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还忘了一件事,当初咱们大师伯的那本大夏博物志,我猜测也是他们拿走的。”
沈亦白不知道盖凡在想什么,她就尽管报告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动态。
“这是他们的宝贝名单。”
“大夏博物志?”
“嗯,大师伯以前不是说过吗?说他之前的散修师父给了他一本书,叫大夏博物志。”
大夏博物志!宝贝名单!
“小白,你觉得他们为何要来大夏?”
“来寻宝贝啊。”
沈亦白当机立断,十分肯定。
“比经济实力,咱大夏是最差的,比军备,咱大夏的人数是最少的,而且参差不齐,就算比修士吧,咱也是没什么好提的,如此,他们看得上的只能是大夏这块土地本身了。”
本来就是,人?人没啥特别的,钱?钱也不够看的?文化?对方不觉得这边是蛮族都算看得起人了。
“土地本身!”
盖凡一声嗤笑,“小白,你可听说过前朝?”
“嗯?”
沈亦白听说过,但显然二师兄说的东西她大概不知道。
“前朝怎么了?”
“前朝就是所谓的傀儡王朝,他们当时就是被大凉死死控制着。
大凉的人想要女人,前朝王族就给他们找年轻女子送过去。
大凉不让大夏的人吃大米,大夏就只能弄些杂食果腹。
大凉不让王族生女,王族家的女儿就会被掐死。”
嘶...
“这和我们现在的事情有关系?”
“有,前朝之所以会那么快落败,民心尽失,气数已尽占了点理,但更多是他们王族并没有尽全力应战。
如若不然,当初的新军损失不会只有那么一点。
他们也不会留下那么一句话。”
“什么话?”
“笼中雀,井中蛙,龙困于浅丘。”
沈亦白脑子一迷糊,等等,这句话,这句话...
“我怎么记得在大师伯房里看到过。”
“嗯,我也是在大师伯那里看到的。”
“雀和蛙,龙?嘶...我怎么记得,这恰好是前朝的图腾?当初我还说过,这三个东西到底是怎么会放在一起的。”
“他们被大凉控制了,对比今日,大齐和大凉,何其相像?”
“那...大凉当初也没特别要宝贝啊?”
“时代发展不一样了。”
盖凡只能想到这个,当初大凉,大齐,大景的修士尚且不是主要群体,对宝贝,法宝这些个东西自然没有特别重视。
而自从大凉政变,修士夺得了王权之后,其他两个国家紧跟其后,大齐修士治国,大景更是和修士平权,三国自然对宝贝这些东西更加关注。
在这种前提下,灵植,修士,法器,各类宝贝几乎可以算得上一种军备。
“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这么些天,我对一事颇有心得。”
“怎么说?”
“有时候我们看到的,听到的,认为的并非是全部的东西,只有深入了解对方,才知道对方到底在想什么,他们在意什么,怕什么。”
那季悠然,按道理来说是一个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人物,但他就在那里。
大王也是,按道理来说应该是被掐得死死的不能动弹才对,可他这一切举动,都表明他没有坐以待毙。
大家都是活生生的人,只要活着,就会有无限的变数。
“所以,二师兄,我还是觉得,无论是什么原因,出于什么目的?
咱们还是要突破他们的包围圈,进去他们圈层里面看看,说不定,事情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复杂。
自怨自艾,看着对自己不利的一面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盖凡轻轻笑了,“不愧是经历过生死的人,思想是老道了不少。”
生死一遭,沈亦白是觉得自己有些变化的,变得没那么僵硬,整个人的思维柔软了许多。
要搁以前,黎志清若是说欢喜于她,她大多是不信,且就跟着他耗下去。
可经历过好些事情,她已经学会如何站在他人的立场想事情。
她现在想着,没有人全然就是块钢铁的,总有柔软的地方。
这份柔软可以不是善,但也绝对可以是个攻击点。
“你有想法?可有计策?”
盖凡本是心里有本账的,这才和景盛换了位置,他来朝都解决事情,景盛代替他去青兰山接人。
他预计用最小的代价处理好一切事情,但说实话,情况并不乐观。
眼下这一遭,不过是第一个浪头。
但现今看见自家小孩在这里言辞凿凿,难免有想让她好好施展一番的意思。
事情没走到那一步,让她折腾一番又何妨呢?
索性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其他法子。
而且人只有经历事情才能成长,以往她无心无为,如今有那么几分心思,倒是一个让她感受人生的好机会。
哪怕以后他...
盖凡轻轻摇头,事情还没走到那一步,他不该如此。
沈亦白脑袋一转,看了看自家二师兄,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她确实是有点小心机在里面的。
“有是有,就是需要二师兄帮忙。”
“说!”
......
要说沈亦白旁的东西也不突出,但唯有反应快是可以榜上有名的。
别人一顿操作之后,她该是打还是逃,她分外拎得清楚。
只是如今对方的操作过多,她得需要机会一一求证。
或许这就是一直依赖天眼之人的尿性吧,她断不喜欢靠猜测和推断处理事情。
能看得清的时候尽量靠近看清些,少出错。
刚刚那两人的反应,显然是认得沈亦白的。
这也就是说,当初她的死亡或许真不是意外。
手里摸着玉佩,这是出门前黎志清给自己的东西。
上面一个宣字,盖上了王族的戳子。
老宣王,如今大王的亲叔叔。
沈亦白提出要把自己吐露出去当个幌子,一个是吸引望仙门人马注意好把黄粱美梦的事情暴露给他们,引起他们内部的分歧。
一个是吸引盖凡的注意,让他主动要找她.
而黎志清则用此多添加了一层套路,他那个脑子,好似是把身边的所有人都放进去了似的,该用到哪个的时候,看时机似的就能全给提了出来。
他说要引老宣王入场,分担大王的压力。
既然沈亦白要用真面容示人,不如多添加一层自由身份,他将新沈亦白设定成了老宣王的义女,必要的时候跟随其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