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贤明之君
作者:宁书白   开局无敌长生,大帝都想拜我为师最新章节     
    齐依云脚步一顿,目光看向豫添,面带微笑道:“父皇昨夜服用了太清阁求来的仙丹,身体恢复了不少,还需要静养几日,豫国公有心了。”

    豫添闻言眼底闪过一丝阴霾,但面上还是笑着道:“那实在是太好了,陛下吉人天相,定然能够很快恢复的。”

    “天佑蓝山国!”

    “陛下万福金安。”

    众大臣也是跟着附和道。

    齐依云微微点头,迈步离开太和殿,出了太和殿后,她的脸色便彻底冷了下来。

    豫添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不过今日这早朝,倒是给了她颇为新奇的体验。

    坐在那龙椅之下,体验了一天当帝王的感觉,似乎还……不错?

    她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她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将深刻地影响到蓝山国的百姓、边境。

    这可不仅仅只是权利,也需要面临着极大的压力,每一道旨意的背后,都是底层百姓殷切的期盼。

    万千权力集中于一人之手,对她来说也是极大的考验。

    而与朝中大臣们的博弈,对人更是一种考验。

    这和在父皇寝宫面对一堆奏折时候的感觉完全不同,朝中大臣各怀鬼胎,如今父皇病重,她应对起来更为吃力。

    两队侍卫护着她回到后宫寝宫,带队的正是陈庆之。

    “陈校尉,昨晚寝宫外可有什么异常?比如谁的宫女太监临时匆匆离开的?”路上,齐依云将陈庆之唤到跟前,低声问道。

    今日豫添和庞瀚的态度都颇为急切,这说明他们应该收到了父皇病危的消息,所以急着想要确认父皇的情况,好做打算。

    不过今日父皇让她临朝听政,应该是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让他们都有些措手不及。

    陈庆之略一迟疑,道:“昨天夜里,淑贵妃的贴身宫女说要回去取衣服,从寝宫离开了一趟,不过后来确实取了一件狐裘回来。其他并无异常,也可能是微臣没有能够观测到。”

    “好。”齐依云微微点头,很显然,淑贵妃是给豫国公府送信去了。

    估计豫添昨晚一夜都睡不着,就想着什么时候传来确切的消息,立马入宫扶自己外孙登基吧。

    齐依云神情从容不迫,可心中已在思索对策。

    如今父皇想要让她当这个顾命大臣,暂代朝政,应该是想要让她之后能够掌控朝局,扶两位皇弟中的某一位坐稳大位。

    对此,她并不抗拒。

    豫添狼子野心,庞瀚更是不共戴天,她也不想蓝山国最终被他们二人掌控。

    那她就只能下场了。

    横插一脚,让他们怎么都不舒服,保证皇权不旁落。

    陈庆之看了一眼神情清冷的齐依云,心中难掩敬畏。

    今日在朝堂之上,齐依云登临凤椅,与朝中百官对答如流,仿若女帝一般。

    陈庆之不懂朝政,但从百官的神情来看,他们对于长公主的表现也是震惊且认同的。

    没有人注意到,一旁的高墙上,姬梦璃和鹿呦呦正看着一行人路过。

    “好啊好啊,依云比我预想的还要厉害许多,第一次上朝,就给群臣带来了不小的震撼,估计豫添和庞瀚今晚都睡不着觉了。”鹿呦呦笑道。

    姬梦璃点头道:“她的学习能力很强,而且从小受到的教育也是极好的,如今她便是直接接手朝政,也是没有问题的,比大部分刚接手朝政的皇帝都强。”

    这些日子,她们也算是关注着这皇宫之中的时局变幻,有种养成的快乐。

    很显然,齐依云已经成功进入齐铭继承人的范畴,不然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让她直接上朝听政。

    而齐依云也是争气,第一次上早朝,表现得无懈可击。

    “照这样下去,齐铭可能还是会想要让她当顾命大臣,一旦她接受了这个设定,再想让她当女帝,恐怕就难了。”鹿呦呦看着姬梦璃道:“梦璃,那咱们还需要干涉吗?”

