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海涛将刚才切料子的情况和对方说了，然后笑道：“怎么样，我的运气还算可以吧？”
对方大半天没说话，就在潘海涛以为对方是不是去做其他事时，对方回复了一个字：“哦！”
潘海涛有些失望，在他想来，对方应该很兴奋才对。
不过很快他就收拾好心情：“你别只是回复一个哦呀！
我给你发信息，是有件事想问你。
现在我遇到两种情况。
第一，出钱将这价值八百万的玻璃种天空蓝切开，做成翡翠饰品卖掉。
这样我估计能卖到六百万以上，七百万也完全有可能。
如此咱俩每人差不多能多分五十到一百万。
不过也有坏处，那就是回款周期会长一些。
但倒不用担心回不到款，我这人朋友比较多，有两个专门做珠宝生意的。
请他们帮忙卖一下，或者直接联系拍卖行变现绝对没问题。
第二，就是红姐刚才答应以五百万将这块料子收购。
如果卖给她，咱俩立刻就能拿到钱。
坏处是每人只有两百四十多万。
当然，要说这个钱也不少了。
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对方回复：“海涛哥，这是你的料子，你自己做主就行，不用问我。”
“怎么不用问你呢？这是咱俩的料子呀！”
“真不用问我，我当时就是和你开个玩笑。
这块料子你也不用分我钱。”
潘海涛眼角跳了一下，他快速打字：“你什么意思？看不起人是吧？”
“啊，为什么这么说？”
“什么为什么这么说？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是关注我的最早那一批人。
我的性格你肯定有所了解。
虽然我这人没啥本事，但却最重信诺。
有些话我要么不说，但只要我说了，就一定会办到。
尤其是咱俩合买那块翡翠毛料的事，我是当着直播间所有人的面说出来的。
如果你拒不接受，那直播间其他粉丝岂不觉得我潘海涛言而无信？
这样你让我怎么在粉丝面前立足？”
“啊，这个……对不起啊，我没想那么多。”
“这样吧，你家在哪？或者你在哪里教书？
我是这样想的，这块料子由于足够珍贵，卖给红姐并不划算。
所以我决定把料子切开做成货，然后委托朋友卖掉。
到时我去找你，亲自把钱给你。
不要拒绝，到时候我会拍一些视频，并将其传到网上，以证明我并没有失信。
当然，你可以选择露脸，也可以选择不露脸。
我会打上马赛克，你不用担心会被侵犯到隐私。”
将信息发出去，接下来就是等待。
潘海涛本以为，这次自己依旧会等很长时间。
谁知仅仅过去一分钟，对方就把地址给他发了过来，还附带一个电话号码。
“这是我的地址，你可以来找我，来之前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先做好准备。”
看着这条信息，潘海涛笑了。
忽然有人拍拍他的肩膀：“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潘海涛抬起头，发现说话的人是杨泽。
他有些不好意思：“杨老板你好，谢谢你的料子。”
杨泽摇摇头：“不用谢，这是你应得的。”
“你太客气了，我哪有资格得到这种好东西？
主要是运气好了点，不过更重要的，还是你给我体验切料子的机会。
如果不是这样，我是绝对不可能借钱切石头的。”
然而杨泽还是摇头：“你错了，我说这是你应得的，那就是你应得的。
不然你觉得你花几万块钱，能切出价值将近八百万的玻璃种天空蓝？”
“啊？”这下潘海涛彻底愣住。
他瞬间意识到不太对。
杨泽指着他的手上的那块料子：“你的确花六万三买了一块翡翠毛料，但你肯定你买的就是这块？”
潘海涛下意识将那块玻璃种天空蓝举起来，结果越看越发现不对。
虽然这块翡翠毛料和自己买的那块个头差不多大小，形状也比较相似。
但如果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两者之间的区别。
