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哪位是孟凡？”

    “我就是，请问你是？”孟凡正在办公室写稿子，忽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扭头一看，却是没在厂子里见过这位。

    “你好，我是李副厂长的秘书，我叫李扬，昨天老家有事所以没有和李副厂长一起报到，李副厂长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好的，我这就去。”孟凡应了一声，跟着李扬向着李副厂长办公室走去。

    “听说你是大学毕业的是吗？”路上李扬也没闲着，和孟凡聊了起来。

    “是的。”孟凡点点头。

    “我是中专毕业的，因为家里和李副厂长有点亲戚关系，所以一毕业就给他当秘书，我跟你说，李副厂长这个人待人待事非常有水平，很大度。我悄悄跟你说。”李扬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才对着孟凡小声说道“在上个厂子，有个帮厨的临时工，不知怎的跟李副厂长吵了起来，按理来说一个临时工，又不是正式的工人，和厂领导吵了起来，就算不开除也得扣工资稍微处罚一下吧。

    可是这个临时工有一手腌小菜的手艺，据说是以前祖上救过一个大厨后人，人家为了感谢就把腌小菜这门手艺教授给他们家。我吃过，别说，虽然跟六必居的酱菜味道不一样，但也别有一般滋味，相比之下，我更喜欢他做的。厂子里的工人师傅们对这个小菜是赞不绝口，于是李副厂长在会上压下了对这个临时工的处分，说念在他是初犯，又不是什么严重的违法乱纪行为，就先暂且记下，以观后效，若是再犯，两次并罚。厂子里的工人对李副厂长那时赞不绝口啊。”

    说话间，两人就来到了李副厂长办公室门口。李扬敲了敲门，也不等里面说话，推开门就领着孟凡进去。

    “孟凡来了啊，你先坐，我这儿有份文件得处理一下。”李副厂长抬头看见孟凡进来，指着边上的椅子说。

    “李扬，把这份文件给杨厂长送过去。顺便看看杨厂长有没有什么批示，如果有，就带回来，没有的话就回来。”过了一会儿，李副厂长对着李扬说道，顺手把刚才写完的文件递过去。

    “好的，副厂长。”李扬拿上文件，转身离开了办公室，顺手把门给关上。

    “孟凡啊”李副厂长转头看向孟凡：“来厂子一个月了，感觉怎么样，听说你之前是准备留校的，能不能适应厂子的节奏？”

    “挺好的，虽然和学校里不一样，但是工作嘛，在哪里都是建设国家。”

    “你这个思想觉悟很到位，虽然都是建设社会主义，但是厂子和学校毕竟不一样，你生活上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跟我说，对于你们这些有文化、有能力的，我虽然不敢说是有求必应，但是肯定尽我最大的努力为你协调，前提是只要你能把咱们轧钢厂的宣传工作搞起来就行。”李副厂长给孟凡一个承诺。

    “目前真的没什么需求，如果有，我不会和副厂长你客气的。”

    “你这个人脑子好使，我也不跟你来虚的，直接跟你说吧，我来咱们轧钢厂就是为你来的，因为你宣传搞得好，我来这儿就是沾你的光来了，不求你能和之前一样上几次报纸，只要能让轧钢厂在上面领导眼里能看到就行，只要你能做到，提前转正或者给你升个副科长都不是太困难。”李副厂长直接跟孟凡撂了底。

    “副厂长，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按照孟凡前世各种四合院同人小说的内容来看，这个李副厂长还是很有能力的，虽然他好色，但是没强迫过别人，对手下也很大方，至于贪财，轧钢厂的领导哪个不贪财，杨厂长带着厨子和放映员去大领导家做饭放电影，你说他没问题？而且李副厂长做事有度，起风时斗倒了杨厂长，也只是让他去扫大街没有更进一步迫害，等到风停后，还能躲过清算，手段不容小觑。至于说组织人抄家，那是只能说时代的悲哀。

    “明白就好，我这个人虽然称不上是好人，但是我也是个有原则的人，只要你有能力，我就对你好，哪怕你打我一顿，我也只会离你远一点儿，不会无缘无故找你麻烦。你要是犯错被我知道，我还能有收服你的把柄，要是被别人举报到厂子，我只能保证不落井下石，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有能力。”看得出来李副厂长真的很实诚，把什么都和孟凡说了。

    “我自觉在宣传这方面还是有些能力的，虽然不敢说能让咱们轧钢厂在外人眼里有多露脸，但在上级领导那里还是可以留下好的印象的。”孟凡给李副厂长表态“而且我也是个俗人，能吃馒头为什么还要啃窝头呢，你说是吧，副厂长。”

    “没错，人嘛，说穿了不就是衣食住行，谁不追求点儿好的呢。”李副厂长听见孟凡跟自己表态，很高兴，他就喜欢这种有能力、有头脑的人。

    “你最近有什么新计划吗？”谈完了站队的事，李副厂长问起了孟凡的工作情况。

    “前些日子回冀省一趟，收集一些关于地道战的素材，目前正写着一篇关于地道战的稿子，后期准备再写一部关于地道战的小说。”

    “写文章，这个好，这个好，等你写完你拿过来，我可以给你找找人刊登在报纸上，如果写得好，我还可以找托托关系帮帮忙再往上面递一递。”李副厂长很高兴，用手往上面指着说道。他这来的真及时，要是等孟凡的文章发表了再带过来，可就不赶趟了。

    “小说得过一阵子，稿子倒是构思的差不多了，一周左右就可以写出来。”孟凡不敢说已经写完，他觉得还是低调点儿好。

    “不着急不着急，慢慢写，好好写，慢工出细活儿嘛。”李副厂长鼓励道“如果在办公室写不方便，你可以不用来厂子回家写，写完了再来上班，这点儿事我还是说了算的。”

    “回家写比在厂子写要方便一点儿，要是不用来厂子的话，大概四五天差不多就可以写完。”孟凡想了想，能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不上班，这很奈斯。

    “行，你这就可以回家，你走的时候让孙科长来我这里一趟，我跟他说，反正今天我准备挨个和你们宣传科的见个面的，当然，他们的待遇肯定不如你，至少我不会跟他们说那些掏心窝子的话。”李副厂长又是点了一下孟凡，我很看好你。

    “好的，副厂长，那我先走了。”孟凡起身说道。

    “好，对了，记着快下班儿的时候来厂子门口等我们，昨天说好了的，我请你们吃饭。”李副厂长提醒道。

    “有人请客，我一定到。副厂长再见。”

    到了宣传科。

    “兄弟们，虽然跟你们一起共事才只有短短的一个月，但我不会忘记你们的。从今天起我就回家了，什么时候再来还不知道呢。”孟凡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对着冯晓和陈磊说道，语气有些沉重。

    “孟凡，你怎么了，那个副厂长找你事儿了？要把你调走？有啥事你和姐说，大不了我跟他副厂打一架，他一个副厂长算得了什么。”这可不是冯晓有多大背景，在这个妇女能顶半边天的时代，妇联组织在厂子里谁都不怕。

    “是啊，孟凡，他副厂长也不能不讲道理吧，有啥事儿你和我们说说，实在不行还有工会呢，咱们工人阶级谁都不怕。”陈磊焦急地说道。

    这个时期工会可真是给工人撑腰做主的，要是何雨柱和魔幻同人里的傻柱一样到处给工人颠勺，早被人打了，顶多在打饭的时候给你的菜里少一片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