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人不敢直视皇上的眼光,只低下头唯唯诺诺:“是,是,奴婢亲眼所见。”
皇上沉思了一会后道:“你没有说实话,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老实告诉朕,你真的亲眼所见吗?”
宫人明显哆嗦了一下,很是紧张,但还是强撑道:“是,奴婢的确是
亲眼,亲眼所见。”
皇上自言自语道:“不可救
来人,拖下去仗毙。
皇上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不仅是那宫女,皇后,乃至照容都被吓了一跳
照容吃惊的看着皇上,怎么知道那宫人是在撒谎
刹那间,宫人被吓得腿都软了,忙求饶道:“不,皇上不要,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皇上不要杀奴婢不要。”
皇后也不可置信的盯着皇上道:“皇上为何要处死这宫人?她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皇上却道,此人有三过,一过不该背弃旧主,出首主子,二过
她没有珍惜朕给她的机会说实话,三过,散播谣言,若是朕没猜错的话
是你将高贵嫔的事故意放出去惹得后宫议论纷纷吧
那宫人一听尽是不可置信道:“奴婢,奴婢没有啊。”
皇上冷哼一声道:“那要不要朕将外面说闲话的那些人全部抓起来与你对峙
这件事本就是其密之事,若不是重华宫内部之人故意泄露诬陷主子,旁人怎会知晓
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吗?那你就就大错特错了
宫人瞬间腿软跌倒在地,她可是奉了冯昭仪的命说出此事,想让照容身败名裂的
可没想到皇上居然如此英明看出了一切
皇后也有些不可置信道:“是你说的?那上阳宫那些人所言便也是听了你的话?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照容道:“她不过是一个小小宫女,自然没本事敢污蔑妾身
皇上明鉴,此人定是受了何人的指使来败坏妾身的名声,皇上不妨仔细查问一番。”
皇上却眸光一紧后道:“你说还是不说
那宫人深知自己躲不过去了,只是想起冯昭仪还控制着自己的家人,自己又如何能出卖她
便心下一横道:“没错,消息是奴婢传出去的
奴婢只是想让高贵嫔受到众人的指责而已,皇上,纵使奴婢千不该万不该散播消息
可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啊,高贵嫔,她,她的确是害了那稳婆
不信,不信皇上大可去调查,活生生的一个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不见
且贵嫔娘娘无法出宫,定是将那稳婆的尸首埋在了后山上
皇上大可以去查啊皇上,如若奴婢有一句妄言,奴婢定遭天谴。”
照容痛心道:“本宫不知道何时与你有这么大的仇恨,以至于你如今一定要陷害本宫
宫人却道:“贵嫔娘娘,事到如今就不要再惺惺作态了
您做下的事就认了吧,况且那瓶你用来毒死稳婆的毒药便是铁证
照容道:“你简直是无可救药,皇上,那药不过是妾身向徐太医寻来的安神药
非要被说成毒药,妾身无言以对。皇后一时也失了方向:“明明是你心虚
你说是安神药便是吗?这后宫且非由你说了算?”
锦旋道:“皇后娘娘当真是冤枉我家娘娘了,这药乃是娘娘让奴婢去太医院领来的
且娘娘前段时间睡眠不好,一直在服用这药,若娘娘实在不信,大可请太医来验了。
已证娘娘清白。”皇上也道:“朕同意,来人,请太医
李公公不敢怠慢,立即着人去请了。
“拜见皇上,皇后,贵嫔娘娘。
太医馆的总管太医陈武也是皇上一手提拔上来的
陈太医到底是经了很多风浪之人,面对大阵仗也丝毫不畏惧
皇上道:“免礼吧,你年龄大了,大热天的还劳你跑一趟过来。”
陈太医拱手道:“不敢,这乃臣的职责。“皇后亦道:“陈太医乃是太医院的老太医了
医术自然是信的过的,那就劳烦陈太医仔细验过了这瓶中之药,看看这到底是何要人性命之毒药
以让某人死心。”皇后带着恶意盯着照容
照容哪里会不清楚皇后针对谁,只是面无神色的微笑示意。
令皇后更加反感。而一听要人性命之药,陈太医也不敢耽搁,答应后
忙仔细检查起药粉来,好一会后才道:“皇后娘娘何以说这是毒药?”
“那这到底是什么药?”皇上反问?