他狐疑的看着杨泽，杨泽笑道：“很简单，切石师傅在切你那块料子时，偷偷将两块翡翠毛料掉了包。
当然，你那块料子其实也切涨了，只不过涨幅没有这么大。
如果你拿给红姐收购，应该能卖到三十万左右。
不仅是你的，还有你直播间那位叫西瓜大有圆的粉丝也一样。
那块料子他只有两万块钱的利润，我让切石师傅给他换了一块一百五十万的。”
潘海涛愣愣的看着杨泽，好半天才道：“杨老板，你这是……”
咬咬牙，他将手上的翡翠毛料递给杨泽：“这块我可以还你，但那块已经卖给红姐。
对方给的一百一十万，我也转给了直播间那位叫西瓜大又圆的粉丝。
我可没本事帮你要回来。”
杨泽连忙摆摆手：“你误会了，我之所以把翡翠毛料给你换成好的，就没想着收回。
而我这么做的目的也很简单。
首先，你是跬步四海的第一名游客，你可以看成这是我对首位客户的感恩回馈。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
你是一名主播，我需要借助你的直播间来宣传跬步四海旅游公司。
你应该也知道，缅甸这两年非常不太平，以至于大家愿意来缅甸游玩的积极性不高。
而想让大家积极报名我们推出的缅甸七日游，必须拿出一些相对激进的营销手段。
我已经成功了。
截止到刚才，跬步四海旅游公司的营销额已经突破三千万。
虽然这是游客的冲动性消费，不具备代表性。
但万事开头难，我已经开了一个好头。
只要在接下来的运行过程中不出大问题，跬步四海旅游公司的年营业额达到十个亿问题不大。
所以这两块料子，你可以看成是帮我直播代言的广告费。”
说完，杨泽笑了。
没错，不管之前的翡翠珠宝店，还是这个小型翡翠公盘，都是杨泽事先安排好的。
包括潘海涛的直播间，粉丝数量之所以增加这么快，除了他直播本身比较有趣外，更重要的是，杨泽偷偷帮他买了一些流量。
至于粉丝看到的这么大的优惠力度，其实只是一种广告。
就拿珠宝店来说，第一批游客都可以半价买一件珠宝。
这绝对是真的，包括他们买到的翡翠首饰，也都价值不菲。
它可以经过任何形式的检验。
只不过粉丝不知道的是，跬步四海旅游公司的第一批游客，都是杨泽的亲戚、朋友或同事。
换句话说，除了潘海涛外，大家都是自己人。
给自己人一些力度大的优惠，根本没什么。
包括之后的翡翠公盘也是。
更何况其他人能享受到的优惠，也就是几万块钱。
真正享受到大优惠的，只有令狐英和潘海涛。
但这两个人情况特殊，杨泽给令狐英优惠，除了和对方搞好关系，也是对方屡次帮自己大忙。
潘海涛更不要说，没有他的这次直播，跬步四海想要打出名气，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因此杨泽看似花钱很猛，但他花的每一分钱，全都花到了刀把上。
潘海涛听完杨泽的话，表情有些复杂：“杨老板，我……我，谢谢你！”
杨泽有些奇怪：“谢我？谢我干什么？
你不怪我偷偷瞒着你打广告就好。”
潘海涛摇摇头：“怎么会？
相反应该是我感激你。”
他这句话完全发自真心。
因为潘海涛心里清楚，杨泽的这种广告方式，随便找个有些能力的主播就能做到。
至于自己，他虽然有些自信，可和抖音上万名优秀主播相比，根本排不上号。
之所以被杨泽选中，只是他恰巧买了一张跬步四海旅游公司的旅行票。
结果杨泽又帮他购买粉丝，又给他钱。
这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幸运来形容了，自己等于是走了狗屎运。
见他站在那纠结，杨泽拍拍他的肩膀：“行了，我来找你，不是听咱俩在这相互感谢的。
我想邀请你加盟我们跬步四海旅游公司，咱俩合作共赢，怎么样？”
“合作共赢？”潘海涛不太理解杨泽的话。
杨泽点点头：“没错，我是这样想的。
你是旅游主播，不管直播还是拍视频，肯定以旅游为主。
