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紫宣气愤的样子,于总管也生了气,堂堂一个总管居然被一个宫女指着鼻子这么骂
便也忍受不了:“就算鄙人挪用了你的钱财那又怎样
只是你三番五次麻烦鄙人,那多少也得有些辛苦费,鄙人…”
还没等他说完,气的冲昏了头脑的紫宣随即起身向着冲来,架势想与他拼命。
青儿眼疾手快,立刻拉住了紫宣:“在宫里不管什么原因,一旦大打出手那可是要治罪的,你可想过后果吗?”
在拉扯中紫宣却跪下对冯昭仪道:“于总管做人卑鄙无耻,欺骗奴婢
贪人 钱财,请昭仪娘娘明察秋毫,还奴婢一个公道。
而于总管则轻哼了一声,显然没把紫宣放到心上
他料想冯昭仪不会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宫女来治自己罪。
冯昭仪想了一会对紫宣道:“本宫或许可以帮你,只会你又会怎样报答本宫呢?”
紫宣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言语。
冯昭仪却哈哈大笑起来:“与你逗笑呢。这公道自在人心,本宫又何尝不知这其中缘由。”
后又对青儿道:“去内府知会一声,于总管行事不公,做人不善
即日起撤掉他的一切官职,赶出宫去。”
于总管一听立马急着求饶道:“娘娘恕罪啊,鄙人再也不敢了,求娘娘再给鄙人一个机会。”
于总管怎么也没想到冯昭仪居然会动真格。
冯昭仪抚了抚发髻表示不愿多说,青儿明白了主子的意思,立即叫了随身的侍从
将于总管拉下。于总管虽然被拉着但依旧抱着一丝侥幸,向冯昭仪求饶
呼喊声让冯昭仪很是不满,对青儿道:“堵住他的嘴,不要让他把动静闹大,这件事悄悄处理
不要让多余人知情。青儿领命离开。只剩下冯昭仪与紫宣二人
紫宣磕头道:“多谢娘娘主持公道,奴婢不胜感激。”
冯昭仪道:“本宫一向赏罚分明,只是那粗人固然该死,那你呢?本宫该如何处置你?”
紫宣一听这话顿感不妙,有些慌张:“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冯昭仪冷哼:“你偷盗主子东西,禁足期间私自闯宫,于太监私下授权买卖
这一桩桩的罪名,倘若本宫说道给皇上听,你觉得你的下场会不会比他好一些?”
紫宣听后双腿发软顿时跌倒在地。冯昭仪道:“怎么样,想好了吗?”
紫宣脑子飞快,仔细思璇后对冯昭仪道:“是,奴婢认罪,可是求您念在奴婢是救母心切的份上
宽恕奴婢这一次吧。”冯昭仪道:“你以什么理由让本宫宽恕你?
你这么出来,务必会让高贵嫔起疑心,如果你事后再与她说来,你觉得她会饶恕你的罪过吗
倒不如?”冯昭仪话锋一转后附在紫宣的耳畔不知说什么。”
而紫宣一听后神色大变。
冯昭仪道:“本宫也不逼你,给你时间慢慢考虑,考虑好之后,本宫依旧说话算话。”
紫宣依旧不吭声,眼神空洞无神。
重华宫门前冯昭仪缓缓走过,守门侍卫们好奇不已,冯昭仪与高贵嫔一向无深交
她来这里做什么。
屋檐上一只野猫在看到有人来后突然蹦了下来直扑冯昭仪。“
娘娘小心。”
青儿眼疾手快,将冯昭仪护在身后,可奈何还是被冲撞到了,和冯昭仪一起摔倒在地。
守门侍卫们一看被吓坏了,立马跑过去搀扶冯昭仪。
趁着慌乱之际,紫宣小心翼翼的跑到门口,轻轻的推开宫门走进。
“娘娘?您没事吧?”青儿忙将冯昭仪扶起。守门侍卫们害怕的问候冯昭仪是否安好。
冯昭仪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不悦道:“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有野猫出入?你们是怎么当差的?”
侍卫道:“娘娘恕罪,这重华宫附近不知怎的,最近一直有野猫出入
卑职们看护不周,冲撞了娘娘,实在该死!”冯昭仪怒气道:“的确该死!
今日冲撞了本宫事小,来日若不当心惊扰了圣驾,你们有几条命够赔的?”
