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仇恨
作者:提笔叙   千年照孤影最新章节     
    小齐点了点头:“嗯。”

    紧接着,小齐携棋走了一步,这一步使得棋局重新有了生机。

    白枫眠眉毛微挑,随后不疾不徐的应对起来。

    白程幻在小齐身后默默的看着,他在心里默默下了注,赌这把小齐必赢,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仿佛对弈的人是自己,要赢的也是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小齐一开始还顺风顺水的,不料白枫眠最后落下一子,这一子将小齐彻底围剿,满盘皆输。

    在最开始的时候,小齐还以为白枫眠只是个半桶水,不料却在自己松懈之余,他重拳出击,当真是老狐狸。

    “小齐啊,你轻敌了。”白枫眠哈哈大笑道。

    小齐不语,站起身来,站在了白程幻身边。

    白程幻笑道:“小齐,咱们不急,咱们还年轻呢。”

    “你个臭小子!!”白枫眠站起身来,指了指白程幻无奈笑道。

    “在下告辞了,忽然想起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小齐拱手道。

    “诶,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白程幻一脸疑惑道。

    “下去吧。”白枫眠恢复平静道。

    小齐走后,白枫眠坐了下来,喝了口水,见白程幻心思也不在这,跟着小齐就要走,便叫住道:“你今天特意把他带来做什么,不是特意要让我见识见识他的威风吧。”

    “父亲……”白程幻无奈道。

    “好了,你也下去吧,我看这小齐对我很有成见啊。”

    “怎么会?”

    “他的走棋,暗含杀气 ,险象丛生,招招锋芒毕露,只是终究是太年轻了。”

    “小齐就是这样认真的人罢了,对棋不对人。”

    “幻儿,没这么简单,一个人下棋的棋法和下棋的情绪是有不同的,不可混为一谈。”

    “父亲,您多想了。”

    “但愿吧,你也下去吧。”

    “是。”白程幻拱手道,紧接着便离开了这里。

    小齐走在路上,心烦意乱的踢了一块小石头,那个小石头滚动着,一直滚动到一双足下。

    小齐顺势抬眸抬头看去,是于长老。

    “于长老?”小齐道。

    “怎么,输了?”于长老背着手朝小齐走了过去。

    “嗯。”小齐点了点头道。

    “输了局棋罢了,有什么好烦恼的,年纪轻轻的,不要这么输不起嘛!”于长老笑道。

    “年轻不是输的借口。”小齐撇嘴又道:“这次是我大意了。”

    “哈哈哈哈。”于长老大笑。

    “笑什么?”小齐问道。

    “我记得我第一次输棋的时候也是你这个样子,而且也是输给白枫眠,这一输就输了一辈子。”于长老笑道。

    “你是有实力的,不至于输一辈子,除非你故意的。”

    “你看出来了。”

    “哼!”小齐轻笑一声又道:“毕竟坐在你面前的是一族之长,可不得机灵点,可我不一样,能赢我就一定要赢,何况他是白枫眠。”

    “怎么,你和他有仇。”

    “不关你的事。”

    “其实我未必能赢他,说实话我和他下棋这么多年,他不知道我的实力,我也未必知道他的实力。”

    “下棋最烦的就是你们这种人,下个棋整的和什么一样。”

    “有时下棋不仅仅是下棋,年轻人,不要这么心浮气躁,也不要总是想着赢,毕竟人这一生,有比赢更重要的事。”

    “呵。”小齐不置可否,只是冷笑一声。

    “于长老?”就在这时候,白程幻看见二人,便走了过来,随后又道:“你们在说些什么呢?”

    “没什么,碰巧遇到了,闲聊几句罢了,老身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告辞。”于长老笑道。

    “慢走。”白程幻道。

    “小齐,你怎么走了?”白程幻笑道。

    小齐不语。

    白程幻又试探道:“莫非输棋生气了?”

    “没有。”小齐说着就要走。

    “你去哪?”白程幻赶在小齐后面追问道。

    “我去看看墨翼尘。”小齐觉得自己昨晚对墨翼尘说的话有些重了,无论墨翼尘曾隐瞒了些什么,毕竟是他救得自己,自己再怎么样,也不应该将气撒在他身上。

    “我和你一起去。”白程幻紧跟着小齐的步伐道。

    小齐沉默,白程幻却当小齐默认了。

    二人来到墨翼尘的住处,却到处都寻不见墨翼尘。

    这时候,有一奴仆经过,小齐叫住道:“墨大人呢?”

    “小人不知,从今个早上,就一直没见到墨大人。”

    小齐微微感觉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可能是有事外出了吧,别担心。”白程幻安抚道。

    “嗯。”小齐也觉得是自己神经太紧张了,那么大个人能有什么事。

    “你先下去吧。”白程幻对那奴仆道。

    “是。”

    在白程幻走了后,白枫眠百无聊赖的一个人下这棋,就在这时,一个人走了过来,拿着一颗黑子落了下去,白枫眠抬头看去,却是画七良。

    “族长大人,一个人下棋多无趣啊!”画七良笑道。

    “是你啊,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白枫眠道。

    “在下是来辞行的。”画七良拱手道。

    “噢。”白枫眠并不打算挽留画七良,毕竟事不成,留着也没什么用,而且再说了,哪怕事成,也段是留不得的。

    “族长放心,来日若是有那东西的下落,我定愿意为族长肝脑涂地,万死不辞。”画七良一脸诚恳的说着,见白枫眠迟迟不说话,转身就准备离开。

    “站住。”白枫眠忽然叫道。

    “嗯?”

