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棠嘻嘻一笑：“是啊，前一段时间肿瘤科和梅永一起做规培的博士，跳楼了，带组的老师被取消带组资格，差生也应该有条活路，当然这不是我们关心的问题。”

    两人闲聊几句，萧问剑的手机响了，是文媛媛打过来的：“萧问剑，有个事和你说一下。”

    “文队，你好，请说。”

    “我在网上买的空调今天到货了，刚刚换下你的旧空调的时候，装修师傅发现了一大片血液，我仔细看了一下，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不知道啊，云老师给我钥匙才一个多月，我就没有出租过，要不你报警，让警察来看看？”

    “我报警了，派出所的同志马上过来，你知道楼上住的是谁吗？我看角度，有点像是从楼上的窗口溅过来的。”

    “楼上住的是民警培训中心副主任施正芬，不过退休了。”萧问剑说完，突然想起了施正芬的老公朴勇虎，以及朴勇虎的三不放过，心想，莫不是朴勇虎真是被溪东来的男人，在楼上打死了，推下楼，然后伪造为自杀的？

    文媛媛继续在手机里说：“我问下物业施主任的联系方式。还有，安装空调的人，要增加四百元的高空费，你要给我报销。”

    萧问剑痛快地答应：“可以，你把转账记录截图给我，我马上转给你，再见。”

    萧问剑挂断电话，给燕岭生和施正芬发了个消息，林海棠问：“你说的文队是文媛媛？”

    “你认识？”

    “我不认识，但我知道市公安局经侦支队有一个大队长文媛媛，是文旭升的侄女。文姓是小姓，人不多。”

    “不愧为大户人家，见多识广，我一直没有明白，文媛媛一个副省长的亲侄女，为什么还在辛辛苦苦地当一个科级干部，甚至还离婚了、租房子住。”

    “你想多了，领导的亲戚也是普通人，我小姨还不是一个普通的医生，我爷爷在我爸爸当上部级干部之前，就是一个国企的党委书记，平时并不怎么管事，更多只是管一些吃喝玩乐的事。”

    “你小姨为什么只比你大几岁？”

    “我外婆死后，我外公另外娶了之后生的。”

    “你外婆怎么死的呢？”

    “听说是肺癌，我不太清楚。”

    “你都没有出生，肯定不清楚。”

    萧问剑想了想，决定把朴勇虎的大瓜和林海棠分享：“你对官场内幕还挺熟悉的，你有没有听说朴勇虎。”

    林海棠嘻嘻一笑：“当然听说了，这在南都官场是公开的秘密，他的案发现场，就在你家楼上？”

    “不能算是我家，房子是云思容出的钱，当年是以她和我父亲的名义买下的，我父亲出意外死后，就没有搬进去，一直空着，上个月才把钥匙交给梦姐和我。”

    “我听诗诗姐讲过苏梦的故事，苏梦当年是你爸爸的学生？”

    “是，老土的女学生爱上单身男老师的故事。”萧问剑在单身两字上加了重音。

    “我听说，你爸爸当年离婚了？”

    “是，离婚到了南都护士学校当老师，梦姐是学生。”

    “后来呢？”

    “她是初中毕业读护士学校的，还未成年，我爸爸一个传统的男人，怎么可能接受？不过一直鼓励她学习，参加高考。”

    “我听说你爸爸当年答应过她，提的条件有两点，第一是要她年满十八年，第二是要她考上211以上的大学。”

    萧问剑大吃一惊：“我怎么不知道？”

    “你爸爸萧闻道和苏梦的故事，在南都的普中和职高，是一个美丽而又悲伤的传说，据说当年她和你爸爸出差时，高考的分数线都出来了，苏梦的分数超过了211，还报考了你父亲读过的南都医科大学，苏梦只是差几天没有满十八岁，你爸爸还是残忍地拒绝了她。”

    萧问剑这次吃了自己的父亲和苏梦的大瓜，惊讶地问：“你还知道什么？”

    林海棠嘻嘻一笑：“我听说，苏医生听说你爸爸和云思容有非婚女，把你胖揍一顿！”

    萧问剑苦笑：“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当年我才四岁。我问过云老师，我爸爸觉得梦姐当年比较叛逆，就用考上211大学刺激她，觉得她根本没戏，想不到她能逆袭，真能考上。”

    “那分数线下来了，为什么还不接受她？”

    “当年我爸爸其实已经在和云思容谈恋爱，只是他来自贫困山区，有点不自信，没有公开恋情，面对苏梦这种烈女子，有点不敢讲真话，他觉得女中学生爱上男老师，大都会无疾而终。”

    “为什么？不是说初恋最让人难忘？”

    “我父亲当年给云老师和梦姐讲，上了大学，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优秀人才，和以前的老师见面就少了，自然不了了之。”

    “你说的有道理，可如果是大学老师呢？”

    萧问剑不想谈林海棠和上官明睿的事，转移话题：“我总觉得朴勇虎的死亡和我父亲的案子，有某种关联，朴勇虎是2009年8月30日死亡的，黄海兵是2009年8月31日被徐志强的渣土车撞死的，如果我没有意外被管控，昨天我也会被渣土车撞到河中，黄海兵在调查他哥黄海军的死亡，黄海军和我爸爸一起被渣土车撞入河中死亡的。”

    “这些还是以警方的结论为准吧。”

    “我总觉得有一双大手，阻挡我找到查相。”

    “你觉得是童英雄还是谁？”

    “你怎么知道的？”

    “你这点事，诗诗姐给我说过好多次，其实我觉得你想多了，童英雄已退二线，不可能指挥动以前的手下，除非有紧密的利害关系。”

    “紧密的利害关系？”

    “对，例如血亲，一起犯过事，一个出事，另外一个很可能被举报，等等。”

    萧问剑想起薛万指导云思秋处理王语蓉尸体的事，给林海棠讲了一下王语蓉案，林海棠笑了，然后说：“我爸爸给我发过消息，岭西公安厅会派人调查昨天的案子，毕竟警车被袭击，四名警察落水，他和我都看了你在6月30日的视频，如果不出意外，可以帮你取消。”

    “你爸爸是岭西政府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