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凤素练了一个时辰的剑，又看了一个时辰的书，才收到温殊然召她过去的传讯。
这已经算是早的了，如果按照凤素了解到的自家师尊那咸鱼性子，昨天一连炼了两炉丹，还是难度较大的那种，消耗了他那么多灵力，换做是平常，即使是天塌了他都要休息上十天八天的再说。
可现在却只休息了一个晚上，就起来干正事了。
主要还是为了她，希望能早点帮她解决丹田受损的问题，让她能早日开始放心修行。
凤素不是不知感恩的人，温殊然这么把她的事放在心上，她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已经将这份恩情牢牢记住，将来若有机会，必会加倍报答。
凤素到的时候，正好遇到虞冬青，顶着一双青黑的熊猫眼，双眼中布满血丝，却精神振奋，也不知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温殊然皱眉：“你昨夜没休息？明知道今日要帮凤素修复丹田，你怎还如此散漫！”
虞冬青幽怨地看了凤素一眼，还不是凤素的手搓丹药。
他也不想熬通宵的，但那是手搓丹药啊，比他费心费力炼丹还要高质高量省时省力的手搓丹药！
温殊然训斥了虞冬青几句，好在今日最关键的部分还是要靠自己，指望不了虞冬青，他只瞪了对方一眼，摆手让他往后站站，让凤素过来。
“来，为师先跟你说一下待会的整个流程。”
温殊然道：“你先让灵力充盈丹田，吃下雪莲丹，再尝试着用丹田中的灵力冲撞丹田内壁，尤其是受伤的位置，为师辅助你……用新伤来覆盖旧伤，重新激发出丹田的自愈能力，然后，再吃下复生丹，加速自愈……
“如此，每隔一个月进行一次，等到所有裂缝都修复后，最后再吃至元丹，这颗至元丹，能帮你的丹田恢复得更好，将来即使再遇到同样的攻击力度，也不会对你的丹田造成任何伤害。”
“这个过程需要的时间比较漫长，为师预计可能要至少一年的时间，这还是在每一次都能够顺利修补完一条裂缝的情况下。若是不顺利，可能需要更长的时间。不过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温殊然说完，见凤素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问道：“怎么了？有哪里没听明白？”
凤素叹了口气：“师尊，恐怕这个方法不行。我的丹田，似乎自愈能力不足。”
而且，她等不了这么久，丹田受损的时间越长，她的灵力流失的速度越快，她觉得如果三个月内再不修复好，估计丹田就会彻底枯竭，再也没有机会了。
“怎么会？”
温殊然惊讶，随即皱着眉头让凤素伸手，他探查了一下凤素体内的情况，半晌喃喃道，“你才十五岁，正是丹田自愈能力最强的时候，怎么可能自愈能力不足，除非在更早的时候，你的丹田受过更重的伤害，导致自愈能力过早被透支……”
但这更不可能了。
如果在凤素更小的时候受过如此严重的伤，别说丹田能不能保住，她能不能活命都不一定。
温殊然觉得大概是凤素记错了，当初可能是丹田受损的时候她痛得太厉害，神志不清，记忆模糊，所以以为自己的丹田没有尝试过自救，才会导致她的伤势至今没有任何好转。
不过，他也不敢冒险。
万一真和凤素说的一样，到时候所谓的新伤覆盖旧伤，破而后立的治疗方案，就会转变成为致命的打击，更快地加速凤素丹田的损毁，直至再无转圜的可能。
一时间，温殊然陷入了两难抉择。
凤素道：“其实，弟子有一个想法。若是能成功，不出十日，我的丹田就能彻底痊愈，又快又好，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温殊然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荒唐道：“绝无可能，为师修行这么多年，见过无数丹田受损之人，翻阅过那么多古今丹方和书籍案例，从没听说过有人能十日之内将受损如此严重的丹田彻底治愈的，更何况你还说后续不会有后顾之忧。”
“哪怕是大罗金仙下凡，都不敢说如此妄言，你这是从哪里听到的说法，可别让人骗了！”
“即使是上古时期能逆转生死的大巫医，都不敢说十天内能有如此惊人的进展。哪怕是断臂重生尚且需要三个月以上……”
一旁的虞冬青连连点头，正准备说点什么，但他看到凤素的神色似乎十分笃定，他不由皱了皱眉，又想起了昨晚令他惊愕万分的那手搓丹药……
难不成她是真有办法？
不会吧这也太离谱了……
这时，他看见凤素拿出了一颗录影石。
凤素拿出的录影石，是时长一个时辰的，录下的内容正是她亲自给牧九明的丹田“动手术”的整个过程的画面。
她打开录影石的开关，将画面投放出来，映照在三人面前。
“师尊，我刚才说的都是有根据的，若没有把握，我不敢胡说，毕竟是我自己的丹田，我也担心会出差错。请您不妨先看看这段录影，看完咱们再详谈。”
温殊然不以为然，一段录影又能说明什么。
漫不经心地看过去。
然后，他看见了自己这一脸温良的小徒弟把一个俊秀少年用绳子绑在床上，还十分利落地剥开了对方的衣服，动作娴熟，仿佛做了无数遍。
温殊然：？
“这……徒儿，为师，我是说，你怎么能强来？有什么需要，你告诉为师，为师带你去屏金城的不夜天，那里多得是自愿的，模样也好……”
凤素：“……师尊，咱们还是接着往下看吧。”
温殊然强自镇定，继续往下看。
好消息，后续的画面不是他想的那样。
坏消息，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
他看到自己的小徒弟手里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一刀划在少年的腹部，将其开膛剖腹……
温殊然整个险些从椅子上跌落下去，脸上的神情震惊不已，看向凤素的眼神已经变了。
这还是他那乖巧又善良的小徒弟吗？不会是被人夺舍了吧！
一旁的虞冬青看凤素的眼神更是敬佩中带着害怕。
“小师妹，那个，银棘花我不要了，你自己留着吧。以后你需要什么，尽管跟我开口，只要别动手，有事咱们好商量。”
小师妹好可怕，以后千万千万不能得罪她。
凤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