    “顾命大臣是齐铭对她的选择,但她的想法是有可能发生变化的。”姬梦璃微微一笑道:“今日坐在那凤椅之上,指点江山,挥斥方遒,这种感觉,是会上瘾的。”

    “你是说,她自己就会改变主意?”鹿呦呦若有所思。

    “现在还不会,她终究还是个孝顺的公主,还需要一些事情来改变她的思维。”姬梦璃摇头。

    “需要我们做点什么吗?”鹿呦呦笑道。

    “只需要给豫添和庞瀚一点点推力,他们自然就会去做很多事情。”姬梦璃微微一笑。

    ……

    齐依云回到齐铭的寝宫,他也才刚刚睡醒过来,状态比起早上有所回升,但看起来依旧很虚弱。

    “依云,今日上早朝,感觉如何啊?”看着进门来的齐依云,齐铭扯起一丝笑容道。

    “禀父皇,儿臣尚能应对,应该没有出什么大的纰漏。”齐依云恭敬道。

    “好,很好。”齐铭满是欣慰地点头。

    先前李总管提前回到寝宫,已经向他汇报了齐依云今日上早朝的情况。

    何止是没有出大纰漏,今日齐依云的表现,堪称技惊四座,将一众大臣都给镇住了。

    她的表现近乎完美,对于政务的把控和解决能力,更是毋庸置疑。

    不愧是他的女儿,能力和心理承受能力都极强。

    “庞瀚和豫添可有给你添堵啊?”齐铭又问道。

    “有父皇的圣谕,他们不敢造次,没什么大问题。”齐依云说道:“不过,豫添在下朝的时候,特意拦住儿臣,询问您的情况。”

    “我的情况,他不是应该最清楚不过吗?”齐铭冷笑一声道。

    齐依云默然,看来对于萧贵妃,父皇比她更为了解。

    “庞瀚可有什么动作?”齐铭道。

    “庞瀚今日倒是一言未发,不过从他的脸色不难看出,心情并没有那么好。”齐依云微笑道。

    齐铭点头,又道:“今日起,所有奏折都交由你批阅,也不用在朕寝宫批了,去御书房吧,那边宽敞舒服些。”

    “不,父皇,儿臣就在您寝宫批阅奏折,若有什么不懂之处,还能及时向您请教。”齐依云却是摇头,冲着李总管道:“李总管,去把奏折都搬到寝宫来吧。”

    “是,殿下。”李总管领命而去。

    ……

    “怎么回事,不是说陛下吐血一夜,命不久矣吗?现在不光太子尚未定下,反倒是齐依云代帝亲政,这又是怎么回事?”皇城西侧的一处小花园中,豫添黑着脸看着淑贵妃道。

    淑贵妃苦着脸道:“爹,此事我也不知啊,昨晚陛下确实是吐了一夜的血,怎么都止不住,后来是齐依云去太清观求了丹药来,方才让陛下的情况稳定下来。

    可按照太医的说法,陛下的情况应该还是不太好,我本想带着嘉佑留下来伺候的,却被齐依云给赶走了。

    陛下把齐依云给留下来了,让我们走了,他们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但代帝亲政这事,应该是早上方才定下来的。”

    豫添闻言沉思了一会,皱眉道:“莫非陛下是想要扶齐依云上位,让她当我们蓝山国的第一位女帝?”

    “这……这怎么可能?齐依云一介女流之辈,哪能当皇帝!她也没有这个能力吧?”淑贵妃大惊失色道。

    “哼,你当她和你一样,连后宫都搞不定?这么多年了还是个贵妃,皇后之位都空缺十八年了。”豫添冷哼了一声,一脸恨铁不成钢道:“齐依云今日在那朝堂之上,展露出了非常强大的处理政务的能力,大小事务皆能做出决断,已然有帝王之风。”

    “怎么会这样?太子有太子太傅教导,有这些能力也就罢了。

    齐依云除了小时候与太子一起识字,后来并未学什么东西吧?

