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塔尖的人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步迈出，身体快速下坠。
察觉到不对的众人在刚才就已经躲得远远的，独留莫凯一人则是持剑静立。
人影快速落地，携巨大动能之势将地面砸起阵阵烟尘。烟尘散尽，从龟裂的地面走出来的，赫然是巨魔族现任的王，汨托。
“什么情况，难道哈扎都不是最终boss？汨托才是？那他前面怎么被哈扎抓得跟小鸡崽儿似的？”
“我真是服了这个巨魔族，怎么这么会藏啊，不会汨托后面还有人吧。”
弹幕纷纷表示别吵，我在烧烤。
然而莫凯却一眼看出了面前之人的本质。
“汨托，还是哈扎？我该叫你什么？”
“名字而已，只是供其他人使用的称号。”
汨托，或者说哈扎2.0，无所谓的耸耸肩，有些陶醉的舒展身体，感受着新躯体内流动的力量。
“如此强大的力量，我可得好好谢谢你，要不是你将我旧的躯体杀死，我不可能下定决心………”
说到这里，哈扎2.0注意到一边正燃烧着的不明物体。
“等等，那东西，不会是我的尸体吧。”
哈扎指了指那几个火球。
“怕你复活，以防万一。没想到你还是打赢复活赛了。”
莫凯撇撇嘴。
“用全王都的巨魔灵魂做养料壮大灵魂，借王都结界窃取凋零风暴汇集的生命能量强化肉身。说什么我帮你下定决心，恐怕你早就有所谋划。哈扎，哪怕作为敌人我也不得不感叹你的天才……”
“……还有可怕。”
“或许从一开始，你就在谋划将整个王都作为自己壮大力量的养分了吧？”
“真是为你的族人遗憾。所谓的族中大拿，说到底不过是把族人当耗材的禽兽败类。”
提到族人，原本还面带微笑的哈扎脸色快速垮了下去，一脸阴翳的开口，“你懂什么？你又没有经历过试炼失败的惩罚。你知道退化是什么感觉吗？只能一天天看着高大的躯体萎缩，一天天忘记所有事情，变成没有智慧的野兽。”
“我有尝试过努力，我尝试过所有方法，所有！但没有用，退化一旦开始，过程是不可逆的。”
“族人一个个变成只有野兽本能的哥布林，作为权威的你却无能为力。直至有天醒来，你自己也开始退化。”
“能理解这种绝望吗？你不能！”
“我只能试着分离灵魂与肉体，脱离肉体的束缚，灵魂才能够找到新的出路。”
“虽然废了一番功夫，但最后我还是成功完成！只要将灵魂分离，受到退化的影响就会大大减小。”
莫凯摸摸下巴。
“嗯，让我猜猜，这个方法治标不治本，分离出来的灵魂依旧会受到退化影响。”
“这样的结果你根本无法接受，而自己的退化又在一天天加深。”
“实在没办法的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推广灵魂分离法，在做灵魂分离时将自己的灵魂触须埋在对方灵魂之中，将全王都的巨魔当做自己的灵魂培养皿，再等待凋零风暴裹挟一路上席卷的生命能量抵达王都，天时地利人和时机一到便启动明面上是王都结界，实际还有祭炼作用的法阵，强行提升自己的能级。”
“我说的对不对？最伟大的巨魔哈扎·血瀑？”
莫凯适时开口总结，语气多少沾些阴阳怪气。
“你知道什么？从试炼失败开始，巨魔族就已经进入灭亡的倒计时。是我延缓了这个过程！是我提出了解决方案！是我！”
“我才是巨魔族未来的希望！”
“与其所有巨魔最终退化浪费，不如作为我进化途中的一份薪柴。”
“看看现在的我吧莫凯，我终究还是成功了，灭世的凋零风暴，族群退化，全都成为我力量的一部分。”
“我已将这试炼失败的诅咒，化作了力量！”
“我想，能作为这份力量的一部分，他们一定会非常荣幸。”
画面中哈扎面色陶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魔怔人，鉴定完毕。”
“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本质上还不是献祭族人保全自己。”
“巨魔族：我没意见。”
“塔罗：我有意见。本来我灵魂态也能凑活过，你现在把补给断了，那我缺的这个补给这块儿，谁给我补啊。”
“哈扎：我给你补个蛋！”
对于哈扎的行为，弹幕的评价不一。
有的觉得哈扎只是为了自己，纯出生。
有的认为哈扎也是没办法，是有苦衷的出生。
无论大家怎么评价，中心结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对巨魔族来说，这家伙就是个出生。
“那这蕴灵之息，作用也不是蕴养灵魂吧。”
“没错，蕴灵之息其实只能分离和储存灵魂，所谓的蕴灵，其实不过是拆东墙补西墙。”
“可惜啊，本来我算的很好，在今天完成整个仪式，只是有个机灵的小子在三年前发现不对劲，想要向上报告。”
“没办法，我只能提前催化灵魂触须，将王都所有巨魔控制。”
“塔格·燃血？”
莫凯大概猜到那个机灵小子是谁。
“你认识他？就是那小子害了全王都的巨魔。”
果不其然，那个发现不对劲的巨魔正是塔罗口中负责他们那片补给，却在三年前断了联系的塔格·燃血。
不过哈扎并不在意，继续自顾自的说。
“要不是那小子，我现在的力量只会更强大。”
“那那些卫城的巨魔呢？他们都还在绝望中等着补给到来。”
“前进的路上总有牺牲，我也不想舍弃他们。要怪就怪塔格吧，不是他的话，这些巨魔至少还有三年的好日子过。”
“你可真是个东西。”
“什么意思？算了，这不重要。你还有什么疑问吗？没有的话，我这就送你上路。”
“等完成试炼，我也能成为上界之人啦，哈哈哈哈！”
若不是在王都憋了三年，只有自己一个灵魂。加上刚完成仪式获得强大力量心情激动，倾诉欲爆棚，哈扎也不会跟莫凯讲这么多。
现在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也该给此次试炼做个收尾。
他将作为巨魔族全新的未来，赢下这场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