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他走到我身边,蹲在我耳边说:“林惠。”
听到这个名字,我一巴掌扇了上去,“你把她怎么了!”
他捂着脸,委屈道:“哎呀,对我这样干嘛呢?我又没做什么。”
“那这只手”
“什么手?”他惊讶道,“你再看看呢。”
我再次看了回去,居然是……是一道鲜鱼刺身。
所有人的菜品都变了,上官颢的变成了布丁,林念的变成了法棍,陈歌碗里那渗人的脑花是一碗奶油蘑菇汤。
“这……这怎么可能!”不知道是贝婪还是贝妄说的,他站了起来,指着盘子里的东西,是一道烤肉。
“大家刚经历紧张的狩猎,想必是看花眼了吧?没关系的。”这句话像是说给我听的,我打了他一巴掌,他会想尽办法还给我的。
“江先生不该对我道歉吗?”
他知道林惠,肯定知道那件事,他到底是谁?为什么对我这么了解?又或者,他对所有人都很了解。
“对不起。”我说。
“没有诚意啊。”他笑起来,“江先生不知道怎么道歉,那我就教教你怎么道歉。邦尼。”
“啪!”一鞭子抽在我的后背上,衣服被撕开,连同后背的皮肉都绽开。又是一鞭子,我彻底跪在地上。
徐末用脚尖勾起我的下巴,他的皮靴很凉顶端的珍珠还勾着金边,划破了我的下巴。
“知道该怎么道歉了吗?”
我点点头。
“你好像还是不知道。”
邦尼抬手又是一鞭子,这次却一点都不疼,回头一看,是陈歌替我挡了这一鞭子。
“他新来的,不懂事。”
“哦?可是在狩猎之前,他可是看见你的道歉方式了啊,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况且,不知道举一反三吗?”
狩猎之前……陈歌是被邦尼扔进来的,他做的一件事就是舔徐末的鞋面。
“我知道怎么做。”
陈歌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看来江先生的学习能力很强啊,那就给大家展示一下吧。”他再次伸脚抬起了我的下巴,这一次,我伸出舌头,舔了舔他鞋面上的珍珠。
“嗯,看来是真的学会了。”他满意道,“可以了,快回去吃饭吧。”
经过了这个小插曲,桌上的人都埋头吃饭,没有人敢质疑自己盘子里或者碗里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因为不管是什么,都是要吃进肚子里的。倒不如就把它当做是一道美味的菜肴,这样还不至于让自己太过恶心。
我吃着盘子里的刺身,鱼的味道和刚才血腥味道混合着在我的口腔里扩散,我知道,我们吃的,绝对是人。
主食过后,服务生给每个人的杯子里倒了一杯酒,可光看液体的浓稠度和颜色,就知道是血。
“来,cheers!”徐末举起酒杯。
所有人站起来,低头看着自己的杯子,男人们的喉结不停地滚动,我也不例外。
我是第一个举起酒杯的,“cheers!”
紧随其后的是陈歌,然后是贝婪和贝妄,不过他们可没我这个意思,不知道是谁开口了:“林小姐,可以和你交换一下吗?”
林念有些紧张,但还是答应了。
“贝先生,可以和我换一下吗?”
“哦?江先生也想换?”他笑起来,“这样吧,你猜我是谁,猜对了,我就跟你换。”
旁边和他七分相似的男人也在笑。
“贝婪。”
“哇,猜对了。”他把杯子递给我,“江舟先生,希望下一次晚宴上,还能看见你。”
沉默了几秒,所有人都说了一声:“cheers!”然后一饮而尽。浓郁的铁锈味在空气中弥漫开,这味道钻进每个人都鼻腔当中,但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虚伪的笑,可不得不笑。
“啊!我……呃呕……啊啊啊!”最角落的一个男人死死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下一秒,他的眼珠爆裂,鼻子顺着皮肤慢慢掉在地上。他的牙齿甚至是一瞬间完全脱落,那些发黄的牙齿掉在地上,还被他自己踩了几脚。
挣扎了不超过半分钟,男人就倒在地上一命呜呼。死状极其恐怖。
徐末看着手表,我瞥了一眼,那手表做工华丽,完全不像市面上卖的那样简约大方,每一个罗马刻度都透露着雍容华贵。整个表盘是用一块椭圆形的祖母绿宝石雕刻而成,表带是一条粗细得当的金链,缠绕在手腕上足足有三四圈。
他把表盘展示给大家看,上面的罗马刻度是用一个个钻石拼凑而成,不是碎钻,是整钻,外面则采用中国的琉璃技术覆盖,在诡糜的灯光下折射出红的、绿的光。
“33号淘汰,恭喜各位,进入中级区的副本。”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怪不得他想要换酒。
我看了一眼陈歌,他也发现了我的目光,把头凑过来说:“都是内定好的,无论我们交换多少次酒杯,死的人,都是他。”
“怎么有这么多人?不是说只有五个或十个吗?”
“我也不清楚,徐末这次的变化,很不寻常。总之,小心点他。”
大家还没从惊讶当中缓过来,徐末又说:“邦尼。”
邦尼拍了两下手,服务生又给我们每个人面前摆上了几张牌。牌的花纹也尽显奢华,他还真是喜欢堆砌。
“中级区,两人一组,翻到哪里,就去哪里。”他戴着白手套的手摸了一下脖子,“开始吧。”
现在已经开始站队了。
和我在生存赛之前看到的队伍形式差不多,没什么改变,33号一死,倒是多出了一个女人。众人都在窃窃私语,原来那女人是他的表妹。
明面上是表妹,可背地里却是情妇。
“多出了一个吗?”徐末看着落单的女人,“哎呀,真是可怜,这样吧,你不用死。”
“真……真的吗?”女人表现出的高兴遮都遮不住。
“当然是真的。”徐末笑的比她还要开心,“邦尼,赏下去吧。”
“是。”
听见“赏”这个字,女人的脸色瞬间变了,“不!我不要!不!啊啊啊啊!救救我!”
没有用,还是被邦尼拖了下去。
“她这是要被送去哪?”人群中有个疑问的声音。
“厨房。”
有些人已经捂着嘴干呕了,不难猜到我们刚才吃的那些食物就是……不是她,也会是别人。
“啊,都有同伴了吗?那么开始吧。”
“你来翻吧。”我对陈歌说。
“我运气不好。”
“我相信你。”
他白皙的手指在半空中点了几下,抽出了最右边的一张牌,还没翻面,他就问:“你运气怎么样?”
“还可以。”
话音刚落,他就翻开了牌面。徐末走到我们身边,看了一眼牌面,语气听不出是什么心情,“童话世界啊,恭喜两位了。”他掏出一把钥匙递给我,走到下一个队伍身边。
“童话世界不算太猎奇。”
“你运气很好啊。”我笑道。
“因为那张牌靠近你,是你的运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