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总把头果真是再世诸葛亮,一切都在您的算计之中!”
罗老歪第一次见识到卸岭派的真本事,不由得心中赞叹连连。
“嗯!”
此时,昆仑与一众兄弟齐力推开石门,并放进了一只鸽子。
鸽子安然返回。
众人小心步入石门内后,顿时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惊。
宽阔的大殿 ** ,摆设着一口巨大的棺材和九口较小的棺材,呈现出众星捧月之势。
“把头,里面没有机关布置,仅仅有十口棺木,九小围绕 ** 的大棺...”昆吾等撤回盾牌,快步前来汇报。
“哈哈,元朝的人真会享受,这九口小棺材应该是他的宠妾随葬吧,比我这个元帅还要讲究豪华。”
听到有棺材的消息且多达十具时,罗老歪激动不已,身体都在发抖,随即掏出枪准备闯入。
“罗帅,请小心谨慎啊,墓内的具体情况仍然未知,不能排除暗藏机关的可能性。”
杨副官焦虑不安,使劲拉住罗老歪试图阻止他,免得他一头闯入危险境地。
“把头,要不,先让昆仑与我先行一步进行侦察?”
花玛拐亦感心慌意恐,预料或会突发异常状况,便主动请缨前去探察这座墓。
听言至此,罗老歪目光转向了陈玉楼,一时未开口。
陈玉楼闭着眼深思,清楚自己成了大家的瞩目点,但脑海中的顾虑始终离不开墓碑上的石刻警讯。
一睁眼看见众人的期待视线聚焦于他一人,他内心明确无路可逃。
\&进去。
\&
陈玉楼决心一定,吐出一字令。
“是!”
“伙计们,我们去找宝!”
得到指示,罗老歪咧嘴笑了,挥手命身后的兵士鱼贯入内。
“拐子,你在外头支援我们。”
即便还想再说些什么,花玛拐也被这句话制止了议论。
“老杨,你同样待在这外面。”
为了以防卸岭中有人捣鬼,罗老歪特留下杨副官作监督。
\&但是……\&
杨副官原本是个暗探,目的只为财宝;现在正当财宝所在近在咫尺之际被命令在外值守,脸色骤然难看到了极点。
…
在卸岭帮的协助掩护下,陈玉楼等人逐渐深入。
走进那座大殿,映入眼帘的是那整齐排布、一大小不一居上的十具棺木。
这空间仿佛一个小型堡垒,四围被壁环绕,且上层还设置了窥伺窗口——就如同直接从古代皇城复制而来的结构。
\&大家都要小心,要是触动任何机关,咱们都将性命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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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迈进空旷之处的那一刻,陈玉楼便有所不妥预感,连忙警示大伙别妄加触摸。
\&这不是普通的高葬样式,并且布置为九星辰伴月模式,根据我个人经验来说,并未曾见如此古怪丧仪。
\&
在审视一圈之后,回到出发原地,陈玉楼满是惊异与思考地说。
“我说把头啊,那些不过是古人用来迷惑人眼的做法而已,有何新鲜可言。”
怀揣贪婪心切的罗老歪,毫不在意走向其中一个小型棺材,动手欲揭开其顶部。
一声响声随之而来:“咯嗒!”
所有眼睛霎间汇聚在打开棺木的操作人罗老歪那里,心跳如雷轰鸣。
“你怎么敢贸然动作的!”
陈玉楼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不管罗老歪的身份如何,立刻厉声质问。
“怎么会是空的?”
罗老歪似乎并没有听到陈玉楼的怒吼,低头仔细检查棺材,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
“布防!”
罗老歪的话音刚落,陈玉楼心中一沉,急忙命令卸岭的兄弟们举起盾牌防备。
“有什么机关,分明是没事嘛,你们真是太胆小了。”
罗老歪抬头,满不在乎地甩着手,厌恶地扇动周围的臭气,看着陈玉楼紧绷的表情,得意地嘲笑道。
“咔咔咔!”
话音刚落,四周墙壁上的石砖突然移动,一杆长枪迅速刺向人群。
“砰!”
