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做面粉拌汤?正好炉子里我放了土豆,等会可以就着吃。”
“好。”
面粉拌汤是傅初优原来家里经常的做的饭食,天气这么干燥家里还生着炉子,吃这个刚刚好。
这会儿明显炉子正烧的旺旺的,刚待了一小会儿梁颂年便觉得有些热了。
放下水缸,大衣刚脱了一半就被傅初优又给拉了上来。
“等会儿再拖,适应一会儿。”
忽冷忽热的容易感冒,梁颂年一想也是便就又穿上了。
傅初优拉过他的手笑道,“正好,进厨房帮忙。”
听见她的话梁颂年瞬间有些失笑,“我以为老婆是在关心我,没想到居然是让我去干活。”
傅初优点了点头,“你要这么理解也是可以的。”
“啧......”
“这日子没......”
话还没有说完傅初优转头眯着看向他,梁颂年立马改口,“......真好。”
进了厨房,傅初优大概扫视了一眼周围,“切小葱。”
看着她指挥之后头都不回一下,顶着个毛茸茸的脑袋晃过来晃过去的,怎么越看越可爱。
带着些宠溺的语气回答道,“好。”
厨房外,老爷子从屋里出来的时候黄建军就坐在桌子边上喝水。
手边上摆着本书,但是眼神时不时的朝着厨房的方向看过去,嘴都要咧到耳根子后面了,显然心思没在该在的地方。
老爷子走到他身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傅初优正在灶台前朝锅里面倒面粉儿,自己孙子正站在后面盯着人家。
撇撇嘴,看他那不值钱的样子。
又在黄建军的后脑门上敲了一下,“看书就好好看。”
“首...首长。”
老爷子转了一圈,老神在在的坐到他的位置上打开桌子上放的报纸看着。
“一月份入学考试,我可是给你争取了的,要是你小子理论课都过不去,你等着。”
“是...是。”
去年说的给他谋出路,梁家不只是说说而已。
今年三月份军校招录,像黄建军他们没有高中学历的同志是要先考文化课考试,内容不难但就是挺杂的。
但幸好,只是最基础的考试,过了及格线就行。
厨房里。
傅初优舀了一小勺子猪油放进锅里等到乳白色的猪油慢慢的融化。
“可以了。”
梁颂年听着她的话撒进去一小把葱花,瞬间香味就爆了出来。
把一小碗的面粉缓缓倒入锅,慢慢翻炒,直到面粉变得微黄,散发出阵阵麦香。
“闻起来不错。”
“自然。”
“加水吧。”
梁颂年按着她的指挥边说边慢慢地往锅里加水,傅初优则是不停地搅拌着面粉,不让它结成疙瘩。
看着差不多了,傅初优就朝里面放了一把切好的菠菜,这还是傅妈妈拿花盆中的放在家里养的。
说话间,她把炉火弄得更旺了一些,锅里的汤汁很快就翻滚起来,趁着还没出锅傅初优朝里面打了一个鸡蛋花。
“行了,盛饭吧。”
“这就好了。”
“嗯。”
整个过程没有超过二十分钟,早饭做好了,朝着她竖了个大拇指。
傅初优看他站在那里不动,便挤开他自己去拿碗,顺便朝着外面喊道,“炉子下面有烤土豆,这会儿可以拿出来了。”
早就看不进去书的黄建军听见话连忙起身,“知道了。”
看见他麻利的动作,老爷子笑着摇了摇头。
烤土豆蘸油泼辣子,啧,别提有多好吃了。
可惜,梁颂年脆弱的肠胃不允许他和他们一起尝试,只能喝汤。
还好,家里有之前的泡菜可以下饭。
“你妈和小三是几点的车到?”
“十一点半。”
“那一会儿你们吃完早点走吧,今天雪挺大的路上不好走。”
“行。”
本来是傅初优和梁颂年一起去接人的,但是临出门前梁颂年先发现她例假来了。
傅初优都准备换了衣服就出去了可这冰天雪地的,梁颂年说什么都不让她去了。
所以最后是黄建军和梁颂年一起出门的,老爷子不放心他一个人开车出去。
他们走后,傅初优和老爷子坐着说了一会儿话就坐不住了。
可能是昨天晚上真的受凉了,这第一天来确实还挺难受,没一会儿她手心就出了虚汗。
老爷子在沙发坐着喝茶,说了一声傅初优就自己上楼休息去了。
脱掉外衣,躺进被子里面。
尽管屋子里面是暖和的,但是被窝暖和起来还是需要慢慢点时间的。
平躺着也不是很舒服,干脆把枕头抱在怀里,整个人蜷缩起来。
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可是小腹上时不时的紧缩,让她睡得的不安稳,眉头紧锁着,总感觉没有睡着她能感受到周围发生的一切。
房间里安静的有些沉闷,只能听到她沉重的呼吸声和偶尔的轻哼声。
窗外的寒风呼啸着,吹得窗户发出阵阵“嘎吱”声。
渐渐她的脸色苍白,额头上也开始浸出冷汗,嘴唇微微颤抖着。
痛经的可怕傅初优是听说过,但就算是加上上辈子她都没有这么疼过,顶多就是浑身无力提不起精神罢了。
躺在这里越来越难受,意识模糊间她紧咬着牙关,试图抵御那阵阵袭来的剧痛。
她的双手也不自觉紧紧抓住怀里枕头的边角,手指都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小腹处仿佛被一只无情的手紧紧攥住,不断地收紧,疼痛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的身体。
她醒了。
可眼睛紧闭着没有睁开,眼角甚至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
浑身无力,保持着这个动作没有再动,身体蜷缩成一团,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减轻一些痛苦。
梁颂年推开门走进来的时候看到了的就是这一幕,她的长发散乱地披在枕头上,苍白的脸色眼角挂着的泪珠还没有落下。
本来是高兴想叫她下楼和妈见面的,可眼前这一幕让他全都给忘记了。
快步走到她床边上蹲下,“初初。”
“初初。”
回应他的只有傅初优无力的嗯了一声。
梁颂年心疼的不行,伸手帮她把粘在脸上的头发拨走,他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自然也知道他没有什么立竿见影的办法能帮她。
“还能忍吗?”
本来只是珍珠似的一颗一颗的眼泪,这会儿跟断线的珠子似的。
“疼。”
傅初优埋头进被子里,带着哭腔和委屈的小小声传到梁颂年的耳朵里,心就跟别人紧紧抓了一把似的让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