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两个就别闹了，说吧，过来什么事儿？”

    冯晓问道。

    “找人，许大茂在这儿吗？”

    孟凡问道。

    “许大茂，孟凡找你。”

    冯晓对着里面喊道。

    “来了来了，怎么着？孟凡，找我什么事儿？”

    许大茂拿着一块缎子出来，看样子是正在保养放映设备。

    “有好事儿，不过不能白告诉你。你看着办吧。”

    孟凡开玩笑道。

    “这有什么，晚上，你带着赵雪来我家，前两天下乡的时候老乡给我一只老母鸡，晚上给它炖了请你可以吧。”

    许大茂毫不在意地说道。

    “许大茂，平常的时候你下乡工作累，又有危险，收些老乡的东西也就算了，也是应该的。不过现在这个年头不好，老乡这么困难，你还拿他们的东西，太不应该了吧。”

    冯晓不满地说道，之前的时候，许大茂下乡收一些老乡的东西她也不在意，毕竟都这样。除了放映员，采购员也是这样，一些紧俏的东西，收购的时候一个价，回来报账的时候再加一些给厂里，赚一些辛苦钱，厂领导们对此也心知肚明，不过只要做的不是太过分，没有人会跟他们较真。

    毕竟，现在这个时期不太平，他们采购下乡又带着不少钱款，回来的时候又全是货物。一路上说不准能碰到什么，危险的很。这个时候，去偏远地方采购的采购员是可以申领枪支的。

    还有炊事班的人，除了小灶剩下的饭菜外，平时的食堂也可以剩下一些饭菜。这倒不是他们浪费，而是工厂食堂必须保证每名来到食堂的工人都有足量的饭吃。但是工人们吃饭的食堂是不固定的。加上每班工人的数量也都不尽相同。

    所以每个食堂都会适当的多做一些，以保证每名来到食堂的工人都有饭吃。这样一来，就会剩下来一些，这些就是食堂工作人员的隐形福利，打包拿回家什么的领导们也不会说些什么。毕竟，这真的是剩下的，不是他们炊事班的故意剩下的。

    不过嘛，那是以前，今年以来，随着粮食供应越来越紧张，现在炊事班已经不让往回带饭盒了，你可以在炊事班这里吃，拿回去是不用想了。毕竟，现在粮食这么紧张，你还往家里拿，这影响太坏了。不仅如此，就连小灶都停了好久了，这个前面也说过。

    现在轧钢厂做招待，都是领导们自己找材料，然后让炊事班的大厨上自己家里做去，在家里招待。这样的话，工人们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说些什么。

    “就是啊，大茂，你看看，现在就连他们食堂的都不往家里带饭盒了，你还收老乡的东西，太不仗义了。”

    陈磊也是附和道。

    “你们知道什么啊？我家里可不缺吃的，你们可能不清楚，但是孟凡知道，虽然我工资没有孟凡高，但是我家里就两口人，加上我媳妇家里条件好。我根本不差他们这口吃的。”

    许大茂反驳道。

    “这倒是，许大茂的丈人家条件很好，他媳妇经常从家里拿些不常见的东西回来。在我们院子里，他家是吃的最好的。”

    孟凡心里想着，比我家还好，以前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还经常吃些好的，现在娶媳妇了，就不好天天吃了，现在孟凡家里是一周一顿肉，平常都是白面的馒头或者烙饼。当然了，孟凡也给院子里一个似是而非的借口。

    就说是小时候跟着父母到处跑，天南地北的，环境还不好，总是打仗，给身体整伤了，肠胃有毛病，吃粗粮刺激肠胃，消化不了。也亏得这个时候民风淳朴，二来呢大家懂得的东西不多。院子里的人还真的相信了孟凡的这个拙劣的借口。

    每月都用自己的白面换孟凡的粗粮和代粮，虽然现在粮食供应紧张，但是每个月每个人还是可以领取一些少量的细粮的。在院子里和孟凡换成粗粮，一家人可以多吃好几顿，又省的去外面换粮不安全，两全其美的事情，多好。

    “那你不还是收下了吗？难不成还是老乡们硬塞给你的？”

    冯晓撇撇嘴，说道。

    “你还真说对了，这个真是老乡们硬塞给我的。不收都不行，还说‘现在收成不好，东西不比以前，别见怪’这样的话，我不收就不让我走。真的，没有骗你们。你们以为我喜欢带着啊？你们想想，要是不带着吃的，我这车上全都是放映设备，就算是碰上拦路的，也不会对我下手。

    他们也都知道这些设备值钱，但是他们抢了也没用，至于说我带着钱，跟你们说，除了采购，其他下乡的就没有带着钱的。当然了，集体出去的不算，我说的是自己一个人下乡的。你们说说，带着东西就多一些危险，要是搁你们，你们愿意拿着吗？”

    许大茂给自己辩解道。

    “那老乡为什么非得给你东西啊？”

    冯晓有些疑惑，赶紧问道。

    “你们看啊，这个下乡，是咱们宣传科的任务，没问题。但是下乡放的电影是什么，这个没有硬性的要求，我放几部电影也没有规定。他们在村子里，平时一点休闲的乐趣都没有。这好不容易轮到一次放电影的机会，还不想方设法的让我多放几个？”

    许大茂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错怪你了，是我不对。”

    冯晓听了许大茂的解释，立刻对许大茂道歉。

    “我也不对，不清楚前因后果就批评你，我也道歉。”

    陈磊也是如此说道。

    “那倒不用，都是一个部门的，我知道你们不是那个意思。”

    许大茂摆摆手说道。

    “大茂哥敞亮。”

    孟凡接话道。

    “那是，都是一起工作的同事，这有什么，别说只是提提意见了，就是打起来也是常有的事儿，可事情过去了不还是一起工作吗。再说了，咱们京城的爷们儿，什么时候那么小气了。”

    许大茂晃着脑袋说道。

    “行，那就说定了，晚上我和赵雪上你家吃去，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了。”