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多,欣雨应该没有入睡,可是,他走过楼下时,却没有看到灯光。
他想:她去哪了呢?是去了舞厅还是别人家?
熄灯时,他想起了欣雨,见了不说话,却常常在深夜想起的是她的往事。
想起了她的手,拿东西时都是小心翼翼的。
第二天十点,他醒来了。
却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欣雨时她瘦得骨头都能用手摸到,还有烟灰缸里的大量烟头。
说明那天她没吃饭,还抽了很多烟,证明她那天很生气痛苦。
结果就是他俩见面了,她的痛苦结束了。
他吃完饭还不到一点,他就在楼下先修了修自己的车,是自行车的前闸。
修到半路遇到了两三个难题,怕安不上,怕掰坏了。钢丝头的小铝帽不见了,钢丝还不紧。
他看了看,问题解决了,小小的铝帽还在地上找到了。
他心里一阵高兴,好似闯了三道关一样。
他把钳子放在了两轮车的口袋里,满足地朝公园走去。
遇到了一个搬到城里的农民,也去公园。
聊了起来,是他的出生地附近的老乡。
他和农民走了一段路,说取东西,就往回走,去接小陈。
坐在学校栅栏外看学生在准备开运动会。
小陈来了,一身红衣,红风衣和红纱衣。舞伴穿了个土黄色外衣。
休息时,刘罗锅子走到虎刘子跟前说买烤鸭,小陈的舞伴想起了老刘罗锅子的说坏话往事,就对虎刘子说:“你找这个舞伴不白花钱哪!天天都领着,花多少钱都不白花。”
老刘听了,傻了。
他没看老刘,就像没这个人似的,继续说:“像别人连个影都看不见,白花钱了。这都是前世的缘分啊,终于碰着了。多少年看不着,到底看到了!”
老刘罗锅子弯着腰躲开了。
小陈的舞伴还不解气,对着老刘罗锅子背影骂了半天,说他还敢来公园,在家窝囊死得了,可哪坏别人。
背后说人坏话还不知道躲着点,和别人说话也不看看跟前谁在旁边呢?
你背后说完以为别人不敢说你吗?
是没看见你,还敢在人家眼前晃呢!
老刘罗锅子傻了,一步一步走到别人那里,也没人理他。
老张头来晚了,说自己去开会了。要开会的人买饮水机。两千块。
他没买,给了他一个小珠子的手串。
老张头把手串给了小陈。
虽然是假货,不值钱,可总比啥也也没有好。
小陈的舞伴说这手串男的戴不好看,女的戴好看。
老张头和小陈跳了一曲。
老张头总拿些不值钱的东西当学费,还要给小陈辣椒,小陈不要。
老张头有时还带音箱给大家放曲跳舞,所以小陈就有时和他跳几曲。
小陈的舞伴骂了老刘之后,消了气。
王承恩也要坏小陈他俩,想过来说话,看两个人脸色不好看,知趣的走了。
小陈说:“他要是过来你还得骂他呢!”
舞伴说:“算他奸,会看脸色。”
到了散场时间,人少了。
小陈的舞伴爬上了一棵大树,停了一会,跳了下来。
他说:“早就想爬这棵树,终于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