那长枪的力量巨大,直接穿透了盾牌。
“嗖嗖嗖!”
与此同时,二楼也有大量长枪飞速射下。
“快撤!”
陈玉楼脸色大变,慌乱之中往外冲。
“不好了,大门上又有东西掉下来了!”
“快来啊!快支撑住大门!”
在轰鸣声中,所有人都感觉绝望,沉重的石门缓缓落下,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大量的长枪如同雨点般密集地落下,有的人挥动刀剑试图格挡,有的人则拔枪反抗,场面陷入混乱。
“砰砰砰!”
卸岭特制的盾牌在强大的冲击力下纷纷破碎。
惨叫声此起彼伏,卸岭的兄弟和罗老歪的手下不断倒下,身上插满了长枪。
罗老歪惊恐不已,完全没想到自己的贪婪之举竟会让他们陷入这样的绝境。
“哼!”
身材高大的昆吾犹如一尊铁塔,抓起一根长枪,挡在陈玉楼面前,将飞来的每一根长枪击飞。
兄弟们牺牲过半之后,长枪才暂时停了下来。
“糟糕,这里是翁城!可恶的元人专门设计这样的翁城来对付盗墓贼,快找出口!”
陈玉楼怒骂一声,命令所有人赶快寻找出路。
“嗖嗖嗖!”
话音未落,城墙上的箭雨如暴雨般倾泻而来,密密麻麻如同一张网。
“防守!”
众人再一次被包围在危难之中,面对密密麻麻的箭雨无处藏身,不断的有人倒下。
“砰!”
罗老歪猛地推开刚才打开的棺材盖子,将其当做盾牌遮挡身体。
“快!快躲进棺材!”
陈玉楼顿时眼前一亮,急切地命令大家躲入棺材以躲避箭雨。
刚刚爬进棺材,空中箭雨突然停歇,随即转为了熊熊燃烧的火箭,落在棺材上立刻引发大火。
显然棺材内被涂上了某种易燃物,特意用来防备他们躲入其中。
火焰瞬间吞噬了一切,整座翁城陷入火海,如果不尽快找到出口,他们将因为缺氧而死去。
局面又一次陷入混乱,几人在火海中丧生。
“咻!”
突然,一支箭矢迎面而来,陈玉楼身边再没有可以抵御的东西,别人的盾牌也都已经被破坏殆尽。
此时,一道高大的身影猛地冲过来,一下子将陈玉楼推开了。
“嘭!”
箭矢落在地上,拖着一条血痕划破夜空。
“昆吾!”
陈玉楼回过神来,冷汗直流,对昆仑大喊。
“嘿嘿!”
昆仑笑得有些傻气,憨厚一笑。
他随手扯下一块衣襟,随意地包住自己不停流血的手。
“啊……救命啊!”
不断有人被箭矢击中,身上起火,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看着兄弟们一个接一个倒下,陈玉楼心中无比痛楚,充满了深深的懊悔。
如果当时听取了花玛拐的劝告,就不会发生这场悲剧了。
“吼!”
目睹兄弟们的惨状,昆仑怒火中烧,像一头狂怒的野兽,猛然一跃跳上了悬空的棺材。
“轰!”
他纵身一跃,一脚蹬在棺材盖上,整个棺材随着他的力量落下,重重地撞击在地上,激起一阵尘埃弥漫。
此时,一直躲藏在棺材后面的罗老歪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一根羽箭深深地插入了他的左眼,血液飞溅。
“救我……救命啊!”
这位糊涂家伙终于感受到死亡的气息笼罩心头,绝望地大喊。
“罗帅,这边来!”
陈玉楼也是个硬汉子,飞身过去把罗老歪拖到棺材旁,迅速拔出羽箭,给他包扎伤口。
“呜呜!”