    这些年沉迷买布匹制衣,时常出宫游玩,怎么会有这样的能力?”淑贵妃一脸不解,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现在的局势有些微妙,太子已死,陛下病重,照理来说是要尽快定下太子人选,免得突发情况,来不及做安排。”豫添皱眉道:“要是陛下突然撒手人寰,太子却没有定下来,为了争夺这皇位,可能会有一场动乱。”

    “萧贵妃那个贱人,娘家没什么本事,应该用不着担心吧?”淑贵妃自信道。

    “蠢货,若是太子未定,那所有皇子都可以有资格成为皇帝。

    众皇子虽小,可越小越容易被掌控,到时候八位皇子混战,定然乱成一锅粥。”豫添摇头道:

    “而且,若是陛下强推齐依云上位,以她展露出来的能力,以及陛下的旨意,她很快就能获得不少朝臣的支持。

    今日在太和殿中,已经有不少朝臣对她的表现十分满意,退朝之后还在讨论她的施政仁和。”

    “那我们现在该当如何?”淑贵妃一脸懵,这局面显然已经不是她能够掌控的。

    “首先是要去从陛下那里把口风探出来,看陛下是想让齐依云当女帝还是顾命大臣。

    若是想让她当顾命大臣,好保齐家皇权不旁落,那我们就不着急做什么。

    嘉佑作为二皇子,比起其他皇子要年长一些,素有仁德之名,还是有比较大的机会成为太子的。现在做的越多,反而越是容易起到反作用。”豫添的面色凝重,沉声道:“若是陛下真想让齐依云当女帝,那我们就必须要好好考虑下一步做什么了。”

    淑贵妃闻言,连连点头称是:“好,那我便找机会再带嘉佑多去陛下寝宫,探探他的口风,也让陛下能够看着嘉佑多想着他一些。”

    “去吧,宫里有什么情况,随时通知我,我好及时做出应对。”豫添上前一步,压低了几分声音道:“宫里宫外,我都做了准备,只要陛下咽气,我保管嘉佑登基。”

    淑贵妃眼睛一亮,点头道:“全听爹爹的。”

    ……

    宫里暗潮涌动,随时可能变天。

    可东市八巷,依旧一片祥和。

    孩子们已经从大年的热闹中渐渐平静下来,雪夜差不多玩腻了。

    每天上午,易瑶和芊芊跟着姬梦璃识字半个时辰,然后又跟着顾北尘打半个时辰的拳法。

    说是拳法,其实也就是几个简单的架势。

    这是当年易瑶自己开创的基础八式。

    看似简单的八式,却能组合成无数种变化,从而发挥出极其恐怖的实力。

    所谓大道至简,便是这个道理。

    易瑶学的很快,一天时间就把八个架势都学会了,越练越快,而且已经无师自通,开始自己组合着玩了。

    相比之下,芊芊确实毫无天赋,都七天了,还在和第一个架势较劲。

    顾北尘也不强求,芊芊本来就不是这块料,一个没有灵根的普通人,让她跟着练是因为能够强身健体,能学多少都是她的福气。

    而且多个人,易瑶练着也更有氛围感,就当陪练了。

    顾北尘不在乎,但易瑶可上心了。

    “不对不对,芊芊,你的手应该这样子摆,不是这样子横着的。”

    “等一下,这只手再抬高一点,和自己的肩膀一样高。”

    “哎呀,你能不能站稳一点,再这样,我可不教你了。”

    “行了行了,就这样吧,我觉得差不多了。”

    “啊对对对,就是这样,没关系的,你已经做的很棒了。”

    ……

    顾北尘等三人在旁看着,皆是忍不住笑了。

    “没想到瑶瑶小小年纪,已经体验到了老母亲的不容易。”鹿呦呦轻笑道。

    “她自创的功法,是刻在灵魂里的,练起来自然是手到擒来。换成是我们,每一式都需要认真琢磨,方才能够得其神韵。更别说芊芊了,学不会才是正常的。”姬梦璃也是笑道。

    “不过,公子,你打算什么时候传易瑶修行功法啊?我看她懂事挺快的,学东西也快,现在教她应该也会很快就学会吧?”鹿呦呦看着顾北尘问道。

    “不急。”顾北尘看着气血澎湃的易瑶,笑着摇头道:“先让她用这基础八式熬练筋骨,等她再大一些,再考虑功法的问题。用基础八式来打基础,这已经是非常逆天的开局了。”