跬步四海旅游公司以后也会出一些纪念品，比如各种翡翠首饰，当然还有缅甸的各种特产。
你把这些放到你的小黄车上，包括跬步四海缅甸游的旅游票，也可以在你那售卖。
这些商品不管卖出去多少，你都可以拿到一定的提成。
当然你也可以拍一些，和跬步四海旅游公司有关的内容广告。
我会根据你拍广告的浏览数量，支付你对应的广告费。
等等吧！
这些只是我的初步构想，咱们可以先尝试着合作。
如果有其他业务需要拓展，到时再商量。”
潘海涛连忙点头：“当然没问题，我这次直播全程录屏，等我回去，后就先剪一期视频出来。”
说完他补充道：“这个你已经付过费了，不需要二次付费。”
杨泽点点头：“那就谢谢你了，走，跟我来！”
潘海涛一愣：“干什么？”
杨泽指着他手中的料子：“你不是准备把这个做成货，分一半给你那位叫黑板前的粉笔灰的粉丝吗？
我这里有加工师傅，可以免费帮你做货。”
“啊？这……这怎么好意思？”
杨泽笑了：“你勾引人家美女老师都好意思，现在我免费帮你做货，怎么反倒不好意思了？”
潘海涛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杨老板，请注意你的措辞，我哪里勾引那个女老师了？”
杨泽一拍额头：“不好意思，是我口误了。
你们这叫君子之交。
要不这样，等你回国后去找那位女老师，我跟你一起去怎么样？”
“你跟我一起去？为什么？”
杨泽：“很简单呀！
你将利润分对方一半，是不是会做成视频发到网上？”
“对，我要向粉丝证明我说话算话。”
“但这种行为同样是在帮跬步四海打广告。
作为跬步四海的老板，我亲眼见证一下这一切，并对你的视频给出一些建设性意见，有问题吗？”
“这……好像没问题！”
“没问题就行，赶紧走，我这边有个手艺非常不错的师傅。
但他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做，咱们快点去排队，这样你的料子也能尽早加工出来。”
对于跬步四海旅游公司的第一批游客来说，来这里的第一点，是他们最终是难忘的。
大家不仅买到了心仪的翡翠首饰，还都通过切石赚了不少钱。
之后的几天虽然过得同样无比精彩，但和第一天比总感觉差了点意思。
等到第七天，大家在宾馆集合，最后坐上大巴，风驰电掣的杀回国内。
潘海涛却和大家的感受完全不同，七天的直播，他的粉丝数量竟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突破到百万。
虽然杨泽中间又帮他买了不少流量，但买来的流量不同样是流量。
潘海涛这一百多万粉丝，可是标准的实打实。
中州。
看着这个熟悉的城市，潘海涛感慨万千。
“好了，赶紧走吧！”
杨泽坐在驾驶室朝他招手。
潘海涛坐上车，两人一路前行，最后来到瑞达路与化工路交叉口。
杨泽看着导航：“应该就是这里。”
潘海涛立刻给黑板前的粉笔灰打电话：“你好，我到了。”
没错，黑板前的粉笔灰竟然也住在中州。
趁着等待的功夫，杨泽笑着问潘海涛：“怎么样？紧张吗？”
潘海涛眼角一跳：“紧张什么？”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当然是紧张对方漂不漂亮了？
虽然对方看起来很年轻，声音听起来也好听。
可问题是，年轻声音好听，并不代表她就是个美女。
看过煎饼侠吗？
那位耳膜大保健的志玲姐姐，声音简直无敌。”
“你……”潘海涛正要说话，忽然手机响了。
他要打开一看，只见“黑板前的粉笔灰”回复：“我到了。”
潘海涛连忙透过玻璃窗朝外看去，只见一个梳着波浪头，笑容甜甜的虎牙小姐姐正拎着包站在那。
她虽然只是安静的站着，但举手投足间，却给人一种恬静又调皮的气息。
“你好，你是黑板前的粉笔灰？”
“海涛大哥，真的是你？
这位是谁呀，怎么长这么丑？”
杨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