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梅脸上大写着八卦两个字。
“云妹妹，你要是不着急，可以到我的面摊坐会儿。”
云娇娇这么早出门是为了找工作。
找工作挺要紧，但她现在更想知道秦寒梅的小面摊生意如何，赚钱如何。
“不是很着急。”
“既然不着急，那就跟我过去喝杯豆浆。”
“我早起磨的豆浆，豆香味十足，营养丰富。”
秦寒梅用抹布擦了擦凳子才请云娇娇坐下。
云娇娇刚坐下，她就将一杯香浓的豆浆端到了云娇娇面前。
“赶紧尝尝。”
在秦寒梅期待的目光下，云娇娇端起豆浆抿了一口。
豆香味十足。
比料理机做的豆浆好喝了不少。
“很好喝。”
“难怪兰花婶儿夸你手艺好。”
云娇娇毫不吝啬地夸赞秦寒梅的手艺。
“兰花婶儿是个好人。”
“咱们这个居民区住了两百多户，上千人，瞧得起我秦寒梅的人就那么几个，兰花婶儿就是其中之一。”
“哎，不聊这些伤心事了。”
“我秦寒梅不偷不抢，凭本事赚钱，别人瞧不瞧得上我，跟我没什么关系。”
“骂我狐狸精的人，更是嫉妒我的美貌跟身段。”
伤感过后，秦寒梅迅速调整情绪。
这坚强的性格让云娇娇欣赏。
“云妹妹，你快跟我讲讲你跟你家谢团长是怎么认识的？”
“我听人说你家谢团长相过很多次亲，每次相亲都把相亲的女同志气哭，昨儿晚上我险些被他气哭。”
“云妹妹，你有没有被你家谢团长气哭过？”
“我跟谢振南就是相亲认识的。”
云娇娇欣赏秦寒梅，非常大方地满足了秦寒梅的好奇心。
“气哭，倒是没有。”
“谢振南在我面前说话很正常，语气很温柔。”
秦寒梅想起了昨晚谢振南放低姿态求自己跟云娇娇解释的场景。
“还是云妹妹厉害。”
秦寒梅一脸佩服地对着云娇娇竖起大拇指。
“谢团长那么厉害的男人都拜倒在了你的石榴裙下。”
“你也很厉害。”
“新婚死男人，被婆家骂扫把星，克夫命，除名撵出门，还能活得如此潇洒恣意，这世上很多人都不及你勇敢坚强。”
“勇敢坚强，云妹妹，你这夸的是我吗。”
秦寒梅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颊。
云娇娇的一番夸赞让她红了老脸。
“原来我这么好呀。”
“还是云妹妹有眼光，不像那些臭男人，听说我新婚死了男人，被婆家除名撵出家门，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可惜云妹妹不是男人，要是云妹妹你是个男人，我一定死皮赖脸缠着你。”
云娇娇：“......”
“梅梅，我想吃你下的面了，赶紧给我上一碗你下的面。”
两人聊得正投入时，走来一个三十几岁，油头滑面的男人打断了两人的聊天。
“有客人来了，我先去忙会儿，云妹妹，咱们一会儿再聊。”
“你要是不怕被你老婆一刀砍死，老娘的下面就给你吃。”
秦寒梅招呼了云娇娇一声，骂骂咧咧地转身去灶台给男人煮面。
几分钟后，她将热气腾腾的一碗面条搁在男人面前。
“赶紧吃。”
“吃完结账，赶紧滚。”
秦寒梅双手掐腰，凶巴巴地瞪着男人。
这些狗男人欺负她是寡妇，夫家嫌弃，娘家不爱，没有靠山，每次来吃面，都要说两句荤段子污她的耳朵。
“梅梅，能赊账不？”
秦寒梅转身拿来擀面杖，用擀面杖指着男人的鼻子。
“你赊一个试试。”
男人被擀面杖吓得缩了缩脖子，赶紧从兜里掏出三毛二分递给秦寒梅。
秦寒梅伸手拿钱时，男人趁机摸了一下秦寒梅的手。
“梅梅，你的手真滑溜，比我老婆的手滑溜。”
“真的吗。”
秦寒梅收回手，一脸嫌弃地在自己裤腿上擦拭了两下。
“回头看见你老婆，我会如实转告。”
男人立马哭丧着脸求饶。
“梅梅，我可是你的老顾客，你不能这么对我。”
“不想我转告你老婆，以后再来我这里吃面就藏好你的咸猪爪，要是再乱摸乱碰，我不仅告诉你老婆，我还要剁了你的咸猪爪。”
秦寒梅丢下擀面杖，拿起切葱的菜刀对着男人的眼睛晃了晃。
一旁的云娇娇看得津津有味。
得亏秦寒梅长得漂亮，身材好，吸引咸猪爪，不然这朝天椒爆辣性格，生意怕是不好做。
云娇娇在秦寒梅的面摊待了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秦寒梅总共卖了三碗面条。
“你这面摊的生意似乎不怎么好？”
“谁说不是呢。”
秦寒梅一边收拾男人吃过的碗筷，一边跟云娇娇聊天。
“其实名声对一个女人来说还是很重要。”
“我顶着扫把星，克夫命，狐狸精的臭名声，正经人都不来光顾我的生意，来光顾我生意的都是些油头滑面的狗男人。
“你一天摆多久的摊？能赚多少钱？”
“你要是觉得方便就告诉我，不方便就算了。”
云娇娇想了解一下八十年代的市场。
生意好一天能赚多少。
生意差一天又能赚多少。
“要是别人问，我肯定不说。”
“云妹妹问我，我得清清楚楚地告诉云妹妹。”
秦寒梅扭头朝云娇娇飞了个媚眼。
云娇娇被她电得外焦里嫩。
难道这女人想男女通吃！
要是没有谢振南，她倒是可以！
“虽然我这面摊生意不怎么好，但养活我没问题。”
“生意好的时候，连本带利一天能赚七八块。”
“生意不好的时候，连本带利一天也能赚三四块。”
“一个月下来，怎么着也能赚一百多块。”
云娇娇双眼顿时亮了起来。
谢振南作为江城军区一位团级干部，一个月才能领一百二十块津贴，徐傅阳作为江城高科技研究院的一名研究员，一个月才能领一百零五块的津贴，这么一对比，秦寒梅的小面摊还挺赚钱的。
八十年代，果然是遍地黄金，处处机遇的好时代。
云娇娇萌生了做买卖的想法。
先找个工作做着，等手里有了积蓄，她就想办法搞个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