    “你该不会是想要让他走炼体一道吧?”鹿呦呦面露古怪之色。

    练了七天基础八式之后,易瑶如今已经力能扛鼎,力量增长的太快,以至于她自己都没有完全适应,今天早上推门而入的时候,直接把后院的门给拆了。

    对此,顾北尘不得不对她进行了一番力量控制训练。

    不然她要出门跟其他小朋友起了冲突,直接一拳把人给打死了,那可就真完蛋了。

    小家伙年纪不大,但天赋和领悟力是拉满了的,按照顾北尘的要求,很快就能做到对力量的准确掌控。

    在这一点上,可比学琴和识字要让人省心多了。

    “今天早上我试过她了,瑶瑶已经能够握住最小号的毛笔了。”姬梦璃开口道:“不过她捏断了我的一支笔。”

    “这么说来,可以让严致远来给她上课了。”顾北尘笑道,看了眼一旁正努力矫正姿态的芊芊,想了想又道:“不如等开了春,天气暖和再让他来吧,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姬梦璃点头:“也好,到时候瑶瑶应该就能握的住更多的笔了,芊芊也是。”

    “别看芊芊虎头虎脑的,其实在算数上还是有些天赋的,比易瑶好。”鹿呦呦笑着道:“要不我培养她当个掌柜,以后把瑶瑶布庄交给她来打理,这辈子都衣食无忧。”

    “这倒是个好主意,让她打理瑶瑶布庄,这辈子的确都不用发愁了。”姬梦璃点头,又道:“不过,你不光要教她如何当好一个掌柜,也要教她如何做一个不被欺负的女人。

    不然等我们离开之后,以惠娘的性子,怕是又要被陈家的人吃的死死的,岂不全便宜了他们。”

    鹿呦呦点头:“这话倒是在理,等她再长大些,我会教她的。”

    ……

    一晃,又是十天过去了。

    关于陛下的病情,已经变成了迷雾,无人知晓。

    淑贵妃和萧贵妃等众妃子多次求见,但最终都只能在寝宫外间问安,与陛下简单交流几句后,便只能离开。

    陛下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听声音是很难判断出他的状态的,和十天前似乎也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陛下还活着。

    每日能够见到陛下的,也就只有齐依云了。

    齐依云的权柄越来越大,这一点宫中的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齐依云每日上早朝,处理政务,也是愈发熟练。

    朝中百官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和质疑,渐渐从心底认同了这位长公主。

    齐依云的能力太出众了,每日处理那么多政务,极少出纰漏。

    百官在殿上出现争执,她也能够很快将问题梳理出来,奖罚分明。

    相比于前半个月陛下没有上早朝的时候,政务明显更为畅通了,百官皆称赞长公主的贤明。

    ‘贤明’二字,可不是谁都能担得起的。

    蓝山国历代那么多皇帝,真正能够担得起贤明二字的,其实也不多。

    长公主初涉朝政,便已经展露出非凡的能力,以及对于百姓的体恤和共情,这是身居高位的君王,极少拥有的品质。

    很显然,之前经常出宫的长公主殿下,对于百姓的疾苦理解的更为深刻,所以对于贪官污吏的惩处比起陛下也要更为严厉一些。

    陛下迟迟没有恢复早朝,身体状态也是完全未知。

    而长公主日日早朝,掌天下事,愈发有帝王之气。

    众大臣看在眼里,心中如明镜一般。

    陛下多半是真有立长公主为帝的心思了。

    纵观如今宫中众皇子,又有谁的能力能够与长公主相提并论呢?

    哪怕是最为年长的二皇子,今年也方才十岁,尚未接受过政务教学,尚且是个懵懂的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