陈太医道:“这乃沉心散,用于不眠精神状态不佳之人食用
效果极佳,却不是如皇后娘娘所言之毒药,臣实在惶恐。”
照容开口带着哭腔道:“妾身不知哪里惹得皇后娘娘不喜了,这分明就是妾身
用来安神的,可偏偏让皇后娘娘冤枉成杀人的毒药,还险些背上杀人的罪名,
皇上,皇上要为妾身做主啊。”
皇上看着照容的样子,心照不宣道
都是你这个刁奴,冤枉主子在先,背后撒播谣言在后,你死一百次都不足为惜
来人立刻拖下去处死。皇上将全部怒火撒到了那宫人身上
那宫人直到被拖下去之际还在喃喃自语道:“不会,怎么可能,它明明就是用的这个药
怎么会不是。”直到被拖着离开,才猛然清醒过来
一个劲的求饶,皇上,皇上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皇上饶命啊,可这一次没人替她求情
直到听不到声音。后皇上才道:“容儿,委屈你了
照容忙跪下道:“多谢皇上为妾身主持公道。”
皇后心里却犯起嘀咕道:“此事诸多蹊跷,一个小小的宫婢为何会做出这么大的事来冤枉你?
皇上,臣妾觉得这件事另有隐情,不如”
“皇后!”见皇后依旧不依不饶,皇上有些愠怒道:“这件事本就是捕风追影,无中生有之事
做为皇后后宫之主,你不能明察秋毫也就罢了,还听风便是雨
未查明真相,大清早的便来此处闹,又是掌掴宫人又是搜宫的
倘若朕今日来的不及时,你是不是要将高贵嫔也随意欺辱,你还想干什么才肯罢休?”
皇后听罢一愣后才道:“皇上说臣妾欺辱高贵嫔?
皇上当年册封臣妾为皇后之际,对臣妾说务必让臣妾打理好这后廷
可这些年自从您独宠高氏之后,臣妾可还有半分皇后威严?臣妾的话可还有人听得?
皇上您待臣妾只剩下了夫妻名分,已毫无半分情谊所言,臣妾身为皇后对后妃惩不得
说不得,管不得,臣妾还算什么皇后!
皇上您如此宠妾灭妻,可还念一丝情分啊!”
皇后此刻也是失去了理智,情绪上了头,更多的是不满和委屈
皇上一脸愤怒道:你这是再与朕讲道理吗?没错,朕册你为皇后是叫你以
贤以惠以德治理后宫,可你又是怎么做的?你好妒好忌,冲动脾气暴躁
你又曾几何时做到了贤惠淑德?这是一个皇后该有的容人气度吗
照容见这个状态,忙开口劝和:皇上皇后息怒,都是妾身的不好,妾身没管教好自己宫里人
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皇上切不要因为妾身伤了与皇后娘娘之间的情分
“你这个贱人!
少在这里惺惺作态,若不是你一直以来狐媚惑主,皇上何以被你迷惑至今
如今又在这里说什么,皇上怪罪本宫你不应该高兴才是?”
照容的说和在皇后眼中无异于火上浇油
“妾身惶恐,皇后娘娘冤枉妾身了。”
皇后彻底失了风范:“贱人,本宫绝不会放过你,说罢便要上来打照容
微澜一见事态不好,忙死死的拉住皇后道
“娘娘息怒,千万不要冲动啊。”
而锦旋也立即上前死死的护着照容,唯恐皇后做出什么伤害照容。”
“放肆!”皇上彻底怒了
堂堂中宫皇后居然当着朕的面敢殴打宫妃,你,你简直是失德。”
“皇上说臣妾什么便是什么吧,左不过臣妾在您这里不讨喜
连带着保护不好恂儿,让您屡屡打压恂儿这个太子,独宠这个贱人和她的儿子
臣妾当真是心寒。“娘娘,娘娘快不要说了,奴婢求您了
微澜见皇后越说越离谱,忙制止道:“皇上息怒,娘娘她,她近日夜里休息不好
且白天又没有精神头,定是天气燥热使得娘娘心情烦闷不佳
说错什么皇上一定不要当真,就当,就当娘娘病了。”
“微澜,不用求情,”皇后依然倔强道:“臣妾乃肺腑之言,皇上
自古忠言逆耳都不好听,但却是事实,皇上您或许不爱听,但臣妾却不得不说
您如此偏袒高氏实在不是一个明君所为。”
“够了!”皇上此刻也是下不来台面了
愤怒的盯着皇后道:“皇后,朕一而再,再而三给你机会,可你屡屡挑战朕的权威
朕能立你也能废了你。”
微澜彻底慌了:“不,不要
皇上,皇后娘娘说气话呢,她一时糊涂说了不该说说的,您宽宏大量原谅娘娘吧
一日夫妻百日恩,这,这不能啊,又后急忙对照容磕头道
贵嫔娘娘,您开开恩,皇后娘娘并不是有意要针对您,您不要与娘娘一般计较
您就替娘娘求求情吧。”“微澜,不用求她
皇后直直的看着皇上,眼中尽是泪花道:“皇上要废了臣妾?臣妾自问对您侍奉有加
这些年来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您如今为了她竟然要废了臣妾?