    “这样吧,你可愿意做我的属下,为我效命啊?”

    “这……”画七良踌躇道。

    “我知道你志向远大,断不会甘愿久居人下,我不强求。”

    “属下从今往后,愿为族长大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画七良拱手半跪道。

    “好好好。”白枫眠笑着招呼画七良起身。

    “来,陪我下棋。”白枫眠又道。

    “是。”

    地阴族里,花影在经过洪倚天的诊断加上药物的调理,也是很快就醒了过来。

    花影微微睁眼,坐起身来,却发现胸口有些刺痛,她着急忙慌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发现自己已经换了干净的衣物,而且长长的指甲,恶心的尾巴也不见了。

    花影环顾四周后,撑着微弱的力气站起身来,看见不远处有一铜镜,于是跑了过去,凑在镜子面前,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自己,发现自己也不再是尖嘴獠牙,花影欣喜若狂,朝门口走去,她想要去找何千遇。

    她打开了门,却出现了一个女子,正是木离,木离手里端着汤药,站在了花影面前。

    花影看到木离,一脸震惊道:“是你,你怎么在这?”

    “你睡糊涂了吧,这是我的地盘。”木离说着,大步走了进去,将汤药放在了桌上。

    花影愣在原地,茫然的看着木离。

    “看什么看,过来喝药。”木离叫道。

    “噢。”花影走了过去,站在了木离面前。

    “喝啊。”木离朝桌边那碗汤药抬了抬下巴,示意花影喝下。

    花影笨拙的捧起汤药,喝了一口,好苦,花影差点就要吐了出来,但是还是皱着眉头一饮而尽。

    “把碗给我吧。”木离伸出一只手道。

    花影将碗递给了木离,木离接过碗,放在托盘上,举起托盘就要离开。

    就在木离走到一半时,花影叫住了她:“诶,我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救的你啊。”木离停下脚步,转过身道。

    “谢谢,麻烦你了,我待会儿就会走的。”花影道。

    “不行。”木离一听,急了,脱口而出。

    “嗯?”

    “没事,你伤不是还没有养好吗?不急着走。”木离笑着朝花影走了过去。

    “这……”

    “听话。”木离语气强硬道。

    “好吧。”花影呼了一口气又道:“我没有吓到你吧?”

    “当然吓到我了。”

    “什么?”花影脸色变得很难看,虽然自己现在是像个人了,可是自己的鬼样子还是被木离看到了。

    “你的伤口真的好难看,血流个不停,不过现在是止住了。”木离说着还皱了皱眉。

    “啊?我的伤口吗?”

    “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

    “害……”花影窃笑道。

    两天后,西门族里,何千叙身躺卧榻,何千遇给何千叙喂着安胎的汤药。

    虽然刚刚经历了血雨腥风,顾声迟迟未归,可是因为有了何千叙的打理,也渐渐明媚起来。

    何千叙很早就跟着何挽年,处理各种琐碎的事情了,何挽年肯交给她打理,何千叙也心疼何挽年,怕何挽年太累,也是尽心尽力的操劳着,所以即使西门族走到今天这步田地,也依然才能镇定自若,只不过接二连三的噩耗,加上即将分娩的身体,面容有些憔悴。

    何千遇经历此番,也是逐渐成熟起来,开始求着何千叙教自己处理一些事情,就像当年的何千叙跟在何挽年屁股后面一样,虽然时有搞砸,总归是也有用心。

    “师兄还没有消息吗?”何千叙忽然问道,虽然已为夫妻,何千叙还是习惯叫顾声师兄。

    “姐姐,您别急,会有消息的,咱们先把孩子好好生下来再说。”何千遇安抚道。

    “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生也不是时候……”何千叙低声道。

    “姐姐,别这么说,孩子听了会难过的。”何千遇道。

    “我是心疼这个孩子,一出生什么都没了,外公外婆没了,现在连亲生父亲都没有消息。”

    “会好的。”何千遇往调羹上热气腾腾的汤药上吹了吹气道。

    何千叙用嘴接住了何千遇喂过来的汤药,眉头皱了又皱。

    “花影呢,你不把她找回来?”何千叙又问。

    “她不回来或许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

    “也是。”

    “姐姐,这些天你别操心了,有我呢,我……”何千遇耷拉着头,低声又道:“我以后不会再任性了。”

    “傻妹妹,这些都和你没关系,你只需要好好的就行了。”

    “我一定要找到凶手,为父母亲报仇。”何千遇攥紧了拳头,眼神狠厉道。

    何千叙握上了何千遇的手道:“嗯。”

    随着何千叙的手覆在了何千遇的手上,何千遇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随之紧握的拳头慢慢的松懈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