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他环视周围一圈,只能见到一个装潢朴素的房子,不大不小,刚好是他偏房的一半。
一套桌椅,仿佛上了年头,看着老旧。上面还摆放着茶具,有一杯倒扣着,有一杯却是正着放在桌上,仿佛有人才从那儿喝了水。
剩下的便是一览无余,一个屏风放在一旁,后面江澄猜想应该是浴桶,他目光回转,看着蓝曦臣:“我们这是在哪儿?为何只着了里衣?”
蓝曦臣早已穿好了衣物下地,此时正在系外衣的腰带,闻言也只是淡淡道:“哦,我脱的。”
在江澄一脸不解的目光中,他歪头道:“江宗主睡觉难道不脱衣服吗?”
江澄:“......”
叫自己江宗主,得,看来这还在闹别扭呢。
他跪坐在床边,好笑的拉过蓝曦臣:“泽芜君...我们可是刚历经生死,你就舍得这般对我冷言冷语了?”
若是平常的蓝曦臣,早就过来搂着对方解释了,偏生江澄刚才那句说媒说到了蓝曦臣心里,他此时也只是淡淡道:“蓝某不敌江宗主让人寒心的万分之一。”
江澄哎呀一声,勾住蓝曦臣的脖子,抬脸就亲了几下,一边说着:“别生气啦。” 又换一边脸亲:“别气啦。”
饶是蓝曦臣再怎么压的脸,此时也被江澄扰的回暖。
他大手一把揽过江澄的腰,将他搂起,仰头也亲了对方的唇角:“不生气也可以...梨花得种。”
江澄立刻笑着答应,可笑着笑着便顿了顿:“...什么啊?你那时还能听到我的说的话?!”
笑声换到蓝曦臣这里:“自然能听到。”
江澄不可避免的想着那时。
蓝曦臣离开的时候,没有逼迫他自戕,也没有点破一切,他只是将所有的选择都摆在了江澄面前,让他挑选。
因为那一切不是梦。
蓝曦臣看得到徐闵文对江澄的用心,他不会伤害他,所以他暂且可以放心的离开。
只是没想到,在他的灵魂不忍心离开的那段时间里,江澄会那般破釜沉舟,他几乎没有想通事情的关键,只是在蓝曦臣留给他的无数个选择里,他选择了最疼也是最需要勇气的一条路。
在江澄的视角里,那不叫路,他没有选择,他只是下意识的追随他的伴侣而去。蓝曦臣的离开仿佛撬走了他的生机,没了生机,他也就没有了活下去的意义。
江澄眼帘红红的,拧眉看着他:“你既然早有打算,为何不直接告诉我一切的真相?...弯弯绕绕说那些,白瞎我说那么多废话!”
蓝曦臣笑着抱住他:“怎么能说是废话呢?那是实话...晚吟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爱我更甚。”
“肉不肉麻啊你!” 江澄耳尖终于还是红了。
分离的痛苦被挥散,重逢的心酸被打破,剩下的爱意,由着蓝曦臣和江澄交相握住的手,肆意生长。
他的自戕换来了新的起点,而起点旁边,有他失而复得的爱人。
江澄:“...既是如此,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蓝曦臣放开江澄,拿起被褥上的衣服就开始给他套,江澄笑着伸手穿过一件件的衣物,二人仿佛做了千万遍一般自然,最后江澄自在的坐在床上由蓝曦臣亲手给他套上了鞋袜。
蓝曦臣:“现在的情况...我也不算很清楚,只是我醒来后,便在此处。”
蓝曦臣将江澄拉起,坐到了桌前,水一直用灵力温着,此时入口刚好。
江澄举杯喝了几口,听着蓝曦臣继续道:“随后你也来了,只是你一直没醒过来,我才解了衣服放你到床上。”
“因着天一直没亮,我便也上了床,后半夜你一直躁动不安,我犹豫片刻还是把你叫醒了。”
江澄手中转着茶杯,思虑片刻才道:“所以,我们这是还魂了?”
蓝曦臣摇了摇头:“我暂时还不能妄下定论,一切都得去查清楚了才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