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那天，两人按原计划出去玩。

    林正英如往常一样，反观李凡却少了许多话。

    缆车上，林正英托着下巴，看着远处，轻风一遍一遍扫着她的秀发，秀发的清香阵阵传来。

    她也知道，因为昨晚的表白，李凡的思绪很乱。

    如果不出意外，李凡今日便会给她答案。

    她已经做好了最差的打算，陪李凡孤独到老。

    所以，不管李凡如何答复，她都会保持初心不变。

    “正英……”

    “李大哥，我有点冷……”

    李凡立即将衣服脱下，给她披上。

    “那我们回去吧。”

    说着李凡便准备让缆车启动，但林正英却阻止了他。

    “李大哥，我想多待一会。”

    李凡点了点头，然后便与她站在一起，看着远处。

    “正英，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三进制计算机吗？”

    “前不久我看一本国外着作，上面提到时空虫洞与量子领域有关。”

    听到这话，李凡微微皱眉，林正英明知道他怀着一丝渺茫的希望，想找到回家的路。

    可她依旧选择了坚持陪伴。

    这么纯粹的姑娘，李凡已经很久没遇到过。

    他的心再次动摇。

    可他心中又放不下墨雅和孩子。

    林正英的话，让他再次陷入沉思。

    许久，他才抬头，双手放在她的肩上，表情也变的很凝重。

    “正英，不要再耗费精力在我身上了，你和不同，我和墨雅已经走在了一起，可我们没有。”

    “李大哥，我们是同类人，你这样劝我，没有任何意义。你也不必感到为难，昨晚我就告诉过你答案，即便保持现有的状态，我也不后悔。”

    “万一我要找到回去的路呢？”

    “那我就一天天过下去，总能在将来遇到你。”

    李凡顿时沉默，心中波澜再起。

    林正英则轻轻抬手向着远处招了招手，缆车随即缓缓启动。

    ……

    千禧年，对于整个世界来说，标志着新的纪元。

    而对于华夏来说，也具有非凡的意义。

    因为从这一年开始，华夏各方面都开始腾飞。

    即便有李凡参与，这个变数似乎也并未有多大改变。

    金融风暴结束，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但可以肯定的是，如今的起点，比原来要好很多。

    至少，原来的华夏，没有这么大量的资金投入。

    地下工程依旧在继续。

    要打通到大海，恐怕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而李凡也暂时回归到了往日的情况。

    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教学区，继续引导三进制计算机的进度。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再次感觉到了现有三进制计算机的局限性。

    于是，他陷入深深的思索。

    从学习到研发，再到系统升级，耗时近两年。

    人力投入几万，物资投入更是数不胜数。

    可换来的三进制计算机，却不如预期。

    在思虑再三后，他让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和学习。

    组织了第一次交流会议。

    望着下方数不清的人影，李凡深深吸了口气，而后对着话筒开口。

    “今天让大家停下手中一切，集中到这里，是有些事情想说。

    自从三进制计算机出炉后，大家都热情高涨，不断优化和升级完善。

    三进制计算机是我们所有人的心血，我知道大家非常珍惜，更想让它达到完美。

    我同样在跟大家一起努力。

    但时至今日，有些话我不得不说。

    虽然说出来会很伤大家的心，因为这是我们众人的心血。

    可我还是要说，也不得不说……

    现有的三进制计算机，不如我心中预想，这也不是我心目中的三进制计算机。

    所以，我决定，推到一切，从头来过。”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哗然。

    他们甚至都没想过李凡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三进制计算机耗费了他们多少心血？

    甚至有好几人年纪轻轻就因此而变秃。

    可换来的却是李凡的否定。

    一句推倒重来，便让他们心血付之东流……

    这样的话，谁都无法接受。

    于是，不少人开始反驳。

    甚至有人要求李凡说出他心中三进制计算机是什么样。

    但这个问题，李凡却无法回答。

    “老板，你当真决定要从头来过？”

    几个教师级人物发问，李凡很肯定的点头。

    “老板，虽然这两年我们累的要死，但看着这帮孩子的进步，我们非常开心，我们也为自己做出的三进制计算机而骄傲。

    为了三进制计算机，你投入数不清的人力物力财力。

    是你的执着让我们这些顶级计算机人员聚集在一起。

    你更是与我们亲自培养了一批顶尖计算机技术的孩子。

    所以说三进制计算机不光是我们的心血，也是你的心血啊。

    老板，三进制计算机现在不完美，可不代表以后也完美不了。

    所以，请给我们一些时间，让我们完善和升级。”

    然而李凡却是非常坚决的摇头。

    “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敢肯定，我的感觉没错，我们走错了方向。”

    “万一你感觉错了呢？”

    李凡顿时无话可说。

    而这时，一只小小的手从后方举了起来。

    那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李凡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虽然这是孩子，可经过这两年的精心教导，他们都已经不是普通的孩子。

    甚至当中有人的计算机技术已经能超越一部分大人。

    “杨阳，说说你的想法。”

    杨阳正是那十岁的孩子，起身后，他便接过话筒。

    “李老师，我赞同你的观点，三进制计算机走错了方向，应该从头来过。”

    虽然是孩子，但在场的每一个孩子说话，都有着成人的份量。

    在场之人闻言，无不哗然。

    但很快，现场就变得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这小小的身躯发言。

    因为三进制计算机的初始模型，就是他带头弄出来的。

    “李老师，我只有一句话想问，你当初硬是要我们学习道家、阴阳、五行、八卦这些东西是为了什么？”

    听到这话，李凡猛然惊醒。

    当初，他强行让众人学习这些东西，目的就是想研发三进制计算机时，与这些思想结合。

    可现在的三进制计算机，却不过是复刻了前苏联三进制计算机的老路。

    起点就已经走错了。

    有人不明所以，有人和李凡一样，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因为李凡很早就说过这些东西。

    可是在研发三进制计算机的时候，他们却忽略了这些东西。

    可现在却被一个十岁的孩子给点醒。

    三进制计算机，缺的是初始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