闻言瞳孔猛缩,
“王兄此话何意?”
“你可知古今帝王最忌讳的是什么?”王廉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淡淡道。
\&自然是...\&梁惊蛰刚要说出口,突然反应了过来,目光直勾勾盯着他。
王廉缓缓站起身来,目光落在梁家深处。
视线穿过密林,隐约可见那里有着一座高台,那里是整个梁家最高权力集中点。
鹦鹉楼!
鹦鹉楼不是养鹦鹉,而是…
“世人皆知,梁国公为人乐善好施,广纳天下能人异士汇聚于鹦鹉楼中。”
“血手人屠尤震东,夺命书生张邢客、剔骨刀马三娘…江湖侠客十分,鹦鹉楼独占三分,这等阵仗可谓是极其骇人的。\&
“梁某喜好结交朋友,这应该没错吧…”梁惊蛰出声解释,却被打断。
“在梁兄看来没错,但陛下不这样想!”
王廉话落,将视线从鹦鹉楼收回,看向梁惊蛰笑眯眯道:
“梁兄在军中的地位无人能及,梁家三代嫡长子梁成又掌皇宫内外五万禁军,位极人臣,而梁惠妃又艳压一众妃子,可谓风光无限。\&
明明是夸人的话,却听得梁惊蛰浑身发寒。
他听出了王廉话中的意思。
功高盖主?!
梁惊蛰脸色微变,连忙站起身来,想要极力解释:“梁某无他意,只是…”
“梁兄勿慌,如今陛下还只是在试探。”
王廉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所以,梁兄听王某一句劝,不做不错,多做多错…先隐忍一段时间,且看那小猴子能蹦达到什么程度。\&
梁惊蛰站在原地眼神惊疑不定,许久,深吸一口气,拱手抱拳道:
“梁某谨遵王兄教诲,多谢王兄指点迷津,为表谢意,邺城西南角那两座矿山便赠送给王兄,还望不要嫌弃。”
“呵呵,喝茶喝茶。”
王廉笑眯眯的拉着他坐下,继续喝茶,
而后又开口道:
“梁兄也别太担忧,那小猴子再厉害,终究是只猴子罢了。”
“他再能闹腾,也不敢来这国公府的地界上胡作非为吧?\&
说完,王廉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
一个侍卫神色匆匆跑进堂中,对着梁惊蛰跪拜行礼,慌乱道:
“启,启禀家主,门外有人找!”
“慌什么,说!谁找我?\&
梁惊蛰面带不悦。
\&他说,他姓叶,是家主的老朋友,叫,叫叶澜!\&
那侍卫哆哆嗦嗦的回答道。
\&是那孽畜!\&
闻言,梁惊蛰脸色骤然一沉,眼中迸射出怒火。
“梁兄冷静,想想我刚才对你说的话。”
王廉劝解道。
梁惊蛰沉默半晌,忽然冷哼一声,
\&好!既然他敢找上门来,那本国公倒要好好会会他!\&
说完,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王廉眼眸闪烁了几下,也跟在他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