侍卫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赶忙向冯昭仪请罪并承诺不会再有下次。
冯昭仪也是走个形式,想让紫宣顺利脱身。
在看到紫宣顺利进入后,也不想过多纠缠只道:“一个个都仔细一些,速速将这些野猫给本宫处理干净
如果再有不干净的出来冲撞了人,可不是人人都如本宫一般心慈,能饶的过你们!”
侍卫们知道冯昭仪的秉性,也不想与她过多纠缠,说什么只道是。
见这个态度冯昭仪才满意的离开。
而紫宣在进入后也不敢过多耽搁,随即到了照容的寝殿,进去后看到里面并没有人
照容还在睡着,而小公主也在摇篮里安静的熟睡着。
看到这一幕紫宣心头只觉一阵温馨,岁月本可平静
可是当她再次想起冯昭仪的话时心里还是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难受
冯昭仪的话时时刻刻让她摆脱不了,正在她沉思之际,照容缓缓醒来,看到她这个样子不禁好奇。
“紫宣?紫宣?”“啊?”照容叫了两遍后紫宣才回过神来,忙道:“怎么了娘娘?”
照容道:“今日半日没见你人,你去哪了?”
紫宣按照之前想好的说辞道:“奴婢今日腹痛难耐,一直歇着呢。
照容也没怀疑,只道让她照顾好自己。
看到照容这些天来的疲惫,和对皇上的思念,难掩的憔悴,紫宣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艰难的挪了挪嘴,想对照容敞开心扉,可是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照容看出来她的小动作。仔细询问道她怎么了,身体可还有不舒服吗
紫宣勉强笑道:“没什么娘娘,只是看到您如今这个样子,心里实在不落忍,娘娘您不怨吗?”
照容由着紫宣搀扶起身,倚靠在软榻上,又看了一眼襁褓中的长乐公主,平静道
“我现在这个样子不是也挺好的吗?没有人打搅,宫外的是是非非都与我无关
这个月子,难得的清静呢。这般休闲倒是能平静下心性来,养好身体,照顾好长乐
后又慈爱的抚摸着长乐公主的脸颊道:“我呀,如今只有看顾好长乐
让她平平安安,便是最大的幸福了,至于旁的,一切倒也无所谓了。”
紫宣点头道:“娘娘说的是。”
而站在门外的锦旋听到二人的对话后心里很是不舒服,她虽然也心疼自己的主子
可是她也知道不能一直这么下去,虽然不知道皇上是否会回心转意原谅照容
但是二人谁都不肯低头向前走一步,时间久了,这重华宫势必会被人当做如冷苑一般
而主子也就成了弃妃,距离上次照容失宠,落水,重华宫人人避之的日子实在可怕,不好过
如今再度面临困境,照容这才被禁足了几天,一些势力的宫人都已经不尽心尽力服侍
虽说已经腊月可是屋子里依旧是有些寒凉,宫人们倦怠,照容也不想争,往日的种种情景再现
锦旋不由得一阵后怕,只怕会与之前一般,只怕会发生更多的事,也恨自己出不去不能为照容讨个公道
可是如若长久下去也不利于如今,锦旋想是时候给主子想个办法了。
一转眼已到了腊八,前朝后宫一片祥和喜悦之情,因着是快要过年了,
气氛也变得不如沉冬那般严静了。因着太皇太后还在礼佛,所以今年腊八一切事宜
便都交给了皇后处理。大清早在众嫔妃请安结束后回到各宫里,皇后便派人前往各个宫里施发腊八粥。
珍珠捧着食盒独自前往重华宫,宫道上,珍珠缓缓停住了脚步,看着手里的食盒
想起了皇后的授意,今日便要对照容下手了,授予腊八粥其他宫里的都是正常的,
而只有重华宫里的被加了慢性毒药
一时半会不易被察觉,可是日久天长毒性发作,只恐会威人性命
皇后虽说不喜照容,但却没想过真正要她性命,皇后只是耳根子太软
实在禁不起冯昭仪的挑唆,自己做了这事,想要趁照容失宠之际,斩草除根。
一想到这里珍珠便觉得心里一阵阵发凉,虽然命令不可违
可是这种事实在是太过冒险,一番思想斗争后珍珠还是心有余悸的向前走着
到重华宫后珍珠还没来得及说明来意,却只见屋檐上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待珍珠揉了揉眼睛后在看去却什么也没有了,但她确定自己没有昏了眼看错
于是向守门侍卫们询问有没有看到刚才有黑影。
侍卫们突然警惕道:“姑娘莫不是看错了吧。
大白天哪里来的黑影。珍珠摇了摇只当自己看错了
于是便将食盒交给二人道是皇后娘娘施恩后宫,尽管这重华宫已经闭宫落锁,但是规矩不能坏
赐予腊八粥给高贵嫔赏用,讨个喜气,侍卫们也没有多说只道多谢皇后
就在珍珠认为没有什么事准备离开的时候,侍卫们的一个举动,让她吓了一跳
只见二人打开食盒端出那碗腊八粥。“这是给贵嫔娘娘的,你们要做什么?”