皇后指着照容心里满是委屈和不甘,看到二人闹这么大,照容也开口道:皇上,皇后娘娘
切不可因为妾身伤了您二位之间的情分
皇上不要怪罪皇后娘娘了。”
“你闭嘴!用不着你在这里惺惺作态,装好人。”
皇后依旧不领情,皇上看着皇后这个样子只摇头道:“你简直无药可救
皇后无中宫之典,言谈乖张怪异,失重失德,把她带回自己宫里面壁思过
没朕的允许不许任何人探望,非诏不得出宫半步。”
微澜一听也是害怕了:“皇上,皇上不要啊,您不要幽禁皇后娘娘啊,娘娘,娘娘
您就服个软向皇上认个错吧,奴婢求您了,夫妻之间哪里有过不去的坎啊
娘娘,您就不要再这么倔犟了好不好?微澜扯着皇后的衣袖一个劲的求着皇后低个头认个错
可皇后却直直的站着,眼中的泪水潸然而下,盯着皇上道
臣妾领旨谢恩。”
说罢不顾众人的阻拦,领旨离开。
走到照容身边时却驻足小声耳语道:“你以为你赢了吗?
我不好过,你也不会独善其身,高贵嫔,好自为之吧
说罢径直离开。
而照容则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皇后离开的背影,再看向皇上眼中尽是无奈。”
帝后闹的如此严重,这么大的事便立即传开了
据说皇上后来派了重兵把手将上阳宫关上了宫门,围了起来
不许任何人进出,帝后失合,一时间轰动整个后宫和前朝
首先是冯府,博凌公主一听皇后被禁闭,着急的便要进宫去看
却被冯熙拦住道:“夫人就这么进宫能做什么?这旨意是皇上下的
夫人若这么闯了宫,不仅救不了皇后,还会因冒失惹得皇上更加反感
如今皇上处处堤防我冯家,夫人切不可再冲动行事了
博凌公主却怒道:我不管,冯家为大魏立下汗马功劳,我就不信你身为当朝丞相
本宫为大公主,皇上敢对我们如此无情
清儿她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啊,说好听点是幽禁她,不好听的就是皇上要废弃皇后了,
这,这还了得?不成,我绝对不能允许这件事发生
相爷莫要拦我,你们不心疼清儿我疼,来人备马车我要进宫,说罢扬长而去。”
冯熙身边的小厮害怕道:“相爷就,就这么让夫人去了?
冯熙怔怔道:“让她去吧,她既然如此不听老夫的话,便让她自己吃一回亏便也安分了。”
”相爷,相爷不好了。”说话间便有家丁急忙跑进来道
不好了相爷,出大事了。”
冯熙瞪了来人一眼后道:“何事?”
家丁紧张道:“回相爷,我们在城外的钱庄和几个铺子都被查封了。
“什么?”
冯熙一听险些晕倒,小厮忙扶着冯熙道:“这,这怎么可能!
我们藏的如此隐蔽,这些年以来一直无事,怎么会?”
冯熙也着急道:“可有查出是什么人?”家丁道:“倒是不知身份
只是听钱庄的伙计说来人来势汹汹,像是做足了准备一番
且动作利落干脆,将人全部抓走了,有一个伙计藏了起来才幸免于难
相爷,这,这会是何人要与我们过不去?”冯熙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后道
试问这大魏谁人有这般气魄和决绝?皇后刚被幽禁,冯家就生了变故
看来,这天要变了,快,快将我们府上还剩余的值钱东西全部搬走
一个都不能留。
家丁道:“相爷的意思是?
冯熙道:皇上,要动冯家了。”
再说博凌公主一路至皇宫后直接去了宣正殿找皇上
路至宣正殿却被李公公告知皇上正在里面谈政事
博凌公主道:“那本宫就在这里等着,等皇上谈完。”
李公公不得不从,因博凌公主的身份高贵,特命人抬来椅子至阴凉处让博凌公主入座
这一坐便是半个时辰,虽说是阴凉处,可依旧是燥热难耐,博凌公主渐渐的失了耐心
直到殿门被打开,众大臣这才出来,而看到外门的博凌公主
都纷纷行礼道:拜见长公主。”
博凌公主却没有理会他们,对李公公道:“这下本公主可以进去了吧?”
李公公道:“是,不过老奴还得去通传皇上一声,公主稍等
众大臣见如此有些尴尬,还是行礼后恭敬离开。
李公公进去没一会后便出来,面带难色道:“回公主的话,皇上说,皇上说还有政务没忙完
就不留长公主了,外头酷暑热,公主回去的时候慢着,当心中了暑气。”
“什么?”博凌公主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立即起身道,冲着里殿便大声叫嚷起来
皇上,皇上为何不见我,皇上如今称霸众国,可也不能忘了对社稷有功的冯家啊
清儿是您的结发妻,您更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贵嫔如此伤清儿的心啊
皇上您醒醒吧。”
李公公见博凌公主越说越激动忙制止道:“哎呦,公主怎么能这么与皇上说话呢,
皇后娘娘的事本就是皇上与皇后之间的夫妻之事
过段时间皇上气消了自然就好了,您,您犯不着跑这一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