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才闭灯,一直到了两点四十五,睁开了眼睛。
把年糕煮软,吃了几口。
他没骑自行车,向公园走去。
欣雨的小车没来,老梁正在笑吟吟地和一个女的贴在一起,令人看了很不舒适。
老梁却乐此不疲,他认为来跳舞和女徒弟贴在一起是很自然的。
怪不得大家都骂他,他的品行太坏了。
小陈的舞伴转了一圈往家走,遇到了集邮协会的张四,说了几句话,就回到了小区里。
老叶在楼上没下来,也没有露出头,他只好自己坐在楼下上网。
他感觉有个人朝他走来,还在看他,但是他没有抬头。这个人和别人说话,是在和自己的孩子说话,原来是社区的候丽东。
他从来不和她说话,因为她总坐一个老头的车,属于傍上了领导,这个领导还是个瘸子。
她在楼下等孩子,是上楼取了什么东西。
他又看了一会手机。
快没电了,就回到了楼上。
天快黑了,小陈不在家,他啥事也没有。
屋子里很乱,他不爱收拾。
天黑了,他觉得看手机累了。
就骑着自行车去了自己原来住的空房子。
燃起一堆火,看着火焰出神。
他薅起一把一把的青草放在火苗上,看浓烟升起,分散在无人的街上。
他想,派出所会不会看到浓烟来告诉他注意火情,可是没人来管他。
他想发一个视频,录下自己的院子。
欣雨来过这里,她可能还记得。
他想到这里,却没有录视频。
到了九点多,他想看看手机有没有小陈来电话,却吃了一惊。
小陈已经打了三个电话了。
他马上回了一个,说自己在收拾空屋子。
小陈怕他自己去公园,怕他去和别的女人聊天。
他说现在这里没网,一会我再打给你。
就锁好了门,一路往家而去。
到了自己家楼下,问了小陈,小陈说:“你别来,我还没睡觉呢!”
他说:“你先睡吧,我先把东西送楼上去。”
他上楼吃了几口年糕,就带着红菇娘去了小陈家。
只敲了一下门,小陈就打开了门。
两个人在沙发上说了说离别几天的感觉。
小陈说他瘦了,他说自己吃不好睡不好。
小陈说:“你要是要就洗去吧!”
他笑了,说:“要啥呀?”
小陈不假思索的说:“要我!”
两个人一起拥抱着,他觉得小陈胖了。
肉乎乎的小陈说他没劲,是不是都丢了。去了别人家?
他说是吃不好,睡不好,所以没劲。
到了十一点,小陈给他拿了半瓶豆油。
他下楼了,小陈在门缝里笑着看他离开。
二楼的窗户里时间是23:40,红色的液晶显示屏,他总会看一眼。
路过欣雨的楼下,他习惯的看了一眼。
二楼缓台的一盆花,黑黑的影子好像一个人蹲在那里。
楼梯口静静的敞开着,好像分开的两条腿一样。
在这个楼梯口,曾经他把她送到了这里。
她每天从这里回家,上楼,会不会想到自己?
还是想起送葡萄樱桃的刘三,还是想起邮局司机?
回到家,他把最后几块年糕都吃光了。
还喝了一杯可乐。
在用电饭锅热年糕的时间,他把黄色纸壳都放进了一个大纸壳箱里,明天准备一起卖掉。
卖六毛钱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