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望一见苏芊芊就凑上前去问，“去哪儿亲？”

    苏芊芊一下子红了脸，顿了顿道：“沈哥哥，说正事呢，你知道苏清月明天要收菜吗？”

    乔望纠正，“是大队收菜不是她个人，你想做什么？”

    苏芊芊嘲笑道：“沈哥哥，听说她今天出尽了风头。你说要是拖拉机坏了，明儿还能顺利把菜送到供销社吗？”

    乔望奸笑一声，他最近每日和苏芊芊亲热还不满足。心底早就打上了苏清月的主意，苦于没有借口接近她。

    如果真的把拖拉机弄坏，明天早上拖拉机启动不了，整个村除了他怕是没人会修，到时候什么要求还不是他说了算。

    “拖拉机在大队，我现在就去看看。”

    苏芊芊跟在沈寻宝身后一起去了打谷场，两人摸黑找到了拖拉机，乔望借着月光拔掉了拖拉机启动马达的接线插头，又把油管夹子松开了。

    他不敢破坏的太明显，故意伪造成时间长了拖拉机有损的情况。反正现在马达无法启动，油管泄露了。明天早上肯定开不了。

    村里都是泥腿子，没人会修车，紧急关头他用修车威胁苏清月要点什么好处也不难。

    这样想着，乔望露出了得逞的笑意，他带着苏芊芊去草堆里厮混一番，两人深夜才回到知青院。

    ......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鸡都没打鸣。

    打谷场就灯火通明，六个小组依次排开，村民都提着篮子或筐子，里面码着整整齐齐的蔬菜，有些老实本分些的，连菜根上的泥土都清洗干净了，生怕检查不合格。

    李紫兰记账，刘春杏和陈民一个收菜，一个称重，几人分工明确。

    向建明来回走动看着大家精心准备的蔬菜十分满意，苏清月看着一切顺利，又问向队长，“拖拉机有油没？车厢里得垫一层席子隔着吧，这样最底下的蔬菜干净些。”

    向建明乐呵呵笑，“席子准备了，大家现在按照种类把菜放到车上。”

    他说完就把钥匙插入点火开关，转动钥匙后发现发动机只有“咔嗒”声，没有启动的反应。

    向建明心里咯噔一下，他颤抖着手再次尝试，发动机还是没反应。

    苏清月见向队长脸色不好，凑上去问咋回事。向建明说完汗都流下来了，苏清月眼珠子一转递话过去，“裴淮野不是在机械厂工作嘛？找他试试？”

    向建明喊来大儿子，“世安，你快去把裴淮野叫来，拖拉机启动不了！快去！”

    离得近的村民听到这话都吓得不知所措，“队长，这么重要的事儿，咋不提前检查拖拉机呢？”

    向建明气得胡子都在抖，“谁说没检查！昨儿来回送张社长都问题，熄火之前专门检查了一次都好着，除非有人大半夜来捣蛋，要不然好好的车咋能坏！”

    “哪个杀千刀的东西不干人事！”

    “那现在怎么办呀队长？这都四点二十了，四点半还能出发吗？”

    众人焦急的不行，苏清月看到远处熟悉的身影，脸上的紧张一下子缓解了。

    裴淮野跟向队长点点头，三两下坐到拖拉机上，他检查了一下说：“马达线的接线插头被拔掉了，油管夹子也被人松开了。”

    “那还能修好不？”

    裴淮野没说话，手上动作没停，三分钟不到就打着了火，“队长好了，你试试。”

    向建明和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他连忙催裴淮野，“你别下来了，你就开车，我坐后面。”

    裴淮野望了一眼苏清月，大咧咧坐在了驾驶位。

    苏清月脸慌忙低头，装作不太熟的样子，混在几个队长里面上了车。

    就这样，裴淮野开着拖拉机带着几百斤蔬菜和十来人浩浩荡荡去了红旗供销社。

    ......

    张东风五点就到了供销社，昨天跟双水大队约定好了，五点半拖拉机准时到县城，可现在已经五点三十五分了，蔬菜还没有来。

    卸货、摆放、更新菜价等还需要花时间呢。

    供销社七点要开门，可不能耽误太久了。

    就在姜梦准备开口说风凉话时，拖拉机突突突的响声从不远处传来。

    张东风赶紧出来迎接，“向队长终于来啦！清月，你写字好看快来写物价，陈燕你组织人手帮忙从后门卸货。”

    向建明带的人和供销社的员工齐心协力把蔬菜全部卸到供销社，陈燕找人称重，最后得出总的重量是六百五十斤蔬菜。

    姜梦里面大声喊，“社长昨天不是说只要五百斤的吗，咋送这么多，要不然卖不完你们村自己担责？”

    张东风和一众收菜小队长都吓得脸色白了。

    苏清月盈盈一笑，“肯定能卖完，说不定还不够呢！”

    姜梦嗤笑，“苏清月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张东风在办公室和财务算好了账，走到大厅把钱和收据递给向建明，“向队长，今天的菜钱一共三十二块零五毛。给你的都是零钱，回去好分给村民。”

    向建明拿着钱眼眶泛红，这还没开始卖呢，张社长就把钱给他们结了。

    “谢谢社长，我们再等等，要是今儿蔬菜卖不出去，我们就把多余的钱退回去。”

    张社长没想到向建明会这样做，愣了一下然后笑了，“那你们来后院坐着，大厅等会儿都是顾客。”

    “不用去后院，我们在外面等着就行。”向建明带了七八个人怕影响供销社营业，一群人走到门外靠在拖拉机盯着供销社门口。

    七点一到供销社准时开门，稀稀拉拉的人间隔着时间去供销社采购。

    红旗供销社的蔬菜少，平日里早上来的人很少。

    一上午过去了真没几个人进去买菜。

    向建明愁的一口接一口不停抽焊烟。

    “爹，咱们一早上饿到现在，先去吃点儿东西吧。”

    向建明没胃口，但是也不能饿着大伙儿，一群人就近找了个国营饭店坐下。

    苏清月没在食堂吃，看着大家兴致不高也跟着去了国营饭店。

    向建明一行人都没啥胃口，各自点了一碗阳春面，九分钱。

    李紫兰有些心疼，一下子把今天挣的钱花了一大半。

    裴淮野递过去钱票，又加了三盘菜，干煸四季豆，蘑菇炒青菜，青椒炒肉。

    苏清月左边是李紫兰，裴淮野大咧咧坐到她右手边，招呼大家都一起吃菜，还把肉菜不着痕迹往她跟前挪了下。

    这动作别人看来就是裴小子自己想吃肉，只有李紫兰看清楚了裴淮野在关照苏清月，说话的间隙还时不时看她一眼。

    虽然只是短短一瞥，可那眼里炽热的爱意都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