昆仑从巨棺上一跃而下,推开陈玉楼和罗老歪,转身又去救其他兄弟……
…
墓道外,花玛拐与杨副官见到石门落下,知道已经无法强行突破,花玛拐果断决定用 ** 炸开。
然而,连续尝试两次都未成功,反而损失了两位兄弟。
花玛拐双目通红,像是发了疯,命令众人增加 ** 的数量继续炸。
老把头对他有养育之恩,反复交代让他一定要保护好陈玉楼,如果陈玉楼在这里丢了命,他也不想活下去了。
“花玛拐,你疯了?如果你继续炸,把这里炸塌了,罗帅和总把头都会一起完蛋!我们谁都别想活!”
“再炸,我毙了你!”
杨副官见花玛拐失去理智,直接抽出枪,威胁他不要继续炸门。
即使罗老歪真的死了,他还可以返回滇军,根本不在乎罗老歪和陈玉楼的生死。
“就算你今天毙了我,我也要继续炸。
拿 ** 来!”
花玛拐直面枪口,毫无惧色,坚毅地大喊。
所有人为花玛拐的决心所震慑,沉默下来。
“说得好,加大量!”
突然之间,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众人面前,挥手间杨副官手中的枪已落到了对方手中。
“长生小兄弟……”
认清来者是李长生,花玛拐满脸惊喜,杨副官则惊得无语。
“快搬 ** ,愣着干嘛!”
李长生担心昆仑的安全,急忙下令大家搬运 ** 。
“轰隆隆!”
片刻之后,巨大的轰鸣声传来,整座墓穴震动不已,碎石飞溅,整个空间仿佛要崩溃倒塌。
那个重达万斤的石门已被炸开。
“你们在外面接应!”
李长生心神一扫,进入瓮城之中,顿时心惊,身影一闪,施展出轻功飞跃而入。
“哐当!”
在瓮城内,陈玉楼已经攀上铁链,铁链猛然断裂,“哐当”一声坠落,距离脱险只有一步之遥,他却再次掉下,四周一片绝望。
“吼!”
昆仑怒吼一声,飞跃上去抓住铁链,拼命将其重新拉紧。
“咻咻咻!”
就在此刻,一支力量巨大的箭矢朝昆仑疾射而来。
此刻,若昆仑放开铁链,完全有可能抵挡或是躲避这支箭矢,但他并未放手。
“昆仑!放手啊!”
陈玉楼双眼通红,尖叫不止,满脸绝望却束手无策。
“哐!”
忽然,一把寒光闪闪的牛角刀从瓮城外飞来,击飞了那支箭矢,余势不减地插入了墙壁。
“哼!一群蠢材,都说了没入口,现在信了吧?”
“陈总把头,还不过来。”
李长生用飞刀救下昆仑后,忍不住大声训斥。
“昆仑,带他出去!”
脚尖一点,李长生凌空飞起,一把拽住陈玉楼,命令昆仑带走他。
“长生小兄弟,救救我……”
罗老歪歪着唯一的那只眼睛,痛苦地呼喊。
“滚出去!”
李长生将罗老歪拽下,拾起长枪,连续将飞来的箭矢挡开,不让人受伤。
“喂,你们怎么搞成这样?这是瓮城!”
鹧鸪哨这时赶到,反手拔出腰间的双枪, ** 射落箭矢。
“总把头,你还好吧?”
花玛拐、红姑、杨副官等也在石门旁停下,好奇地看着瓮城内发生的一切。
“滚!不想死的都给我滚出去!”
陈玉楼与昆仑刚逃出,看到花玛拐等人还在往里走,忍不住大吼。
“鹧鸪兄,快撤!”
李长生和鹧鸪哨各自带着三位受伤的卸岭兄弟,迅速向外面冲去。
“咔嚓咔嚓!”
就在这时,瓮城的墙壁破裂,漫天黄沙倾泻而出,顷刻之间淹没了一切。
“瓮城的自毁装置已启动,后面恐怕有更大的危险,还愣着干什么,快跑!”
李长生逃离瓮城,提着两个人竟然比任何人都跑得快,一边狂奔一边大声呼喊。
杨副官反应最快,见到情况不对早就往外跑,一听到李长生这么一喊,脚步更快得像旋转的风火轮。
“轰!”
