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夜会寡妇
作者:许狗儿   不正经的出马仙最新章节     
    同时,刚才还是万里无云的晴空,此刻已经乌云密布,闪电在空中交汇,却听不到任何雷声。

    “师父,我该干点什么?”

    道士没有理我,他只是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失望。

    “师父,我该干点什么?”

    “你走吧。”

    “走?去哪里?”

    “你回你的土地庙吧,我老马这座庙小,供不起你这座真神。”

    这话说的我面红耳赤,羞愧难当。

    说完之后,道士把我当成了空气,他先是盯了半天月亮,随后徒手将滚烫的药罐子端入房中。

    有那么一瞬间,我闻到了焦肉的味道。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半个小时后,道士一边推辞一边往外走,应该是治疗效果还不错,主家想给道士塞钱,道士坚决不要,他快步退到大门口道:“接下来七天会天天排黑水,量很大,你们不要怕,过了这七天,姑娘就是好人一个。”

    还没等主家人回话,道士飞身登上二八大杠,一溜烟跑了。

    主家看了看我,我羞愧难当,咬着牙去追道士。

    道士知道我在身后,他故意放慢车速,等我快接近的时候,他又猛蹬几下,始终和我保持二三十米的距离。

    我不知道该去哪,只能厚着脸皮继续跟着他,要是放在半个月前,我肯定一扭头直接走,离他越远越好,而此时,我却真心实意想和他学一点本领。

    道士回家后没有点灯,倒头便睡,我蜷缩在墙角,满是悔恨。

    不知不觉中,我睡了过去,次日一早,叫醒我的依旧是笤帚。

    我立马跪下道:“师父,我错了,我以后都听你的,不要赶我走。”

    道士哼笑一声,咬牙道:“走,上山。”

    “上山?干什么呢?”

    “四点钟上山,昨天说好了的。”

    我心里一暖,看来道士不想赶我走了。

    上山的路上,道士嬉皮笑脸道:“昨天那娘们胸大吗?”

    我愣了几秒钟。

    道士继续问:“大吗?”

    “大,不是,一个大,一个小,不对,是一个小,另一个更小。”

    道士骂我一声说:“你他娘的看的还挺仔细。”

    我不好意思说什么。

    道士继续问:“下面呢?”

    “没,没敢看。”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昨晚我想了一下,我不能把你培养成我想要的样子,我得因材施教,对吧。”

    我看道士心情挺好,于是试探性地问:“别人都说名师出高徒,是真的吗?”

    “当然了,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徒弟?”

    “那老色逼师父能教出坐怀不乱的徒弟吗?”

    道士瞪了我一眼道:“嗨,你他娘的,在这等我呢呀,我怎么就成老色逼了?你还会用成语了,来,告诉告诉我,什么叫坐怀不乱?”

    “前天晚上,你去哪了?”

    道士眼睛转了一圈道:“去找药材了。”

    “什么药材。”

    “寡妇床头灰。”道士说的一本正经。

    我从心里佩服道士,找寡妇不说找寡妇,说是去找寡妇床头灰,真是有一套。

    我不想争辩,于是换个话题道:“师父,你会用五猖兵马,为什么还要用鬼门十三针?”

    “傻孩子,杀蚂蚁要用宰牛刀吗?五猖兵马是好用,但也不能常用,我说了你也不会懂,等你以后会用了,你就明白了。”

    返回家中后,道士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开始给我讲《本草纲目》,他说书中有一味药材,就是寡妇床头灰。

    寡妇独居生活,床头会落上一层薄薄的灰,我问道士为什么会落灰,道士说的很隐晦,但我也听明白了。

    正常的两口子,三天两头的,肯定得在被窝里运动,被子带起来的风会吹散床头的灰。

    寡妇就不一样了,寡妇独居,被子也不会乱扇乎,所以床头灰会存在一段时间,直至下次清理。

    现在有一些地方还是有这样的偏方,要是不小心受伤,伤口不深的情况下,直接洒点灰能加快伤口的愈合。

    其实这个偏方就是从寡妇床头灰演变过来的,古代医书记载,寡妇床头灰对伤口、脓疮、炎症有很好的治疗作用。

    道士认真地给我念着书,我也认真地点头聆听,反正我也不认字,他说啥就是啥呗。

    说了那么多还不是为了证明他找寡妇是为了取床头灰,而不是为了取经。

    道士啪地一声合上书道:“你小子是不是不信?”

    我点了点头,又把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可想想又不对,于是急忙道:“我信,我信,师父说啥我信啥。”

    道士哼笑道:“那我给你用科学的方法来解释,寡妇床头灰其实是霉灰,霉灰里面有青霉,青霉含有青霉素,青霉素对细菌有抑制和杀死的作用,没了细菌,伤口也不会感染,没有感染,也就没了炎症,没有炎症,伤口就愈合了。”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

    道士继续说:“咱们老祖宗早就发现了寡妇床头灰的作用,国外在上个世纪二十年代末才认识到青霉菌,一直到了四十年代,才把青霉菌做成药,看过抗战片吧,里面常出现的盘尼西林,就是青霉素。”

    到这我才算听明白,于是我疑惑道:“药店不是有青霉素吗?直接买不就行了,为啥还要去找寡妇要床头灰。”

    道士愣住了,愣了得有半分钟的时间,他猛地给了我一巴掌,骂道:“就他娘的你话多,赶紧认字。”

    七日后的一个清晨,宁静的山村响起了唢呐的喧闹声。

    道士治好了人家闺女,主家也不差事,请了不少亲朋好友,敲锣打鼓来给道士扛来一头大肥猪。

    肥猪可以说是农村谢礼的最高水准了。

    道士推脱几次,收下了大肥猪。

    不吹牛逼,看到光溜的大肥猪,许某人连怎么吃都想好了,排骨炖了蘸蒜酱、五花肉血肠弄个杀猪菜,猪肘子炖的烂糊的扯着吃,再来个里脊清炒肉。

    主家说家里面略备薄酒,邀请我和道士中午过去吃,到时候有四轮子过来接我们。

    众人散去,道士一脸得意,他弹了我一个脑瓜崩道:“看见了吗?有手艺就能受到别人的尊重,你得好好学。”

    “哦,下次你和别人说一下,过来送东西别吹唢呐了,我还以为要吃席了呢。”

    在我们那的农村,结婚放嗨曲,死人才吹唢呐。

    道士瞪了我一眼道:“你个王八犊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妈的,你在家待着吧,老子自己去赴宴。”

    即使这样说,道士还是带我去了那户人家,主家也真够谦虚的,说是略备薄酒,实际上弄了五桌,碟子压着碟子,全都是硬菜。

    主家的亲戚朋友,帮着杀猪的爷们,屯子里走的近的人家都来了。

    村民七嘴八舌把道士给吹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