珍珠转身回来不解。
其中一个道:“姑娘还不知道吧,我们在被调来这里的时候皇上就吩咐过
只要是进重华宫的一切吃食都要由我们验过无异后才能送进去
皇上的秘旨你怎么能随便说出来呢?”另一个推了他一把。
侍卫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住了嘴。
而珍珠听后则心里七上八下,联想起刚才那个黑影,珍珠顿时只觉毛骨悚然,皇上虽然禁闭了高贵嫔
可是却在暗中一直派人保护着她,倘若今日这碗粥被验出了什么
那皇后娘娘岂不是?”
珍珠越想越害怕,在看到一个侍卫已经取出银针准备查验之际,珍珠眼疾手快忙一把将其打碎在地。
侍卫们一惊:“怎么了姑娘?”
珍珠心里慌的不行,但还是勉强镇静道:“没事,只是我适才想到,这腊八粥从上阳宫
一路送来怕是已经凉了,贵嫔娘娘尚在月子里,是不能用凉的吃食
只若吃坏了身子,倒显得是皇后娘娘不体恤后宫嫔妃了
这样吧,我叫人重新做一份送过来,速度快些,断不会再耽误了贵嫔娘娘享用。
见珍珠说的有道理,侍卫们也答应了。
在匆忙离开后珍珠,急忙回上阳宫又重新盛了一碗没有加任何东西的腊八粥重新
安排了其他宫女送去了重华宫。
而自己心里依旧七上八下,她想与皇后坦白,可是她知道皇后恨高贵嫔入骨,
断不会就此住手,可是自己又没有能力劝的动皇后
一番思想后珍珠终于想到了一个人,可以说服皇后收手,为着与皇上的夫妻情分不要动高贵嫔。
午后阳光异常的明媚
博凌长公主又一次出现在了上阳宫。珍珠忙上前迎接。
“博凌长公主眸光一亮:“皇后呢?“珍珠如实答道皇后用过午膳后便歇下了。
博凌长公主嗯了一声没说别的,后又对珍珠道:“这件事你做的很好,懂的知会本宫
本宫将你指派到皇后身边做事,看来是对的。”珍珠谦卑道
奴婢是冯家家生子,自幼看着皇后娘娘长大。您能信的过奴婢,让奴婢伺候娘娘
奴婢定不敢辜负您和老爷的嘱托,看着娘娘,不让她走错路,是奴婢该做的。”
博凌长公主又道:“你所说的本宫都知道了,你放心,只要你效忠本宫和冯府,本宫保你和你家人一生无忧。”
珍珠急忙谢恩。
博凌长公主却道:“先不要谢的太早,本宫尚还有一事要问你,你最好给本宫实话实说。”
珍珠小心翼翼道:“公主但说无妨。”
博凌长公主威严道:“清儿的为人秉性本宫最为清楚,她并非是一个做事不留余地的人
只是本宫想知道是谁在皇后跟前嚼了什么舌根子
揣夺着让她斩草除根?”
珍珠一听心里百感交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只是博凌长公主和太皇太后的性子一样什么都瞒不过她,而自己又不敢贸然说出来
恐惹的自己一身麻烦。
见珍珠不说话了,博凌长公主也明白了她的心思只道
你且放心大胆的说出来吧,如果你不说本宫也照样可以在这上阳宫问询出来,有的是愿意说的人
只是这样一来,知道的人越多,却是对皇后的名声更不好
你一心一意为皇后,想来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吧。
”不,不要,不要外传。”
珍珠果然没禁得起博凌长公主的试探,只是怯怯道:“是,是冯昭仪与皇后娘娘商议
说高贵嫔一旦复宠,将越过二人的地位,为免夜长梦多,所以,要…”
尽管她没有说完,但博凌长公主什么都明白了。
珍珠小心翼翼的抬头,只见博凌长公主瞬间变了脸色,阴狠的让人害怕
博凌长公主恨声道:“冯润!又是她!眼神中尽是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