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叔,刚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有那口棺材里面是什么?”
面对李十七等人疑惑的目光,木无崖沉默半晌后才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刚刚是怎么一回事,还是不知道那口棺材里面是什么?
前面一个问题若是木无崖说不知道,李十七他们还会相信,但后面那个问题他们却是怎么也无法相信的!
他们被天地之力所控制的时候,所站的角度还是其他原因,都看不到棺材里面的东西,但直面棺材的木无崖肯定是看到的,要不然他也不会露出那副骇然的神情!
可木无崖为什么要说不知道?
他在隐瞒什么?
这一个瞬间,李十七的脑海中闪过许多念头。
“崖爷爷,那个人还会来吗?”
林承安拉着木无崖粗糙、满是老茧的手问道。
眸光中透着一丝担忧。
一旁的江蓠也上前一步,静静地挨着木无崖。
木无崖伸手揽住江蓠的肩,对林承安道:“他下次再来,崖爷爷让他们有来无回!”
说到最后,木无崖两边的嘴角一齐向上扯起一个弧度,对着两个孩子露出他招牌的笑容。
林承安看到这个笑容一哆嗦。
无论他看多少次崖爷爷的笑容,都觉得瘆人。
一旁的李十七等人见木无崖不想说棺材的事情也无法,只能在征求木无崖的同意后,将棺材施法控制人心的事情传信给师门以及家族,提醒他们警惕背着棺材的人。
在李十七他们传信给师门以及家族的时候,姜秩看着面露狰狞,对他们眼含恶意的杨环,问木无崖道:“崖叔,这人怎么办?”
木无崖解除除了杨环之外所有地方的天地之力,正要开口说如何处理杨环,一个焦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崖叔,杨环是素心阁阁主,门主的朋友,还请手下留情!”
天空划过一道迅捷的银白闪电,闪电从天而降落在木无崖等人身前。
雷光散去,露出雷光后的身影。
一个身着墨色玄衣,扎着高马尾的女子,长着一张雌雄莫辨的精致面容。
正是闭关到现在,终于突破到仙道境的柳如烟。
站定身形后,柳如烟朝着木无崖行礼作揖,“崖叔,杨环是与我还有门主一起去小鬼界的同伴,还请崖叔救救杨环。”
柳如烟看向以恶意的目光看着她的杨环,心中划过一抹愧疚。
要不是她请杨环出山,杨环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木无崖看着柳如烟思量片刻道:“既然如此,这个杨环就交给你看管了,在我找到破解之法前,不准解开她身上的天地之力。”
说罢,木无崖大手的五指一张一合,环绕在杨环周围的天地之力化作一件无形的丝质长袍束缚着杨环的行动。
“是。”
所有事情处理完,几人正要回到山门的护宗阵法内,一道书信自李十七面前缓缓浮现。
“师叔回信了!”
木无崖闻言,停下脚步,目光盯着李十七手中那道浩然正气化作的书信。
李十七刚看完,林承安就迫不及待问道:“李师叔,那个前辈怎么说?”
李十七神情古怪地看了眼林承安,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那个,我忘了将洛晨的名字和信息告诉我师叔了!”
“你——李十七,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司徒绯衣嫌弃地看了眼李十七。
李十七讪笑一声,“我现在就重新修书一封给师叔,很快!很快!”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埋怨李十七忘记将洛晨的名字和信息告诉苏乞儿的事情。
唯有木无崖什么话都没说。
他目光深邃地看着李十七重新以浩然正气写信,然后在准备传出去的时候,木无崖出手将信截下来。
“崖叔(崖爷爷)!”
他们搞不懂木无崖要干嘛。
木无崖打开信一看,果然如他猜测的那般。
木无崖伸手在那封书信上写了什么,浩然正气的纸张上透出几分隐晦的黑气。
做完这些,他直接将信按照刚才的路线传了出去。
“崖爷爷,我们回去吧!”
林承安用怀中的玉简在护宗阵法上开出一道一人通过的门户。
其他人一一走过那扇门。
木无崖走在最后,在踏入那扇门的时候,他顿了顿,问其他所有人道:“我们有没有少人?”
李十七、司徒绯衣、姜秩、林承安、江蓠、柳如烟六个人相互对视,眼中划过一丝疑惑。
“没有啊,崖叔,人不都在这里了嘛?怎么了?”
……
鬼界
魍魉城外三千里的荒路上,杂草丛生,浑浊难闻的气息弥漫在草木之间。
枯败、萧瑟,一副万物凋零的景象。
三千里的荒路充满了死寂。
“主人,这一片都是我的领地。”
小叶子走在最前面颇为自豪的为林见溪介绍道。
“我们一族,每一个接近成年的族人都会分到奈河河畔这么一块地域作为领地进行修炼。”
“嗯嗯……好吧……”
得到林见溪如此敷衍的回复,小叶子再次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身后数十丈外的两人。
洛晨背着林见溪走在泥泞的荒路上,一步一步走得并不快。
身上那月白色的长袍因为沾染杂草上的污秽和泥泞中溅起的泥水,显得有几分狼狈。
而林见溪无比悠闲地扒在洛晨的背上,手中牵着深绿色的草绳。
草绳的另一端绑在洛晨的脖子上。
小叶子看着那根草绳,有些无语。
谁家女人追男人会把男人像狗一样拴着的啊!
小叶子不敢想象她主人的追夫之路会有多漫长?
没眼看!没眼看!
小叶子快走几步,始终和林见溪他们相隔百丈的距离。
“小洛洛,这根草绳,姐姐可不是为了侮辱你哦!”
洛晨闻言,翻了白眼。
[信你个鬼!你怎么可能只是这个原因?]
他们一离开奈河,林见溪就为他绑上了这根草绳,不让他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那么他是不是就可以认为林见溪很忌惮他的声音?
或者说忌惮他的往生之音?
所以才特地用小叶子的本命叶子来压制。
林见溪耳尖动了动,眼中划过一丝愠色。
张开嘴就是一口咬在洛晨的脖子上。
那个位置正好是上一次她咬的位置。
洛晨吃痛地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额头上冒出冷汗。
[我艹,疼死我了!比第一次咬还要疼!]
没有灵力与太阴真气加速恢复伤势,洛晨的伤口愈合的很慢。
几天过去,上次的牙印好不容易愈合,如今又被林见溪咬破,鲜血流出。
然而鲜血还没流出多少,便被林见溪伸出舌头,轻轻舔舐干净。
“你别舔,痒!痒死了!”洛晨身形因为痒,止不住的晃动,连忙传音道。
“哼!”
林见溪娇哼一声,“终于肯理我了?我还以为你打算一辈子不和我说话了呢!”
洛晨又是一阵沉默。
林见溪看着洛晨后脑勺的眸光不断闪烁,一下子被愠色充斥,一下子布满炙热,其间还出现几分挣扎。
半晌过后,林见溪的眸光才归于平静。
她轻轻靠在洛晨的肩头,温热的气息吹在洛晨的耳边。
“你知不知道你伤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