“哗啦啦!”
眼看就要逃出墓道,身后巨响不断,似有坍塌的声音,伴随着流水的汹涌之声。
众人像是疯狂般拼命往外逃跑,掉落的枪弹四处散落也没人理会……
此刻,恨不得自己能多生两条腿,每个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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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瓮城之外,李长生、陈玉楼等人站在山坡顶端,望着前方泛滥的洪水将整座古墓吞噬殆尽。
如果不是提前逃脱,所有人都将葬身于此。
“长生小兄弟,多亏援手,这次陈玉楼欠你一条命……”
“长生老弟,真是太感谢了,从今往后你就是老罗的兄弟了!”
陈玉楼与罗老歪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走到李长生跟前,神色肃穆地说。
“长生兄弟的大恩大德,我们铭记在心!”
其余人也纷纷走近李长生,拱手表示感激。
“不必客气,这次算是个教训罢了。”
看到众多伤痕累累的战士,李长生内心颇为沉重,本来想追问既然已知那不是地宫所在,为何还要如此冒进,但此时觉得毫无意义,懒得再多说什么。
“我们走吧!回营地……”
陈玉楼在花玛拐与红姑的扶持下,步履蹒跚,面容憔悴,想到兄弟们的牺牲,内心悲痛不已。
罗老歪的一只眼睛已被箭射瞎,也急需回到营地休养,队伍亟需整顿。
“你们这群饭桶,如果早点炸开大门,我的眼睛至于变成这样吗?”
他对杨副官露出愤怒的眼神,严厉地斥责着。
杨副官脸上尴尬,没有出声辩驳。
如果没有李长生及时赶到,以及花玛拐坚持引爆 ** ,罗老歪只怕早已命丧当场。
“罗帅,当我到达时,拐子兄弟坚持要炸开通道,而你的副官竟然举枪威胁他,说什么墓道会坍塌。
幸亏我及时赶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李长生早对杨副官的行为心生不满,直言不讳地揭露了他的行为,意在提醒罗老歪防范此人。
“混账东西,原来是因为你胡搞才害得我丢了一只眼!”
罗老歪脾气暴躁,直接一记飞脚踹向杨副官。
伴着罗老歪的责骂,众人撤退回营地。
众多幸存者几乎全都带着伤势,一时陷入了相对平静之中。
陈玉楼满怀歉疚与悲痛,在房间内 ** ,脑海中不停回响着兄弟们在遭遇箭雨袭击时的绝望呐喊,以及老把头离开前的嘲讽之词。
他的心情沉重,萌生了放弃之意,意识到瓶山的宝藏根本无法被他们这些卸岭盗匪所得。
而在营地外的一间空屋里,花灵正在为受伤的队员疗伤,有的是箭伤,有的则被火烧伤,景象惨不忍睹。
“拐子哥,这次完全是因罗老歪触动了机关,不然兄弟们怎么可能丧命?总把头是怎么看待这事的?我们必须得为我们死去的兄弟讨个公道!”
许多卸岭兄弟义愤填膺,纷纷表示想要去找罗老歪讨个说法。
“嘘!你们都闭嘴吧!兄弟们死得这么多人,总把头的心里多难过你们都不知道!现在还想再来添乱,都给老老实实地待着!”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沉默了,现场的气氛沉重到了极点,有的人还在无声地哭泣。
次日清早,大家集中在营地前,为逝去的兄弟举行焚化的仪式。
“各位兄弟,由于陈玉楼指挥不当,让大家遭了灾……”
陈玉楼洒下祭酒,回忆着众兄弟的壮烈牺牲,感到十分悲痛。
“总把头,这事儿也有我的责任,你别太自责了。”
罗老歪将酒倾倒在祭品面前,转身对着陈玉楼。
“哼,进门前我就说过,要看好你手下的人,不要贸然行事。
如果不是你贪心急于破关,又怎么会出这种事情?”
陈玉楼积累已久的情感终于爆发出来,怒斥罗老歪手下的胡来造成了此次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