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大武山某处山腹中，关键时刻石头偷了五色晶石。

    “坏我大事！”李唯一大叫了一声。

    可气的是，他还不敢分心，还只能抛出些劫元石。至于头顶的，希望它莫要再来抢了。果不其然，石头暂时还算满意。

    灵婴已成，可惜水灵胚剩下了一团。换言之，水灵姿没能尽用。简单点说，姿质有些堪忧。这简直就是浪费，还不是一般的浪费。

    灵身上分明木莲更多，最终却得了一具水灵身。这坎水之精当然才是决定因素。要不如何称为主材。精华才最重要，至于多寡，这不是根本问题。

    水命之人最好是修水之真元，水灵身反倒不是修水之真元的必要条件。至于李唯一的肉身，肉体凡胎而已，实无灵身一说。也就是说，肉身是没有“水灵身”这种说法的。

    即便五灵正身，只修一气。若是同修五气，窍穴中五气不纯，那不是真元，倒像是凡元功法。古往今来，就没听说哪个人仅凭一具身躯就能五气同修。

    《六阶修真法》有批注“身聚五灵，命归一法。”说的不是五气同修，也不是肉体凡胎。五灵正身即便超脱肉体凡胎，同样有其掣肘。

    灵坯还剩了些，没能形成灵胎。剩余灵坯多含水灵精华。李唯一没敢乱试，未知的操作必然带来未知的结果。胡乱配比说不准就是凡身了。这也是没办法，关键时刻被这贪吃的石头坏了大事。

    灵胎慢慢吸收着灵乳精华，一点点在长大。这个时候，李唯一先要放血，自己的灵身当然需要自己的血液。

    接下来，时不时他还得调整一下灵身形貌，小家伙正在慢慢长大，可别整出个歪瓜裂枣。当一池灵乳浅下去大半时，剩下的这一半其实已经变成了凡水，可不再是灵乳了。

    第二个李唯一终于诞生！这时候他的第二元神，就该元神出窍了。总不能就靠外放的一点幻化元神来入住这具身躯吧。

    这时候的元神出窍是没有后顾之忧的。有一具灵身可以立即进入，元神当然也是安全的。既然如此，元神此时不出更待何时。小白人就这样钻出了自己的身体，又进入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体。

    两具身体其实挺像的。这可不是说说而已，里里外外好些细节都是在识海演化过的。这是要不像，那才没了天理。要做自己当然就得彻底一些。

    大功终于造成！这时候，两个李唯一已经站在了一起。

    姿质这东西，集形、神之姿，能否修仙取决于命数，能否事半功倍更多也取决于命数。凡元功法可能只要个好体魄，真元功法对自身却有着更高的要求。

    既然元神钻入了灵身，李唯一当然得试一试，自己的神通还在不在。结果有些不尽人意，神通倒也有些，可惜这灵身的实力比肉身要弱。还好，这道法感悟没变！

    此刻的肉身，由于失血一半，他此前准备的补血丹也能派上用场了。这丹药非但肉身需要，灵身也是要补血的，他当然也需要。双身同时服下了补血丹，二者也纷纷打坐调息了起来。

    石头这下信了，来人绝不是凡人。它左瞧瞧，右瞧瞧，这两人究竟算不算一个人！同时它也是羡慕得很，自己要是也能多出个石头身，那可就太好了。

    直到此刻，李唯一很想骂上几句。丑话将要出口，可他硬是憋了回来。贪吃本来就是天性，只怪自己大意了。

    早知如此，先前就该给它一块劫元石。石头尝过后它不就消停了。既然是一样的味道，它又不是劫天大能，区区凡圣之灵，凡元石已经够用了。

    肉身体内逼出另一颗储物珠子，这是他来时采购的，空间倒也不大。只见灵身招手间，这储物珠已经入体。

    接下来，两具身躯都要练凡元功法。这凡元功法当然是指威武功了。他可一直惦记着这门功法。

    灵身没有任何麻烦，修习凡元功法他不必有任何顾虑。因为他就没修炼过其他功法，甚至此刻他体内灵力都还不足。

    肉身就不一样了。之前的养气功倒也算高深功法，可惜他小试了威武功，感觉这功法好像更好。以防不测，出去之后还是凡元功法有用。

    此前只有肉身存在，李唯一也不敢孤身冒险。如今有灵身在一侧，那同样也是自己，属于绝对可靠的帮手。他还顾虑个啥！

    据说散工重修很可怕，肉体凡胎就算面对凡元功法，这一样是件很危险的事。那也顾不得了，反正两个自己都在，干脆就散功得了。

    说是散功，他散的是凡元功力，至于真元法力，当然不可能散去。由于仙凡有别，二者绝对不是一类人。凡元之力与真元之力，二者也不是一回事。

    散工过程就是个痛苦的过程。要把自身本事化为乌有，这本身就不简单。过程中，李唯一头冒虚汗，身体抖得厉害，面部表情也是一言难尽。

    想到过痛苦，没成想这散功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即便他有真元护体，这种痛苦也不低于以前最强烈的痛苦。他甚至想到了放弃。

    开玩笑，九九劫仙李唯一，他走到今日也不容易，没点韧劲还真就不行。痛到极点时，他依旧还是咬紧了牙。

    有一点倒是值得庆幸，他这散功与凡人不同。凡人必须面对接下来的麻烦，或许不死都属于侥幸。修仙人却有真元法力，散功时的痛苦虽然没法避免，散功后那更大的危机却已经不是问题。

    凡人没有真元法力，散功当时会更加痛苦，关键还在于散功之后能否保全性命。修仙人则不必担心散功之后的保命问题。

    即便有些优势，可这散功也太危险了，人被疼死这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还好！这浑身疼惯了的人，他确实比一般人更能抵抗痛苦。窍穴之痛就没能让他屈服，这差不多的疼痛当然也不能让他屈服。

    话是这么说，可这病痛也是人之大忌，谁人愿意受这个罪！他也是别无选择，要是只为一门强一些的凡元功法，他也没这个必要。他的人生注定要经历许多次散功之痛。

    他可是一直清楚，自己的真元就是胡乱吸收得来，虽然没有功法，可一旦形成习惯，这也是一种无形的功法。可以说，对他而言，胡乱吸收已经成为了一种功法。

    错误的方法，导致了错误的结果。传承之元气术，要是配合正宗玄门功法倒也不错，可惜，他不知不觉就已经在拿窍穴开玩笑了。

    原来他做劫仙也是要代价的。一蹴而就之人，他的代价可能很大。想要自救他必须钻研功法，寻找到破解他这“胡乱功”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